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妮露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忍着剧痛从病床上爬起来追出去,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一个陌生环境中,她的活动范围只有房间,哪里都去不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跟着韩天阳去医院做复检,怎么醒来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天阳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王妮露很害怕,一呼一吸间尽是无助和不甘心。
韩天阳没有理会她,只是命人将她看紧了,并放话出去,等她伤好一些后,直接送去精神病医院。
王妮露虽有伤在身,但是听到这样的话几近变成炸了毛的猫,天天在房间里嘶吼,辱骂。
她不停撞门,非要守门的人喊韩天阳过来。
她要问个彻底,自己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后来的后来,王妮露没了力气,她的手术伤口也因为自己的情绪激动暴躁,造成裂开发炎灌脓。
医生给她随便处理了下伤口,挤出白花花的恶心脓液,再重新缝针包扎。
无助彻底的王妮露冷静了几天后,忽的想到自己灌脓的这个伤口里,有着童瑶的肾。
她内心升起一缕渺茫的希望,不断恳求看门人,借他手机给韩天阳打个电话。
看门人也是嫌她折腾得很,拨通了韩天阳的电话后开了扬声器让王妮露听到。
“喂。”韩天阳以为是看门人要汇报情况,很快接通了电话。
“天阳哥哥……你不要我了吗……”王妮露可怜巴巴说道。
电话那段好长时间没有听到韩天阳的回声,王妮露害怕他要挂电话,急忙说道:“天阳哥哥,我的伤口很痛,你说童瑶的肾会不会也发炎受伤了?童瑶死了你不是很伤心吗?现在她的肾在我身体里,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对我好,就是对童瑶好啊……”
“王妮露,谁说童瑶的肾还在你身体里?”韩天阳冷冷出声道。
王妮露猛地顿住,心跳蹦到了嗓子眼:“你……什么意思?”
自己换的肾,明明就是童瑶的,不会有错啊!
“前段时间我不是告诉过你,已经物归原主了吗?”韩天阳嗓音薄凉,似带着冰渣。
王妮露脑子嗡地一响,变得一片空白。
“你……你……”
“好自为之吧,童瑶从来都不欠你什么,她的肾我自然要拿走了。”
韩天阳冷冷说完,便准备挂电话。
这边的王妮露已经彻底崩溃,嘶声对着电话大吼:“韩天阳,你为什么这样对我!那个肾是我的,你没有经过我同意为什么拿走!”
“什么物归原主,童瑶都已经死了,她的肾已经回不到她身体里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韩天阳没有再听她继续往下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报应,他的报应,在童瑶死后,就已经来了。
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
无时无刻。
童瑶的死,就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他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中,备受煎熬。
还有什么报应,可以摧残他?
干脆,那就更彻底一些吧。
好让他去黄泉地府,找到童瑶。
亲口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王妮露有一天那天的通话后,整个人完全处于疯疯癫癫的状态。
她拿指甲使劲抓着右侧的伤疤,似要将那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撕开。
她说,她要看看挖开看,那里面到底有没有肾。
每一个人都有两个肾,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呢?
不可能的,他们肯定是骗自己的。
回回撕扯得血肉模糊,痛到她跟野兽一样惨叫咒骂。
医生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然后从封闭的屋子里带回了精神病医院。
医生诊断她有自虐倾向,将她病房里所有尖锐物品全都转移走,然后在墙壁上贴上软泡沫,防止她撞墙。
可做完这些,王妮露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医生包扎好的伤口撕开,嘴里念念有词,非要亲眼看看里面的情况。
最后,医生没有办法,只好用束缚带将她绑在了病床上。
王妮露的活动范围,只有狭小的病床,再没有一丝多余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