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月栖一看到我就朝我走过来,问我考的怎么样。她喜上眉梢,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不用问也知道,她这次考得不错。
我之前看过月栖的成绩,不算好也不差,在班级中上游。但她的成绩放在普通中学,也是优等生。不过她这个人对学习不上心,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
我觉得她一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视她如明珠的父母,也许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哥哥。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快乐地长大,有足够的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她那样的人生。
“看你那得瑟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考试第一是你呢。”我对月栖说,抬手轻轻地捏她的脸颊。
“当着王纯的面说这样的话,你霉我呢。”月栖说。
经她的提醒,我才发现原来王纯已经回到了教室,还就站在我身边。
“纯,你回来了,考得怎么样,题都答出来了吗。”我问王纯。
“嗯,都答出来了。”王纯答。
“对王纯来说,这世界上有没有她答不出来的题。老天,还有没有天理啊,给我们这些普通人一点活路吧。”月栖抬头望着天花板感叹道。你。
“哟,刚才是谁在那眉飞色舞的啊。”我对月栖说。
“你还有脸笑我。”月栖道,“你先争取每科都及格吧。”
“你……你笑话我。”我不服道。
略略略,她朝我吐舌头。
我白她一眼,随后又苦下脸,心底里不经显现一丝担忧,我的成绩真的估计及格都难啊。
“我们去小卖铺买冰淇淋吃吧,我好热。”月栖用手扇风,表现出很热的样子。
“好啊,我也想吃冰淇淋了。”王纯热情地回应她。
“走走走。”月栖说。
她拉起我和王纯的手就往教室外面走,带领着我俩往小卖铺冲去。
我们买完冰淇淋就坐在小卖铺里吃起来,月栖和王纯在聊考试的题目,交流自己对题目的不同见解。我坐在一旁专心啃自己的冰淇淋,偶尔听一耳朵,完全插不上嘴。
“王纯,你原来在这,我找你老半天了。”进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对王纯说。
“学姐,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王纯站起来,对她说。
“教学楼前面的黑板报和宣传栏要重新布置了,你画画好,想法多,我们想找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她说。
“有时间。”王纯答。
“那就现在,我们走吧。”学姐说。
“好。”王纯和我们招手道别,之后和学姐一起出了小卖铺。
没有人说话,月栖也低头专心啃起冰淇淋来。
之后,小卖铺里进来一群男生,个别手里还拿着篮球,把玩着。他们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给小卖铺里带来一阵喧闹,里面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注意到他们,匆匆扫过一眼之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从他们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他们,在确定易阳没有在里面之后我还是没有移开我的视线。他们各买了一瓶水,就离开了小卖铺。
和我一样,月栖也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但等他们都走出了小卖铺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我察觉到月栖神情里的异样,就拉着她往篮球场跑。一来是想看看易阳有没有在篮球场打球,二来是感觉月栖想去篮球场的冲动不会亚于我。
各个年级都刚考完模拟考,这对处于高中生活的我们来说,是难得的放松时间。操场上人很多,有的打球有的聊天,人群散落在各个角落。
我拉着月栖直奔篮球场,每个篮框前都有正在打球的男生,还有场边坐着观战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生。
我搜索了一圈,没发现易阳的身影,但看到了站在篮球架边上的刘浩杰,就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易阳就在他的旁边,不过易阳蹲坐在地上,周围又站满了人,难怪我之前没看到他。
我在场边找了一个可以清楚看到易阳的地方坐下,然后和大家一样看场上的人打球。
当篮球被传到易阳所在方向的球框的时候,我就会特别高兴,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看易阳了。只要我的头是对着球的就好,没人主意我的眼睛望向哪里。
在一个高个子男人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场边的人都开始欢呼起来,刘浩杰对着那个男生吹了个口哨,他旁边的人都对着那个男生欢呼。我觉得那个男生一定是和易阳一队的,也和着大家一起欢呼。
过了一会,场上的人下来,换了一批人上场,易阳和刘浩杰都上场了。
下场的人,都拿起自己放在球场旁边的水,大口喝起来。站在场边那些等着送水的女生,或胆怯或自信,都纷纷走向自己喜欢的男生,把捏在手里有点温的矿泉水送出去。
给刚才那个进了三分球的高个子男生送水的女孩最多,他不拒绝每个人的好意,接过女孩手里的水后都会笑着说声谢谢。
“那个高个子的是谁啊。”我问坐在旁边的月栖。
“他啊,陈柏宇,人称一中最暖中央空调。”月栖答。
“一中最暖中央空调?为什么这么说啊。”我不解地问。
“他对每个向他示好的女生都来者不拒,和每个人都聊得来。听说他QQ有上百个好友,一半以上是女生,跟每个人都有至少十几页的聊天记录。”月栖说。
“那这不就是渣男啊,还叫什么中央空调,直接骂渣男就好。”我说。
“不不不,这位中央空调和每个女生都保持相同的距离,从不暧昧,不聊骚,听说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不主动找女生聊天,但来找他的他都不拒绝,那些女生的也大都从学习聊起,等聊熟了之后,那些女生又找他谈谈心,他开导开导。”月栖说。“一中最暖中央空调,凭一己之力,温暖着青春期小女生那颗脆弱又敏感的心。”
“我也真是服了他了。”我看着陈柏宇,抿紧嘴唇脑袋不自觉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