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樱花还没有落完吧,没想到一转眼已经银装素裹。
除了寥寥数只候鸟的啼鸣,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吹过的呼啸。
“噫!好冷啊!!!”
虽然是同一天,但是欧拉丽和这个世界的气候相差的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风和日丽,烈日炎炎,这里却是北风呼啸,寒心刺骨。幸好体质比刚来到甲铁世界的时候高出了许多,才耐得住寒,没有在这不知道零下多少度的世界里冻得没有知觉。
尽管無想第一时间赶到无名的身边,但是这里白茫茫一片,鬼知道自己处在哪个山沟沟里。
“次元之匙会自动寻找适合展开的位置。”
想起红色双马尾萝莉的话,無连忙从次元背包里将那把蓝色钥匙掏了出来。钥匙已经变成了透明色,敲了一下牛顿的棺材板,飘到空中旋转起来,最终指向太阳相反的方向,钥匙尖端散发着微弱的蓝光。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次元背包得常备必备的生活用品咯。打了一个冷战,無踏着十几厘米厚的积雪,向次元之匙引导的方向走去。
幸运的是無在天黑之前遇到了一名老猎户,清楚了自己大致位置,也获得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因为这里处于日之本本州岛的东北地区,所以并没有经历卡巴内的灾难,听到無来自于新首都里见驿,老人家立马拉着無坐了下来,烧了一壶烧酒,唠起卡巴内的传说。
最让無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些经历居然被百地耀夜加以改编传颂,成为了幕末的救世主……而且你好歹编一下我是退隐山林的啊,说什么和美马同归于尽战死沙场,营造悲剧英雄的气氛?呸!
暂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在老猎户的带领下,無登上了前往里见驿的骏城。随着卡巴内的退去,骏城也被改造成了交通工具,退去了层层铁甲的骏城比以前好看了许多。一副副国泰民安的景象并没有展现出想象中的可怕危机。
仔细想想,无名那么强,怎么可能有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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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见驿,将军府内。百地耀夜在大厅中闭着眼睛正襟危坐,半头白发使他看上去比半年前憔悴了不少。
“父亲?”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更何况这短短的半载呢……一切都如同做梦一般,那么虚幻。
“父亲?!!!”
门外熟悉的声音将这半年前做出惊天动地下克上的鬼谋拉回了现实。
“生驹么……”百地耀夜的声音很轻,但是依旧有着上位者的威严,“我不说过今天的政务先放着,我今天不想处理那些东西。”
“不是,父亲,是無回来了……”
百地耀夜愣住了,声音中带着颤抖。
“走,快走……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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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叫做‘蕙积’,就是金灿灿的大米堆积在一起,形成好多好多的小山,怎么吃都吃不完。”
秋天到了,世界变成了金色,金色的天空,金色的稻穗,暖暖的风,吹起一片片金色的海洋。
可是,無已经走了四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好像把我忘了一样。侑那说的没错,男人果然都是大骗纸。
无名蹲在谷仓上,罕见的穿起了以前与卡巴内作战时的战斗服。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敌人,百姓安定下来后大家都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就算晚上把门敞开,也不会有任何小偷小盗出现。
之所以穿战斗服呢,是因为无名想要将地上割下的稻穗全部垒起来,搭成一个小山,自己坐在上面,吃着热乎乎的米饭,如果呢,如果遇到从天上掉下来的無,就向他炫耀,这些大米全是让我吃的哦!然后把他捆到自己的身边,让他看着我吃,馋死他!
“什么?你也想吃啊?”无名滑落木屐,露出光滑的脚掌,狠狠地将稻草做成的小人踩在脚底。
“你答应我,一辈子都不离开我,我就让你吃!”
但是稻草人毕竟是稻草人,怎么可能会回答这个小萝莉的问题。干巴巴等了几秒后,无名还是像泄了气了气球一样萎了下来。一脚将稻草人踢飞,嘟囔着:“笨蛋……”
“无名大人,无名大人!!!”
正当无名去捡被她踢飞的稻草人的时候,本应该在外面看守的卒轻拿着自己的长矛,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头上歪歪斜斜没有戴好的头盔显得他十分滑稽。
“怎么了?不是说饭没有好不要叫我嘛!”
“不是,呼呼……”足轻喘着粗气,将头盔扶正,“那个,無大人说的那个‘门’,那个门从天上突然出现在了天守阁的正门前,半兵卫大人,生驹大人和百地大人都赶过去了,小人怕,小人……唉无名大人,无名大人等等我啊!”
足轻的话只说了一半,无名就跳起来往城上赶去。
是他回来了么,是他么?无名一边在城下町的屋顶上跳跃,一边望着山上的城门。一层、两层,随着一层一层的跃进,象征着卡巴内的金色心脏越跳越快。虽然心中模拟了无数次再见时的场景,但是泪水依旧不由自主地落下,向后飘去串串银珠。
无名前进的方向是竖直的,很快就跳到了天守前二之丸的屋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行人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高的蓝色水晶,蓝色水晶前站立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
不是無。
无名心中一痛,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向下望去。
是無那个世界的人么?
“你们好。”带着帽子的男人看着一群人围观着自己,率先打了一声招呼。
“你是無那边的人吗?”身为首领的百地耀夜问道。
“嘛,谁知道呢……”男人将手揣入怀中,面露微笑。
“你!”身为儿子的生驹自然而然地唱起了黑脸,也许是自身的正义心作祟,又或者是身为政治家儿子得天独厚的天赋,“你知道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日之本的将军,这个国家的代表,你说的话是在玩弄我们吗?”
听到生驹的话,男子笑的更欢了:“不要误会,我从一开始都没打算当你们是朋友,向你们问好,只是与宠物玩耍前的一点小礼貌罢了……”
话没有说完,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