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吗?他为什么解不了姬扶苏身上的毒?”燕长歌不禁问道。
“看来你有一些同情他了。”长歌笑道。
长歌眉目里闪过一丝厌恶:“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本宫不会。”
长歌轻触归人肩头,眉目里有些自豪,这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有和自己一样的血性与残忍。
“殿下,军中出事了!”莫伯出现在二人身后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什么?”归人没有问出了什么事而是径直的朝山下的路走去。
莫伯颔首给轩城王行礼,亦是随燕归人离去。
快到驻军大殿的时候,莫伯才解释道:“有几位将军为了争夺一位世家小姐在大殿前大打出手。”
什么?归人怒不可止,快步朝殿前走去,女人,又是女人!竟然敢祸乱他三军,他定要将这些个女人切骨喂鱼!
大殿前数名将军大打出手,一个娇小的女人楚楚可怜地躺在金殿上,带着未干的泪水,头发有些许凌乱,衣衫不整。
归人看都没看那女人一眼直接上前将那几名将军分开。
“混账!”他怒斥道。
几名将军见是太子前来,慌忙跪地,有几人脸上还挂着彩。
“你们今天不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休想全身而退!”归人说道坐到一旁的座椅上,修长的腿叠在一起。
燕长歌没有同归人一道回去,而是独自一人去了闻名三国的祝国寺。
一名将军抢先说道:“殿下将那世家小姐分给臣等,臣率先看上了这位小姐,将她接入臣营帐内,可是今日被这两位将军看上了,要把她接往他们营帐,臣不肯他们就和臣懂了手。”
另一名将军也急了:“当日是我第一个看上她的,还送了她我的定情物,怎么就被你这贼子先接入军营了!”
接着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几个将军,燕国之栋梁就这般大打出手。
燕归人额际青筋直冒,脸色难看的要死。
他起身朝地上趴伏着的女人走去猛地扼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的小脸对着他。
燕归人眉目微动,的确是个美人,可是这只会增加他对她的厌恶。
“女人,别以为你有美貌就可以祸乱我三军,怎么样让我燕国之栋梁为你区区一个女子打的头破血流的感觉很好吧?”燕归人说道,他眉目里的嗜血之意,让人望而生畏。
众将军立刻安静下来。女子的脸色愈发苍白,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战战兢兢地说道:“未晞不敢。”
未晞?燕归人只觉得五雷轰顶,扬手一巴掌猛地掴在了宋未晞的脸上。
“你也配叫‘未晞’?”燕归人美丽的眸子里布满血丝。
宋未晞一口鲜血吐在了金殿的地板上,小脸立马肿得老高。她万分不解这个燕国的太子为何要打他!
只有太子归人身后的莫伯才知道,未晞是孟皇后的名讳,燕国臣子只知道孟皇后姓孟,鲜少人知孟皇后名唤孟未晞。
“对!我就是要祸乱你的军营,这不我很有成就感,大燕的忠良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被我弄的团团转,你看他们如今的眼神不是恨我,而是在心头我,哈哈哈……”宋未晞大笑起来。
归人被这个女人激怒地丧失理智,“来人将这个贱妇带下去,犒赏三军,干到死为止!”
未晞小脸顿时苍白的无一丝血色,燕太子果真如传言之中的嗜血冷情如地狱里来的魔鬼一般。
未晞心一横,正欲咬舌自尽,却被燕归人扼住了下颌,一声骨头移位的声响,宋未晞的下巴便被卸了下来,他极快地速度点了她身上的穴。
“只有本宫能选择你的死法,你自己做不了主。”他不怒反笑,“哈哈哈……”
“疯子!魔鬼!你不得好死!我以我大风国花棠花之名诅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垂帘,在孤独中死去,永世不得超生!”未晞绝望地呜咽着,姬扶苏绝美的容颜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的记忆定格在了玄武门前她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刻,还有大明宫前她一舞水袖换他一笑的那刻——
我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刻便是遇到你,皇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祸乱三军,挑起燕军不和,我以为我可以做到的,可是我没有做好……
一行清泪从女子眼中滑落,她沉沉地昏睡过去,昏睡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必正视屈辱与死亡。
可是当冰冷的水浇淋她的周身,沾着盐水的鞭子打向她的周身,她才知道有一种痛刻骨铭心。
她看到一个又一个的男子撕扯着她的衣物……
那夜,莫伯看着几个士兵用一卷草席将她的尸身卷走,丢在了苦崖的乱葬岗下,那里是夜未央穿越来此异世一睁开眼便看到的地方,却成了宋未晞长眠之地,没有墓碑,没有名字,世人眼里她从未来过,她觉得她从未体会过被爱。
死前的那刻她嘲笑自己可悲的一生,其实有一个人对她的爱远比伪善的主母与太皇太后来得多,他的哥哥宋律。
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却以他最特殊的方式关爱着她,即使他们也许不是亲兄妹,可是她依旧感受到来自他的最真切的爱。
宋律,若有来世,她依旧愿意当他的妹妹,她不会想着那些可悲的虚荣。
燕归人再度见到扶苏的时候他消瘦了不少,只是这样不修边幅的玄衣帝王依旧可以美得人神共愤。
传言,他隐忍三载南面称帝皆是为了一个女子,曾经姬羽落的王后,大燕细作夜梦龙的四女儿,他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夜公的四女,如何把大风的统治者迷得团团转,她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忘了……
传言,他为那女子立下风国古老的誓言:“以剑之名,护卿永世”。
这是一种怎样的爱?燕归人觉得这是他此生都无法触及的东西,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莫名的窝火。
“姬扶苏,你想好了?”他勾唇笑言,白色的衣袍被风吹起,银色的战甲在阳光下发出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