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球前的十余人看着中年人消失的身影,没有再多说什么,分成两拨,其中几人带着玄尘老祖向着主殿内走去,也有几人带着那几件法宝在原地消失,不知去向何处。
张供奉始终维持着自己的灵力输出,却没有背后那巨树,淡淡的青碧色的光芒从张供奉手上放出,一股股柔和的灵力不断地涌入玄尘老祖的体内,就竭尽全力地修补着玄尘老祖的身体。在张供奉的感知中,玄尘老祖的体内经脉寸寸断裂,虽说修为尽失,单体内原本的灵力并没有消散,而是在体内肆虐,若非玄尘曾经是九阶强者,体魄并非常人能比,恐怕只是这些灵力的一次暴动就可以将整个身体撕得粉碎。但即使如此,玄尘老祖的身体也出现无数的伤口,生机也不断地流逝,
张供奉即使全力操控自己的灵力,也只能修补一些较小的创口,对于那些严重的伤口处,无一不堆积着极为恐怖的灵力,张供奉的灵力只要出现在那附近都会瞬间被撕碎吞噬。而那些堆积的灵力不知为何不会泄露出去,就像有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盖在上面,张供奉也没有办法,他尝试过凝聚自己的大半灵力去把那些灵力引导出来,但也只能引导出一丝,却会令自己的灵力将近枯竭。
他们走到了主殿中平日里玄尘老祖居住的房间。
玄尘老祖的房间极为朴素,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连家具都少得可怜,唯一称得上出奇的就只有那摆在角落的柜子了。柜子中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美酒佳酿,而且从那些包装上来看都不是普通货色。
他们把玄尘老祖安顿在床上,张供奉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玄尘老祖旁边,巨树再次出现在他的背后,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令人神清气爽,只是现在的气氛还是那么的沉重。
“张供奉,麻烦您了。”那几个人开口道。
“应该的,副门主,几位长老,你们帮我去药阁取续筋花三朵,还魂木七寸,溶血果四枚,生骨草九根。还有一瓶引灵丹。”张供奉一边回答,一边让那几位去取些药材来稳定玄尘老祖的伤势。
那几位赶忙动身前去,房间中只剩下张供奉一个人,此时的张供奉的长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了,虽然只有一会儿的功夫,但治疗一名九阶强者所需要付出的灵力还是极为恐怖的,哪怕他修为达到了七阶,但再过一个时辰他的灵力就会枯竭,一丝不剩。这才是他要引灵丹的原因。
只过了一刻钟,那几道人影就回来了,随之而来的还多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把一枚戒指递给了张供奉,然后说道:“您先恢复一下,我们先稳定老祖的伤势,还请您抓紧时间调配灵药。”说完那几个多出来的人走上前,接替了张供奉的位置,灵力涌动,气机牵引之下,将张供奉的位置替代了。
张供奉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那枚戒指,从中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毫不迟疑,塞入口中,盘膝而坐,开始恢复自身的灵力。
那几个人虽说修为不如张供奉,但胜在人数众多,即使治疗的效果不如张供奉,但只是维持玄尘老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绰绰有余的。
半晌,张供奉站起身,在自己的戒指上一抹,一个巨大的药鼎凭空出现,药鼎整体呈现绿色,上面雕刻着无数药草的模样,刚一取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就从中散发而出。张供奉表情严肃,右手在药鼎上一抹,一股淡蓝色的火焰燃烧起来,他将取来的药材小心翼翼的加入其中,同时不断的灌入灵力。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张供奉依旧站在药鼎之前,没有丝毫移动。其余的人也都静静的看着,没有人离去,没有人出声,都在静默中守护者这一个房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随着一声轰鸣,张供奉跌坐在地上,连喷出好几口鲜血,面色惨白,喃喃道:“雷劫,有雷劫!”周围的人先是一惊,但很快脸上流露出喜色,毕竟能引发雷劫的丹药无一例外都是珍品,几乎都在紫阶以上,有这种丹药的帮助,吊住玄尘老祖的性命数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轰鸣之声在窗外响起,一道天雷自天空坠落,向着张供奉所在的房间砸来。在房间中的众人,赶忙上前。各色灵力光芒涌动间,化为一道屏障想要将天雷阻隔,每个人脸上的喜色都被凝重取代,因为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是雷劫,是上天的惩罚,是上天对于违抗它规律的惩罚。
天雷越来越近了,轰鸣声不断响起,天雷撞击在玄天门外层的护罩上,那护罩仅仅阻挡了一瞬间就已经支离破碎。一时间,警报声大作,众多弟子从修炼中惊醒,刚想外出探查,这是耳边传来威严的声音:“继续修行,此事由长老负责管理。”
但那只是第一道天雷,而在其身后却还有三道天雷,而此时外层的护罩已经破碎,而能够阻挡它的只有眼前这十余人所组成的屏障。第二道天雷落下,轰鸣声再次响起,整个玄天门似乎都震动了一下,那屏障此时也出现了数道裂痕,有几人甚至嘴角处渗出几丝鲜血。
第三道天雷落下,没有轰鸣之声,不,应该说没有人听到了轰鸣声,那一瞬间,玄天门内没有人听到了任何一丝声音,在那一瞬间只有寂静,仿佛永恒的寂静,又仿佛刹那即逝。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们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由十余人组成的屏障已经布满了裂纹,甚至出现了几个昏迷的,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渗透,那冲击力尽管已经被那道屏障抵消大半,但终究还是造成了伤害。能够站着的已经只有四人,是那先前向中年人禀报的四人,此时他们尽管身形有些许晃动,但依然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