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江璃总算明白了秦翰绕这么一大圈子是想干嘛了，不由得气结，连说话也流畅了起来，“你就是想让我唱歌！”
“对，我就是想让你唱歌。”
秦翰很干脆地坦然承认，微笑摊手。
“……”
见到秦翰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江璃反而冷静了下来，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当然，我这不只是单纯的为了满足我的私心，虽然我也确实很想听。”
秦翰见江璃安静下来，便开始给她讲述自己的想法，“我想借助你的歌声先给你争取到一个虚拟身份，让你提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为你将来身份问题的解释埋下铺垫，至少不能让别人察觉到你是突然从我身边冒出来的，这样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比如，我以后会带你出门，会带你去认识我身边的人，像我爸妈，我姐，我朋友他们，那时候我就需要对你的身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你能提前获得一个虚拟身份，从侧面给你提供一个身份证明，这样你的存在就不会显得太突兀，我也可以省去很多口水去解释，也不会让他们起太大的疑心，而只要能把我身边的人给忽悠过去了，你就算正式在这个世界立足了。”
江璃似懂非懂，听得脑子有一些乱，不过也大概理解了秦翰的意思：自己唱歌能帮助自己更好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可是……这和交易有什么关系？
江璃疑惑地看着秦翰。
见江璃没有异议，秦翰点点头，继续道：
“获得虚拟身份的方式，就是将你唱的歌上传到互联网，嗯……解释一下，互联网你就把它想象成一个虚拟的世界，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进入这个虚拟的世界，去浏览任何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其中就包括听歌。
“你的歌声很好听，很有特色，唱歌也很有天赋，虽然我不是专业的音乐评论员和分析师，但作为一名听众，我是很喜欢你这种有别于原唱的声音味道，互联网那么大，肯定也有其他人同样喜欢的。
“如果我把你唱的歌上传到互联网上，只要有人听了，他们喜欢了，他们关注你了，那么你就在别人那里留下了一个印象，这些印象会锚定一个虚拟身份给你。
“随着关注你的人越来越多，认可的你人越来越多，你有更多的粉丝了，那你的这个虚拟身份就会更加坚实和稳固，乃至于能在现实中影响他人对你的评价，到时候我给别人一介绍，他们自然而然就能接受你的存在了。”
一口气说完，秦翰的嘴也有点干，端过水杯咕咚灌水。
从刚才开始江璃就一脸紧张，在那里局促地绞着手指，见秦翰终于说完了，她立马追问道：“我唱的歌……要给别人听呀？”
秦翰一愣，放下水杯笑道：“对，而且是面向全世界所有人的那种。”
“不……不行……”
江璃闻言“呀”一下跳了起来，急慌慌地摆着小手，小脸一片哀求，秦翰从未见她慌张成这个样子。
没办法，光是在秦翰面前唱出来就耗尽了江璃所有的勇气，要在更多人，甚至是所有人面前唱……
那个场景，光是想象一下，江璃就感觉心坠落到了绝对零度的冰渊里，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这个场面，就算是姐姐来了也不行……
“别慌别慌，先听我说完。”
秦翰语气依旧温和平淡，笑呵呵地安慰道：
“互联网是开放的世界，当然是任何人都能听你的歌，不过我已经说过了，它是一个虚拟的世界，里面的人身份是虚拟的，你不知道其他人是谁，其他人同样也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和他们见面，也不需要面对面地在他们面前唱歌，只需要把你唱的歌录制下来，再经由互联网放给他们听就行了，就和我之前把你的唱的歌录进手机里再放出来的操作差不多，你依然还是呆在家里，无需和其他人有一丁点接触。”
“……”
闻言，江璃慌乱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惊疑不定地看着秦翰，“真，真的……？”
“很简单，我举个例子你就懂了。”
秦翰指了指江璃身边的手机，问道：“刚才我给你听的歌叫《发如雪》，你听完知道那是由一个男人唱的，但是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他有多高？住在哪里？”
江璃茫然地摇头，这些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歌好听。
“这就对了，在互联网上其他人听你的歌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们只能听到你的声音，却不会知道有关于你的任何真实信息。”
秦翰笑了笑，继续给江璃打镇定剂，“他们唯一能知道的信息，就是你展露给他们的虚拟身份信息，而虚拟身份的名字，却不一定要用现实真名，也就是说，除非你主动暴露，或者是我给其他人透露，否则没有人会知道是你在唱歌，你能明白吧？”
江璃懵懵地点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秦翰的话，还有他举的例子，似乎是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不用直接面对他人。
虽然还是感觉很害羞，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见江璃似乎理解了，秦翰补充道：
“当然，到最后我会把你的相关信息透露给我的亲人和朋友，不过你也不用紧张，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先给你建立一个虚拟身份，再用虚拟身份来锚定一个现实身份，利用交错的信息来误导别人，让他们承认你的存在，这样你就能在我身边安稳地生活下去了。”
“唔……”
江璃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小声咕哝道：“好复杂……”
“没办法，谁叫你是异世界空降人员呢，按照能量守恒定律，你是不该在这个宇宙存在的存在。”
秦翰笑了笑，继而又叹了口气，“可这也只能解决你部分的身份问题，要想完全解决，路还很长，不过路也要一步步走，能让你在我身边安然立足，这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江璃这下算是基本了解了秦翰的想法了，原来他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
而自己之前还“骂”他大坏人……
江璃的心情有些复杂，有对他的感激，有误会他的小愧疚，也有对未知的隐忧。
纠结了一会儿，她抬头看向秦翰，咬唇柔柔地问道：“那……交易呢？”
她怕秦翰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那自己是拒绝还是不拒绝……
“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秦翰笑容温柔地看着江璃，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交易吧，本来是想用这个条件来吸引你的，但你好像对我的提议没有太大的抵触，嗯……就当是对你的激励计划吧。”
“……哦？”
江璃头上的呆毛轻微晃动，有点好奇。
“交易的内容就是：每当你成功地唱完一首歌，我就会请你吃一次好吃的，这不包括在每日三餐之内，绝对是你没吃过的，而且有别于我们平常吃的饭菜。”
秦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笑意吟吟地看着江璃。
江璃眼睛一亮，瞬间理解了秦翰的意思。
按照他的说法，相当于自己每唱一首歌就可以获得一次品尝美食的机会，这个机会不包括在每日三餐之内，还是很特别的那种。
江璃有点意动，头上的呆毛打着圈，不过同时也还有点小犹疑，觉得这“条件”似乎也太简单了。
果然，秦翰紧接着补充道：“不过这种激励是有次数限制的，频率不能太高，同时你唱的歌也还要经过我的审核和认可通过，并不是随便唱唱就可以的，毕竟我们要录制发到互联网上去，质量当然不能低。”
“哦……”
江璃蔫蔫地点点头，呆毛也垂落了下来。
唔，果然没这么简单，这很秦翰……
看到江璃丧丧的表情，秦翰有点想笑，忍住了，继续道：“不过鉴于你今天完成了首唱，意义非凡，我决定待会就请你吃一次，事关重大，你不如先尝一尝再做最终决定，如何？”
“可……可以吗？”
江璃惊喜地抬头看向他。
“当然。”
秦翰笑着肯定地点点头。
其实他这是摆明了在欺负江璃无知，理由一套一套的，讲得那么冠冕堂皇，说白了不就是请她吃顿夜宵嘛，也就能忽悠忽悠江璃这蠢萌的小妮子。
不过秦翰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夜宵这东西，本就不太健康，吃多了容易上瘾，对身体不太好，还容易发胖。
像这样把夜宵当做激励计划来鞭笞江璃，既能给予她充足的动力去唱歌，降低抵触心理，还能一定程度地保证她身体的健康，同时自己也有吃夜宵的理由了，可谓是一石三鸟，不可谓不妙。
论夜宵的正确利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