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婉柔收到云山的回信时,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夜临柒的剑术突飞猛进,砚妆、碧弦、锦墨、画暖四位婢女手中的差事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夜婉柔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是过得十分惬意无比,时不时跑去茶楼喝茶,又或是到棋院手谈。
夜婉柔看完了回信,将信件收好,递给了身旁的砚妆。
端坐在菱花铜镜前的夜婉柔又对着身旁的画暖道:
“开始梳妆吧。”
“简单又方便的。”
“好嘞,小姐。”
画暖高兴的应道,她终于可以施展出来她的手艺了。
夜婉柔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画暖为她梳妆打扮,想到刚看完的信,神思不一会儿就飘到了天外。
云山七才中,南越国师巫闫行一、将门嫡女夜婉柔行二、镇小国公爷秦珏行三、叶城城主叶抒行四、穆侯穆濯行五、北燕太子叶怀钧行六、雷商亓行七。
夜婉柔想了想,貌似她的年纪是这一辈里最小的。但是他们云山一向以实力说话,快八年了,她夜婉柔老二的位置或许不保了。
也罢,终归拜入师门时都是错开时间的,除了被当作继承者的雷商亓、叶抒两人,其余的同门若没有身份证明,没准还相见不相识。
随时,夜婉柔突然想起雷商丌来,明明是她师弟,她却曾被骗着喊了雷商丌快好几年的“师兄”。转眼脸色一变,一脸郁气。
夜婉柔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阴森森地开口道:“雷商亓。”
正在为夜婉柔插上玉簪的画暖,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
这雷公子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她家小姐这么生气!真是太没有男子作风了!
殊不知,夜婉柔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幼时趣事而已。
正在赶往京城的雷商亓坐在马车上,突然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
雷商亓又为自己把了个脉,咦?他没生病啊!?
锦墨适时开口:“小姐,要不要这样?”
她打出了一个叉形的手势,这是她们主仆五人要搞事情的暗号。
夜婉柔见状,就知道锦墨这丫鬟想的什么,连忙摆手:
“要什么要?雷商亓可是咱们几个的摇钱树!”
“给他使绊子,简直就是断了咱们的财路。”
更何况雷商亓名下的产业,有夜婉柔至少两成的份额。
碧弦也幽幽地开口道:“断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锦墨不好意思的笑笑,夜婉柔宽慰道:“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妆罢,夜婉柔又要去练武场霍霍夜家府兵了,这次轮到了锦墨、画暖陪同。
夜家练武场,夜婉柔主仆三人一出现,侍卫长夜甲连忙带着笑脸迎了上去。
“二小姐,您今儿个来得早了。”
早吗?夜婉柔没觉得,点头会意,便直接走上了练武场指挥台上。
夜婉柔坐在主位上观看府兵的武器操练、体力训练和队列阵法。锦墨、画暖分别侍候在夜婉柔两旁。
夜家府兵多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良兵,训练有素且品行良好。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偷奸耍滑之辈。
一位中年男子被两个壮汉强制摁在地上跪着,无情的棍棒闷声地打向他的背上。
起初他还忍不住背上的疼痛,朝主位上的夜婉柔出口求饶。
但是端坐在主位上的夜婉柔,眉目清寒,冷眼淡漠,与平日的温柔善良大相径庭。
第三十二杖军棍落下,那男子背上早己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不一会儿便被执行军法的人拖了下去。
夜婉柔却是不为所动,连一只眼皮子都没抬起来。
给了锦墨一个眼神,锦墨会意,清了清噪子便对着正在训练的众人道:
“刚才你们也看见到了,不认真训练、偷懒耍滑头的就是这般下场!”
夜婉柔本就是来看看府兵操练、走走过场,顺便教训几个偷懒耍滑的,起个威慑作用。
对于府兵操练一些作战基本阵法队形,夜婉柔是十分赞同的,反正训练方阵、数阵、雁形阵、疏阵这些归夜甲管。
夜婉柔环绕着练武场巡视了一遍,越看越满意,但也从中挑出了不少可以改进之处。
夜婉柔一向赏罚分明,也是懂得恩威并施、刚柔并济,也诠释了一句话“你有多努力,你的待遇就有多好!”
对于认真训练的府兵自是待遇不错,除了多加了些月银让他们补贴家用、他们住得好、吃得好。
而偷懒耍滑的府兵,一顿军棍侍候另加罚月银,知错便改就留用。但,凡犯事皆是一不过三,第三次便是扫地出门了。
至于他们的忠心,夜婉柔奉承着“一次不忠,终生不用”的原则。
况且,定远侯府的待遇不错,背主的下场众所周知一定凄惨,府兵们想不开了才会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