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介仁停下脚步,男子也已来到他身后,前后围堵,智取为妙。
“聊呗。”
“醉心剂的配方交出来吧。”女子直言。
“连家门都不报就问我要东西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彼此彼此。”
“哎,看来是非动手不可了?”
“除非你交出醉心剂的配方。”
“给岳坤了,你们找他要吧。”
“当我们是傻子?”
“好吧,那……”
话语说出,张介仁好似沉思,女子一脸期待,张介仁突兀邪魅一笑,抓准时机伸腿向前出掌直奔女子脖颈抓去。
女子大惊,反应迅速,后退一步,抬左臂抵挡,右手成掌平推而出,直奔张介仁腹部。
张介仁右掌轰击在女子右臂,女子右臂不敌轻颤弹开,张介仁却也失去进攻之势,同时左手成爪狠狠抓住女子右臂手腕。
此时身后男子拳风已近,直逼张介仁后颈,张介仁顺女子掌势,躬身旋转一周。
站定,立于女子身侧,笑看男女一拳一掌相击,抓住女子的左手却也被男子反冲之力弹开,震的张介仁整个左臂一阵麻木,强作镇定。
女子轻喝一声被震退半步,本推向张介仁的左掌亦被男子拳力打的全无攻势。
男子大喝,双目圆瞪,在他见到张介仁翻身旋转他便知不妙本欲收起攻势,无奈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只能卸去半分力道,同张介仁方向转身,同时左臂绷直,左掌成拳,向张介仁左肩打去。
这电光火石之间张介仁的左臂还是一阵麻木,本欲出右臂抵挡,却是收回。
他这一瞬间闪过多种想法,硬碰硬他绝对敌不过对方男子,这拳太硬,他已领教过,跑又跑不过女子,双臂都被震麻无异于等死。
生死一瞬间,不如赌一把。
他想着,侧身背对男子铁拳,左臂硬扛他绝对扛不住,这是领教一拳后心知肚明的,只能赌一把背部硬扛,同时攻击势打向女子。
女子刚稳定身形,见张介仁再次攻击自己,本欲闪躲,奈何距离太近无法完美脱身,只能摆防御势。
张介仁见状微微一笑,攻击打出的瞬间,男子攻势已至。
男子铁拳落在背上,张介仁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弹飞出去。
那力道刚一接触并没什么感觉,飞出去的瞬间整个人胸腔一阵翻滚,就连腹部也跟着翻江倒海,一股股热流自胸腔涌向喉咙,眼睛一黑,好似死亡近在咫尺。
落地的刹那,他脑海依旧一片空白,不过他敢肯定那女子已被他打飞出去,那声痛苦的沉闷哀嚎可不比他飞出去时叫的好听到哪里去,这还要感谢男子这一拳给了他足够的力量。
他不敢犹豫,这一博他的目的就是逃跑。
一个鲤鱼打挺,张介仁忍着背部和胸腔的巨痛狂奔,甚至身后的情况他都不想去看。
一路飞奔到大街上,似感觉身后并没有什么声响,他这才边跑边回头看了一眼。
看着男子怀抱女子飞奔向另一个方向的身影,张介仁停下脚步,长呼一口气,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这一放松一口鲜血直接从口腔涌了出来,浑身痛处让他忍不住轻声低吼,吓得周围行人纷纷避开。
“小伙子,没事吧,快喝口水。”
看着身旁报亭内老夫人递出来已经拧开的矿泉水,张介仁笑了,很真实的笑。
“没事的阿姨,谢谢你。”
“没事就好,快把水接过去吧,放心,不要你的钱。”
“谢谢阿姨,我给你钱。”张介仁不在推辞接过水。
“怎么,看不起我老太太了是不是,说了不要你钱,看你这伤的也不轻,进来歇会吧。”
张介仁语塞,似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开口,选择了顺从。
“这两个人也太狠毒了,老太太我看了一会都看不下去了,这才多大一会功夫把一个大活人打成这样,要不报警吧。”报亭里,老夫人再三要求给张介仁看看伤。
“别!”张介仁急迫。“阿姨你还是别报警了,你和我都惹不起他们,报警能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有些事终归要自己面对。”
“哎,这个社会怎么了呢……”
两人聊着,来人要买水,老人家嘱咐一番便去忙了,张介仁有些难忍痛疼,却不想表现,想转移注意力,拿起身边的报纸看了起来,都是堆积的陈报。
好久没有这般清闲和放松,张介仁有些沉浸,老夫人笑意更浓,并不打扰他,与人交流时有意放低音量。
一张张报纸阅读完毕被他整理好放回,并没什么值得他注意的,都是些闲闻趣事罢了。
直到这样一条新闻出现,使他有些发愣。
标题为:陆家少爷车祸不治身亡,出殡现场人满为患。
下附图一张,正是陆晴昕的黑白照。
张介仁看着照片,他肯定,这正是那日伸腿绊他的男子。
两人虽匆匆一面印象不深,但此刻的照片他绝对不会认错。
他想过东西可能就是在那时掉落,只不过因为匆匆一面他难以详细回忆男子相貌,也便只好放置一边,若最后实在找不到再从他入手。
如今既然已有照片,那便可以着手了。
看着报纸上的时间,他碰到这人时陆晴昕已经死了,那这人就不是陆晴昕。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啊?怎么了小伙子。”老夫人听到张介仁轻声呢喃,以为在和自己说话。
“没事阿姨,我看报纸呢。”张介仁回应。
老夫人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阿姨我就先走了,一会还有事,有机会我再来看你。”过了一段时间张介仁找机会开口,他决定离开,身体疼痛已缓解许多,不再难忍。
“好,那你小心点,不行去医院看看吧。”
“嗯,阿姨你也照顾好自己。”
对于两人来说这或许就是奇妙的缘分,一个没有儿子,一个没有母亲,一个梦想有儿子,一个梦想有母亲,两人一见如故,这注定不会简单……
韩泽太过疲惫,直接回到家,看似简单,实则他耗费了巨大灵力,这还只是蛊虫不是灵虫的情况下。
这也就是为什么最开始他不愿意选择治病救人来赚钱的原因,对于他的微末修为,无论治什么病,都要耗费自己“半条命”,有人图谋不轨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信任杜跃铮和邱冰,或许只是因为太过急迫需要灵草的消息。
他打坐恢复,晚饭都没有吃,恢复个彻底已临近深夜,肚子饿的咕咕叫。
韩泽揉了揉肚子,它已好久没叫过了,正常来说现在的他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碍,这次他耗费太多灵气。
到厨房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就连剩饭剩菜也没有,这是袁姗的一个坏习惯,每吃一顿不管剩多少她都会丢掉。
本想自己煮点面吃,却发现家里并没有挂面一类的速食品,他可不想大半夜做菜,袁姗已经睡着了,会吵醒她。
穿衣服走下楼,他决定找个烧烤摊吃些烧烤,莫名有些犯馋。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上车水马龙,韩泽来到家附近一家烧烤店。
烧烤店并没多少人,只有零星几桌客人,大家谈笑风生,都在享受这每天最悠闲的惬意时光。
韩泽随便点了这吃食,老板典型的东北汉子,很是热情。
仅有的几桌人都在屋内,韩泽嫌弃有些吵闹便坐在了屋外。
烧烤店的小老板在屋外烤串,距离韩泽不远。
老板二十出头,举止稳重成熟,体型健壮。
或是怕韩泽独自在外无聊,也可能本就如此性格,老板有一搭没一搭与韩泽问话。
韩泽无所事事,且不反感,出于礼貌,与老板聊了起来。
“小兄弟瞅着面生,第一次来吧。”
“是啊。”
“来串门的?”
“不是,在这租的房子。”
“那肯定是上学的,这附近老鼻子了,都是和你一样的学生。”
韩泽笑了笑,对这个问题没有回应。
“来来来串好了,这玩意得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店不大,只有一个服务员,应是见服务员在里面忙着,老板自己将烤好的串放到韩泽桌上。
老板或是见韩泽开始吃东西,便不如先前那般闲谈。
“老板你算一下多少钱。”
“吃好啦?”
“嗯。”
老板此时已没什么事,正坐椅子上摆弄手机,还有几桌客人,还不能关门。
临走前老板很热情叫韩泽下次再来,韩泽连连应声。
这店还算实惠,味道也很好,没花多少钱,几十而已。
距家还有一段距离,要走几条小径,天色已深,路上漆黑且没有行人,周围楼房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
这很常见,韩泽并不觉诡异,只是过了两条小径后,韩泽突觉异样,敏锐的感知力告诉他附近有人藏匿。
韩泽不知此人目的为何,更不知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了避免麻烦他似无意换了条路走。
小区之中路径排列有序,条条大路通罗马,怎么走都可以到家,没必要惹麻烦,只希望他的目标不是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