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弘却看着祝玉瑾,疑惑的道:“夫子?你……”
祝玉瑾心突突一跳,“我怎么了?”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祝玉瑾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你好轻啊夫子!怎么像女子一样?哈哈哈……”项弘说着,哈哈一笑,上前来推了推祝玉瑾的胸部。
她如遭雷击,赶紧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手。
这一个闪避,让项弘的手晾在了半空中,顿时,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祝玉瑾则低着头不说话。从项弘的角度看去,她此时的脸色十分阴郁,而实则是她此刻觉得无法应对,不知如何回复,所以低着头。
项弘觉得周身不自在,吞吞吐吐的道:“夫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说你不像男子,就是说你太轻像女子一样……哎呀,怎么说才好,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夫子?”他生怕得罪了夫子,慌慌张张的解释,却不知怎么解释的好。
祝玉瑾听了他这番话,倒是释然了,也觉得挺有趣,但是还是不能绕过他,于是故作严厉的道:“敢戏弄夫子,罚你背写《尚书》、《礼记》各十遍!晚膳前交给我!”
项弘一愣,“啊?夫子,你有没有搞错?《尚书》你是十日前才教给我,《礼记》也才教给我不过三日,如今你让我各背写十遍,我怎么能完成啊?”说着,哭丧着脸,仿佛一个受气的小孩。
祝玉瑾心中不禁发笑,但她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皇上,你怎么忘记了自己的称谓,也和臣一起说起‘我’了?”
项弘嘿嘿一笑,有些撒娇的道:“夫子,说‘朕’的时候是对于外臣,而夫子是我至信至爱之人,又是我的夫子,我怎么对你自称‘朕’呢?我们两个人时,我不是皇上,就只是夫子的学子。”
这番话,是从项弘口中说出来的?祝玉瑾有些难以置信,她一直觉得小皇帝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但是不知不觉中,他却以一种竹笋般的速度生长着。
她瞪了他一眼,“哪里来那么多歪道理!”嘴上这么训斥着他,心中却暖暖的,至信至爱?这话他是从何学来?
当朝大将军谢邈,年方二十五岁,意气风发,雷霆战将,乃是谢家军中新出的一个将领之才。
说起谢家军,就不得不提项王朝开朝大将军谢骁,当年他骁勇善战,一马铁骑当先,为项王朝(项弘的爷爷)开辟了宏伟的疆土,被封为开朝元勋大将军。谢骁生了两子,其中一子谢宁战死沙场,其中一子谢辽成为了第二朝护国将军,谢辽秉承母义,兴壮谢家人众,生下了三男一女,这三男一女,一人从文,一人从医,一人从谋,一人从武,都远离项王朝,唯有从武的谢邈留在了项王朝,为项王朝各地征战。
谢邈虽然知道王朝已被曹禄中控制,他也很想救小皇帝于水火之中,但谢邈不单单是一员猛将,他亦有谋略;他手中有些兵权,倘若强行领兵带走项弘,非但不能有十全的把握救出小皇帝,还有可能连累在京师驻扎的谢府上下,所以,顾及到此,谢邈才在外依旧征战着。
如今谢邈清除了北疆蛮夷,外患已结,内忧又起,谢邈听到内城来信说多地民众聚齐暴乱,多是食不果腹引起的。谢邈本是爱兵爱才之人,兵之根本在于民,民不聊生,那么兵亦担忧。于是,谢邈便趁着解除了北疆蛮夷的机会,带兵回皇城一趟。
身处在项和皇城的曹禄中得知谢邈大将军要回城,自然是喜忧参半,因为他知道这个将军一直对项弘忠心耿耿,虽然见不到项弘,但是他一直是对小皇帝抱有信心的。曹禄中本想除掉谢邈,但是又实在离不开这一员猛将。
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城,除掉蛮夷的谢邈大将军回朝啦!
可是,当项弘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喜悦,甚至,是一丝愠怒。
从边疆回来到皇城,少说也得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里,皇城谢府里开始忙碌着设宴,到时候朝廷命官都会齐聚谢府来为谢邈接风洗尘,另外还会给谢邈赏赐加冕。
这一天,项弘突然问祝玉瑾:“夫子,你的功夫如何?”
祝玉瑾看了他一眼,答道:“皇上觉得呢?”
项弘沉吟了一下,道:“我怎么会知道?”话音未落,他抄起桌上的茶杯就朝着祝玉瑾砸了过去。
那茶杯里的水飞溅着溢出来,眼看要砸到祝玉瑾身上,见她巧身一转躲过那水杯,又回手一抓抓住了那茶杯;茶水掉了一地。
祝玉瑾盯着项弘,脸上闪着愠怒。
项弘哈哈一笑,会意道:“如此看来,夫子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嘛!”
祝玉瑾道:“是啊,臣的功夫的确不好。”说实话,她心中有些不快,她的功夫在昆山派是排在前三的,不过这时候没必要告诉项弘。
项弘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他踱步到窗口,看着那一排排的宫殿。“夫子,你什么时候教我兵法呢?”
“兵法?”祝玉瑾一愣。
项弘转身看了她一眼,“怎么?夫子,别告诉我你不会。”
祝玉瑾听了这话,真的有些不爽了,她放下手中的卷轴,冷声道:“对啊,我的确不会!皇上要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帝师有何用呢?不如再选一个吧!”
“夫子……”
“哦,对,你不能随意的选择帝师,这个我忘了。”这话一出口,祝玉瑾就后悔了,本想讽刺几句项弘的傲慢,但话被噎了回去。
项弘听了这话后,微微的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不能随意的选。”
“皇上,臣没有别的意思。”祝玉瑾心中一紧,上前想解释,项弘却摆了摆手,道:“无妨,夫子说了实话。”话语略略的带有冷漠。
本来是他讽刺了她,这下她倒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一般。气氛僵了一会儿后,祝玉瑾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你放心,兵法,功夫,这些东西都不在话下,只是……”
“什么意思?夫子,兵法和功夫你都行?”听到祝玉瑾这话后,项弘立刻来了精神,未等她说完,就凑上前来,拉住她的衣袖,“夫子,快教我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