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的笑容先是一僵，然后渐渐释然，轻轻点了点头。
“算是吧。”
“算是？”宁夕狐疑。
秦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我也不知道，不过和他在一起，让我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也让我愿意去对他多一些依赖。”
以前的秦湘从来都是单打独斗，现在能够有一个人去让她依赖，也让宁夕终于能够稍稍放心一些。
说起依赖，秦湘的眼中又露出了一丝忧虑，和宁夕说出了这些天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
“宁夕，其实我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秦湘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哀伤：“我很庆幸他是一个可以让我依赖的人，可是我又怕在我习惯了依赖他之后，他会离开我。”
秦湘落寞的垂下头，仿佛那一天已经到来了一样。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次接受失去了。”秦湘到现在还能记起李彦如离开时的背影，她不愿看的有一天卫临风也留给她那样的背影。
看到秦湘的伤感，宁夕也没办法笃定的告诉她些什么，只能安慰她：“那都是以后的的事了，更何况你应该相信卫临风，也要相信你自己。”
虽然这些安慰的话有些虚无缥缈，但是依旧让秦湘的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
在饭桌上，宁夕几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这一幕被秦湘发觉，秦湘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啊？”
“我……”宁夕刚想要解释，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提醒宁夕不要耽误下午的工作。
“夕姐，我就在餐厅外面，你解决了吗？”
被助理催促着，宁夕只能回答道：“我马上就下去。”
不等宁夕开口，秦湘就善解人意的催促她：“你有工作要忙就赶紧去吧，我们改天再约，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聊。”
有秦湘这句话，宁夕这才能够坦然地离开。
和助理来到VM集团，被指引到会客厅，却迟迟没有等到他们的总经理。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宁夕的耐心逐渐消失殆尽，助理悄悄问道：“夕姐，要不然我去问问他们什么意思吧？”
宁夕点头，助理还没有走出会客厅，总经理身边的秘书就站在了门口，一副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这不是穆太太吗？是穆总在经济上不能满足你吗？居然这么辛苦的出来谈合作？”
宁夕看向门口，眉头紧紧拧着，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人，努力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隐约想起了一个人。
“褚洋洋？”宁夕的大学同学，当年总是看宁夕不顺眼，处处都和宁夕竞争，但是宁夕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些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门口的女人脸色登时就变了，轻咳了一声，“我现在改名字了，叫我褚茜。”
“褚茜？”宁夕并不在意她现在叫什么，在意的只是她在公司的职位：“你是总经理的秘书？”
褚茜踩着高跟鞋走进来，一副傲人的姿态，颇为得意的说道：“没错，我就是总经理的秘书，也就是说，你要见总经理，就必须通过我这一关。”
“那就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你们总经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快一个小时了，如果他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另约时间。”
褚茜在宁夕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拿起了茶几上没有动过的咖啡，悠闲的说道：“我们总经理现在不在公司，不过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一定会回来。”
宁夕皱眉不语，一旁的助理沉不住气了，愤愤然的嘲讽着：“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不过就是你们总经理的一个秘书而已，你们总经理会因为你的一个电话就回来？骗谁呢！”
听到助理的话，褚茜丝毫不恼，反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你们不相信，那就当做我没说好了。”
说着，褚茜站起身就要走，宁夕叫住她：“等等。”
宁夕站起身，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我相信你说的，褚茜，这次合作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你们总经理？”
“当然可以。”褚茜笑着又坐下来，悠然自得的端起咖啡杯，对宁夕说道：“突然觉得这咖啡有点甜，听说穆太太煮咖啡很有一手，不如穆太太亲自帮我煮一杯？”
听到这话，宁夕脸色一变，心中已经清楚，褚茜根本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刁难她。
宁夕能够忍耐，能够可以不声张，但是一旁的助理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
助理指着褚茜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们是来跟你们总经理谈合作的，你不过是一个小秘书，居然妄想着我们夕姐给你煮咖啡？更何况现在是在你们公司，这就是VM的待客之道吗？”
“别这么大火气。”褚茜笑看着宁夕，见她始终默不作声，直接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她。
宁夕并没有伸手去接，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褚茜也不介意，直接把名片放在了茶几上，随后说道：“宁夕，你应该清楚，你若是想见我们总经理，那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只要我高兴，还能帮你们顺利促成合作。”
褚茜站直了身子，傲然道：“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我随时等你联系我。”
说完，褚茜踩着高跟鞋走出去，那扭捏的姿态让助理看着作呕。
助理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愤然说道：“夕姐，你怎么认识这么个女人？看她那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夕始终什么话都没说，更没有评价褚茜这个人，只是低声对助理说道：“我们走吧。”
助理愣了一下，诧异问道：“我们不等了吗？”
“等不到的。”宁夕先一步离开了会客厅，助理也赶忙追了上去。
助理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不解的问道：“夕姐，你真相信她说的？她不过就是一个秘书……”
“你好歹也在我身边跟了几年了，她和总经理是什么关系，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助理蓦然一顿，大惊失色，“可是我听说VM集团的总经理明明已经有妻有子了呀？”
“有妻有子，还在外面找情人的男人还少吗？”宁夕淡淡的反问了一句，眼中有不屑，但丝毫没有惊讶。
助理慢慢消化了一下，试探着问道：“那我们还要继续和他合作吗？”
“工作是工作，他们总经理的私生活与我们无关。”宁夕摁下电梯，脸上始终是一片淡然。
助理想到褚茜留下来的那张名片，怀疑的问着宁夕：“夕姐，你不会真要联系那个女人吧？她明显就是想借此机会刁难你。”
“我知道。”宁夕好歹也闯荡了近十年的时间，这里面的套路她清楚的很。
“那你……”
“放心吧，就算不通过她，我也能够见到他们的总经理。”宁夕对此事胸有成竹，这些年她从穆英旭身上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受任何人的威胁。
总经理办公室内，褚茜勾住何总的脖子，委屈的撒娇着：“亲爱的，你可一定不能和宁夕合作，当年我我是被她欺负的很惨呢！”
“可是她和她手底下的那群人确实都是有才华的能力者，如果这就不合作，这对我，对VM都是损失……”
“我不管！”褚茜恼然的推开何总，背对着他，抽噎着：“你不知道当年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都是因为宁夕。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去你家里闹……”
何总也是被威胁着，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终究还是怕褚茜真的闹到家里去，主动妥协：“好，都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