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封调整了一下情绪:“你们俩把手上的工作处理一下,跟下面的人做一下交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717游轮案的侦破当中。”
唐特张张嘴又闭上了,最后还是耿直的窦医生张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陈队长,白警官这样,是,因为你搁置了谭局长的案子吗?”尽管陈封在努力压制,但窦佼还是看出了陈封此时也在盛怒之中,所以她尽量放缓自己说话的语气,以避免再次激怒陈封。
陈封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阿……陈队长,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唐特下意识的想叫阿封,但在他也意识到陈封此时的情绪不对时,及时的改了口。
“说。”
“现在我们手上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怎么调查?”唐特小心翼翼的问着。
陈封狠狠地一拳砸在了墙上!
唐特和窦佼互相看看对方,谁都没有再说话。
“和阿封闹翻了?”刚回到家,灯还没开,白少易就迎来了谭自异的问话。
白少易没说话,伸手把灯打开,看见谭自异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谭自异起身走到白少易跟前,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局里发生的事儿,唐特都告诉我了。”
“他让您劝我?”白少易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儿我不想管太多,只是想跟你说,万事以和为贵,不要因为我这个老家伙伤了你们兄弟俩的和气。”谭自异说的语重心长,可是白少易却只是淡淡一笑。
“这句话您还是对他说吧,我觉得我并没有错。”
“阿易啊,你要知道我现在并不是在追究你们两个谁对谁错,只是想告诉你,你们两个不能这么僵着,必须有一个人先站出来才能把矛盾化解了。”
“可以啊,我可以先站出来,我也可以给他先道歉,但是他能先调查陈二祥的案子吗?”
“我都已经说过了不要因为我影响了你们兄弟俩和气,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父亲,您看您这么说就肯定知道他不会先调查陈二祥的案子了,咱们还替他说什么呢,他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白眼狼!亏您这么提拔他,一点良心都没有!”白少易说的义愤填膺。
“你懂什么?阿封有他自己的考虑!”谭自异也有些激动了,生气的看着白少易。
“我是不懂他的考虑,他也没跟我说,但是我知道,作为一个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是您把他从东北带出来的,给了他今天的一切,现在您蒙受不白之冤,他就应该努力还您一个清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父亲,我今天不在家里睡了。”说完白少易就跑了出去。
看着白少易跑出去的背影谭自异止不住的叹气。
白少易开着车在夜色里狂奔,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警局,望着空荡荡的院子,白少易发了会儿呆,昔日和陈封在一起并肩查案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白少易发出了一丝悲凉的苦笑。
熄火下车之后,白少易直奔档案室,没想到在这里却意外的见到了窦佼。
“要不要喝一杯?”窦佼笑着问白少易。
“你,在等我?”白少易有些诧异,看窦佼的样子,确实像是在等他。
窦佼笑笑:“你现在最关心的应该就是谭局长了,这里有陈二祥被杀案的全部卷宗,在这里等你应该是没错的。”
白少易苦笑:“现在你不是应该跟那个人一起奋战在717游轮案的调查第一线吗?怎么在这等我?”
“按道理来说确实是这样,可是陈队长并没有告诉我们要调查什么。”窦佼看了白少易一眼,“我想他可能是在等你回来吧。”
白少易冷冷一哼:“窦医生你想多了,对他我太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影响案情的进展,他不告诉你们下一步的行动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调查什么!”
“这么说会不会太绝对了?”
“绝对?你自己不也清楚现在什么线索也没有吗,没有线索怎么调查?!”
窦佼无奈的摇摇头:“算了,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咱们不说这个了,走,今天我请客。”
白少易在档案室里提取了陈二祥被杀案之后,就跟着窦佼来到了白马歌舞厅。
下了车之后,白少易盯着招牌看了很久。
“之前跟陈封一起来过?”窦佼随口问着。
“我只是没想到窦医生你会选择来这里,还有,如果今天晚上想喝的尽兴,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说完白少易凌厉的眼神在窦佼的脸上划过。
窦佼表面上无所谓的点点头,心里却很无奈,甚至觉得有些无聊,这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至于吗,弄得跟有血海深仇似的!
找了一个视野好又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之后,窦佼点了一杯威士忌特意跟服务员强调不加冰,白少易起身就要走,窦佼赶紧拦。
“又怎么了?”窦佼假装不解的看着白少易。
“你不知道?”白少易瞪着眼睛问窦佼。
“我知道什么啊?成熟一点好不好,不要弄得跟小孩子似的,这只是一杯酒而已。”
窦佼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如果白少易再执意离开,就真成了她口中不成熟的小毛孩儿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点和他一样的酒,总之今天晚上你再提到任何和他有关的事儿,我都不会再继续坐下去!”
“他也喜欢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窦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真想多了。”
窦佼说话算话,整个晚上都没有再提陈封一句,一边喝酒看表演,一边和白少易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完完全全的一副在放松工作压力的状态。
白少易就不一样了,一坐下就点了一瓶伏特加,自斟自饮了几杯之后就上了头,酒劲一上来,拦都拦不住的跟窦佼吐气了苦水,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之前是谁说不许提陈封一个字的了。
窦佼早料到白少易会这样,在他和陈封的这件事情上,白少易认为自己没错,非常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但又碍于大家都知道他和陈封之间的关系,就算和谁倾诉,也不会好好听,只会劝他和陈封和好,所以白少易拒绝倾诉,但喝醉了就不一样了,一个人在醉酒状态下所作出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是不受大脑控制的。
“今天你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啊?之前你不是已经同意让陈封先处理717游轮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