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俊朗而冰冷的容颜上燃起一抹邪魅的微笑,他一把扼住肴娘的脖颈。
“你想我要你?”他轻声说道,吐气若兰。
肴娘望着他温柔的眉目,却不见那茶色瞳孔之下的激流。
她颔首,朱唇轻动:“我喜欢你……”
哈哈哈,公子忽地大笑起来,扼住她脖颈的手更紧了。
“肴娘我从未拿你当女支女,是你自己让人请看了你……”他说道却是放开了她,“你走吧。”
“公子……”肴娘不可置信地望着公子澈。
“肴娘我认识你十五年了,我不想杀你,是因为我的母亲救了你,所以我放你走……”他说道起身离去,出了流光殿。
身后是肴娘痛苦地呜咽:“公子……”
这时候有两名染宫弟子走来将肴娘带走。
公子澈走在下山的路上,寒风将他的酒意褪去大半。
央央,我错了,我不该把她带回染宫来试探你……
当你走后,我的世界比三年前没有你的日子更加黑暗,没有你,我的生命失去了他全部的意义……
“嗖”的一声冷风袭来,一个黑影闪过。
公输狸在公子澈前翻了两个后空翻。
“公子,这大半夜的你不要吓人好不,我说是哪个大半夜的连躲过我三大机关术,下山去了,原来是自己人……”公输狸拢了拢紫袍说道。
公子不语,朝山下的路走去。
“我说公子,你不会是去找央央妹妹把?”公输狸问道。
公子依旧不语。
“哎呀,你们两个可真奇怪!”公输一个闪身正欲离去。
身后突然传来公子的声音:“阿狸,染宫交给你了,端木苏影帮我好好照顾他。”
“……”公输狸望着消失在夜幕里的白色身影,无比郁闷,“我说,染宫这烂摊子我都招呼多少年了?”
允水田埂处。
阿伊在马车上望着他居住了三年的茅草房,此刻草房旁边已建起了一座木房。是阿梁他们的功劳。
马车在小路上停下。
“那是阿伊住了三年的房子吧。”夜未央握紧阿伊的手说道。
阿伊颔首。
这时阿梁带着一班兄弟们过来。
“阿伊,你的宝贝我帮你拿来了。”阿梁笑道将一个盒子递与阿伊。
阿伊笑道,将那盒子推到了阿梁怀里。
“你要送给我?不是吧?”阿梁问道,“我可收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啊……”阿伊依旧推搡着,就是不接过盒子。
夜未央看着二人笑道:“阿梁你就收下吧。”
阿梁挠挠头也不再推搡了,“好吧我就收下吧。”
这时候一个小士兵走向前来。
“阿伊哥,这是我们几个给你准备的一些东西,你看路上能不能将就着用就拿着吧。”小士兵说道将那大包袱直接塞到了马车内。
温汀骑着马一身黑衣带着斗笠走在前面,他身旁还有两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允水的春季,夜晚的雨会降得很突然。
渡过允水就是允州城。
天刚刚黑了,最后一只渡过允水的大船正在离岸。
“等一等。”温汀唤了一声,收着纤绳的几名老人止住了。
“船家,麻烦你们通融一下我等要渡河。”温汀从怀间拿出一锭金子递与老人。
这发光的金子着实让老人吓了一跳。
温汀向安安招手示意他快一点。
三名老人合力又将刚刚卸下的大木板架上大船。
温汀和他的属下走上大船,安安的马车也上了大船。
这时那三名老人才开始去收纤绳。
良久,夜未央和阿伊等人下了马车。
大船渐渐远离岸边,阿伊此时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
三年前来到允阳因为两军对峙,他一直没有方法涉水过允州,那时交战这里还没有大船。
夜未央望着大船夹板上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有着和阿伊相似的表情。
“孩子啊,就要见到你爹了。”一位年轻的妇人搂着怀中幼子说道,那孩子清澈的目望着妇人,满目激动。
三年战火,隔绝了多少亲人、朋友还有爱人……
姬扶苏,我想有更多人是感激你的,但也不乏有人恨你……
风都大明宫。
“姜安,允阳关失守孤不怪你,孤命你三月内拿下允阳,你敢接令?”姬羽落一袭玄色衣袍坐在金座上。
“王上,臣做不到。”姜安跪地。
“混账!”这一声不属于姬羽落却是属于郁夫人。
“太后。”众臣子跪地。
姬羽落却是没有愤怒,反说道:“姜安你也知道你做不到,那当时为何要大意?三年攻不下允州城,反失允阳关,这是多大的失误?”
“我大风九郡八关,有多少可以失去再夺回的?三个月你们都知道做不到,那么守了三年的关怎么可以轻易失去?”姬羽落的手捏握成拳,若是说允阳关失守不痛心疾首那是假的!
“臣知罪。”姜安跪地,用人不利,造成此次重大失误是他的错,不怪别人。
“夜梦龙现在何处?”姬羽落凝眉道。
“夜公现还在家中休养,闭门不出。”有臣子说道。
“好,这次守吉郡吉城就派你和兵部尚书前去。”姬羽落冷声道,眉目微眯。
郁后摇着白羽扇的手也僵了会儿,她的儿子怎么了?
姬羽落起身:“我大风的军队从不养逃兵,弃城而逃,哈哈哈,让孤大开眼界!”
他眸光一转,闪过一缕幽寒。
“传令下去,只有战死,弃城而逃者,杀无赦!”
众臣子顿时跪地,“臣等领命!”
姬羽落生气的不是一城之亡,而是将士们的弃城而逃。他更在乎的是将军的尊严。
羽落不善治国臣子们有些理解,毕竟统治者不是何人都能当的。
三日后,逃亡吉城的允阳关守城将军被姜安的人马抓住,就地正法的是将军,满门抄斩的是他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