清让刚打开门,就看到围栏边上站着一个人,虽然那人背对着她,但清让还是认出来了!
序言像是没有听见清让开门的声音一样,手还是紧紧地抓着栏杆站在围栏边上没有回头。
周围一片寂静,晚上八点过的天已经暗下来了,站在楼顶上也看得见远处街道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的着实热闹,倒显得这楼顶越发安静了。
清让站在门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皱眉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人,觉得很奇怪。
过了将近一分钟,序言才仿佛回神了一样转过身看着她,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她,清让一时又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空气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谁?”
“什么?”
序言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让她有点懵。
“我说,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男的还是女的?”
清让表示无言以对,她不想也没有必要回答他这无理取闹的问题。
序言见她不说话,更觉得胸口的火越烧越旺,扯着嗓子吼道:“说话!”
清让被他问得烦躁又不想和他吵架,就偏过头不看他说“我的备用钥匙还在你那儿吧,我也不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把钥匙放下就快点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
序言冷哼一声。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怎么那个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在这里了。”
“你能不要这样说吗?关他什么事。”
“不能说他吗!就这么袒护他,他比我帅还是比我有钱啊!”
“你有病吧!我难得和你说。”清让被他说的话气到了,只觉得还在这里和他扯的自己,也是脑子不正常,说着她不再理序言,抬脚就往房间走,想着眼不见为净。
序言一看她要走,忙大步走了过去,扯着清让的手就往旁边一拽,差点让她摔倒,脑袋也一阵嗡嗡的响,等到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偏偏手也被序言抓着,挣扎不开。
“序言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我不放,你告诉我那人到底是谁!”
“凭什么告诉你,你别搞笑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再怎么样都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麻烦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清让知道序言一定误会了,说不定他也看到了学校公告栏上的东西,她心里再委屈,也不想多做解释,因为他们已经分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所以没有必要说太多。况且之前还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误会吵架,不管她再怎么解释,序言还是不依不饶的,清让累了,也就慢慢不想解释了。
“你再说一次!”序言听着清让说的这些话,只觉得心如刀绞左手抓着清让的手臂,右手捏成拳头,越攥越紧,痛的清让眉毛紧皱,倒抽了一口凉气。
清让眼眶湿润着,语气却坚定的说:“麻烦你远离我的生活。”
“清让!”
序言突然大叫了一声清让的名字,同时手重重地捶在了墙上。
他的手瞬间青紫一片,擦伤的地方有血漫出来,清让吓得心里咯噔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疯了吗!”说着清让就要转身往房间去,猛的手腕又是一紧,她着急地扯不动,只得回过头瞪着他。
“你不准走!”序言以为清让彻底不管他了,双眼睁大通红地看着她。
清让叹了口气,轻声解释道:“我去房间给你拿药,你先放开我。”
序言将信将疑地放开了清让,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清让往房间走。
清让担心他的伤,便迅速地拿出钥匙开了门就直奔药箱。
这药箱和里面的药还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序言怕她一个人在家突然生病受伤了,就在药店买了很多药,什么种类的都有,满满一箱。她那时感动得很,现在想想却早已物是人非。
让序言坐在椅子上,她便小心翼翼地为他清理消毒。
“痛吗?”
“不痛,这点小伤算什么,以前小时候练舞,脚趾不小心撞断了,那多痛啊,我都没哭。”序言像是忘了方才他们之间不愉快的事了一样,看着她刚刚那么着急的拿药箱,现在又那么细心的为他处理伤口,就觉得清让一定是心疼他了,说明她心里还是在乎他的,说话也就硬气了许多。
清让也不知道他在牛气个什么劲,挺幼稚的,便没有开口接话。
“你怎么不说话!”
清让边擦着药,边语气淡漠地说着:“擦完药后,你就快回去了,有点晚了,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这一下,序言不知道那根筋又被点着了,充满愤怒地对着她吼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见清让又不说话了,他便讽刺地说:“如果是刚刚那人在这儿,你是不是高兴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是不是话多得说都说不完!啊?这么快就喜欢上别人了,我现在就那么碍你眼了是吧!那个人……”
清让实在不想继续听他说这些伤人的话,把手里擦药的棉棒往垃圾桶一扔,站起身转过头不看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序言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她的背影足足愣了好几秒,才站起身往外走了。
等听到外面的铁门被重重的关上后,清让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吞吞地往床上一坐就发起了呆,直到手机铃响了一声才回过了神。
原来是安荣阳发的消息,说他安全到家了,清让回了句好,就要关掉手机,又看到张希希一个小时前就给她发的信息,心中一阵无语。
都知道二班班主任严肃小老头李飞和隔壁一班班主任幽默搞笑的戚风老师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上下班,他们刚开始也很惊讶这奇怪的搭配,但时间越久还越觉得很和谐。
这下好了他们俩大手一拍,决定两个班一起团建。
为什么呢?
原来是因为两个班投票结果都是爬山,而且人多的话,包车平均算下来要便宜一点,所以就商量说干脆一起算了。
清让没想到还能发生这样的事,一想到又要给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提供话题了,她就心里不舒坦,特别是还要见到不想见的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去了吧……想想又有点不好,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参加班上的团建。毕业之后,再有这样的活动,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被邀请,再说她也很想去爬山,所以综合考虑还是要去的,唉……心累。
清让回了张希希后,还是给“缘味居”王经理发了信息请假并说明了原因。
王华也表示理解,马上就同意了。清让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同意自己请假,转头就给自家老板打了小报告。
第二天一早清让就起床开始看书,她想考个好大学以后挣好多好多的钱让钟院长和孤儿院的妹妹弟弟们过得更好。
复习的时候偶尔和荣阳哥发消息聊天,得知他周末也要处理很多工作上的事,就像昨天晚上回去后还工作到很晚,今天又这么早就起来开视频会议,她不禁默默感叹一声真累。
临近中午,因为今天不是第一个上场的,时间就还早,清让决定在家吃了午饭才过去。
锅里正在烧着水的还没开,手机铃便响了起来,清让一看是安荣阳打过来的,马上就接了。
【荣阳哥?】
【是我,出门没有?】
清让哪怕没见到他的脸,听声音都能感觉得到他在笑。
【还没呢,现在还早,我在家下碗面条吃了再去。】
【你已经在吃了吗?我还说来找你一起吃午饭呢,我都快到你家了,不过面条怎么能吃饱,也没什么营养,你下午还要上台呢,总不能唱到一半就饿着肚子了。】
【啊?倒是还没开始吃,不过荣阳哥你今天工作不是很忙吗。】
【还好,和你吃顿饭的时间我还是有的,正好你还没开吃,不介意的话我路上打包点菜来找你一起吃午饭。】
【啊?太麻烦你了】
【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不欢迎我?】
安荣阳那带着失落的语气让清让赶紧否认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没有没有,那我多下点面条等着你来。】
在清让看不到的地方,安荣阳笑得可开心了。
【行!我大概十多分钟过来,你看着时间煮面。】
【好。】
挂了电话,清让先是把烧着的水关小火,又急急忙忙的收拾房间,然后出门看看阳台上院子里脏不脏乱不乱,幸好清让平时就很爱干净,也没什么可打扫的地方,但也稍微拨弄了一下,才放下心来。
等到安荣阳来了,看到干干净净的院子又加上很多花花草草,感觉特别好看又温馨,夸的清让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院子里放着一张木制的桌子,清让白天吃饭看书都喜欢在那里,心情会特别好、特别放松。
边吃边聊着天,好不惬意,随着他们聊得越来越多,清让也认知到了一些事物,是她现在这个阶段还不能够涉及到的领域,她越听越感兴趣,觉得很有意思。
安荣阳正和清让探讨问题,他觉得清让很有商业上的天赋,也就不自觉的越讲越多,完全忘了她还是个高中生。
直到助理打电话来说需要出发了,才惊觉时间过得好快,好好的一顿饭竟然吃了一个多小时,菜也冷了,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看到清让看着自己,安荣阳解释说:“下午要出发去Y市,2点半的航班。”
“出差?”
安荣阳点头。
“那幸好吃得也差不多了,司机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你了吧,你快去。”
“没事儿,还有点时间,我先帮你收拾,再顺路送你去缘味居。”
安荣阳说着也动手收拾起碗筷。
清让本想拒绝,但看安荣阳脸上不容拒绝的神色也不在开口,反正也没几个碗,快速的收拾好后就一起下楼上了车。
在安荣阳的介绍下和他的助理打了个招呼,清让就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开口说话。
安荣阳和她虽然才认识两天,可也渐渐地了解到清让的性格,知道她在陌生人面前都会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和他人保持距离。
他只得转移她的注意力,对着清让一笑便开口道:“对了,我想起个事。”
清让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班周末不是组织爬山嘛,要注意安全,记得带花露水,山里蚊虫特别多。”
安荣阳没得到回答又看到清让挑眉才反应过来磕绊地解释着说,“昨晚……那个王华向我……额……汇报工作情况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
要是他说的不那么磕巴清让或许就相信了,也没有拆穿他,点了点头就转头看向窗外,又想着荣阳哥刚刚那样子特别稀奇,她强忍着笑才没有笑出声。
前边坐着的助理杜森在安荣阳身边工作也有几年了,就算没有看见安荣阳脸上不自在的神情,光听着老大那不通顺的语调,就想回头确认下有没有接错人,只是哪怕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转头,他的小命还想要,别看老大平时笑嘻嘻的,可要是真把人惹怒了,那是谁求情也不好使的。
他现在最好奇的就是后面这位清让小姐什么来头,听谈话好像还是在读书的学生,难道是老大远房表妹?助理内心表示好想知道,毕竟能让老大慌乱的人很少,后边这位明显就是其中之一。
眼看着这位自己特别好奇的人物走进了“缘味居”,助理表示有空必须要打电话骚扰一下王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