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窦佼还想多说几句,但谭自异却直接把话题给岔开了……
整场谈话下来,谭自异给窦佼的感觉,用三个字来概括——不正常!
谭自异的表现不像一个历经风雨的警察局长该有的样子。
一抬眼,窦佼又看到了那幅秦岭地图,心中有了主意,径自朝着地图走去。
“窦医生!”
果然,谭自异有反应,这幅地图有问题!谭自异一定有秘密!
窦佼看向谭自异,盯着他,等着听谭自异怎么说。
窦佼的目光令一丝慌乱在谭自异的眼中闪过,稍纵即逝,似乎是担心窦佼把他看穿一样。
“我们坐这边吧。”谭自异伸手指向窗边,继续说:“这边光线好一些。”
“好。”窦佼起身,走到谭自异所说的位置,坐下。
“谭局长去过秦岭吗?”窦佼直接开门见山。
谭自异迅速反应:“我的档案你们科技六处不是都有吗?”
“我只是奇怪,您是斯市的警察局长,书房里挂着的不是斯市地图,而是一幅秦岭的地图,看来谭局长您对秦岭这个地方很感兴趣呀。”
“感兴趣倒谈不上,只是听说那里很不错,一直想去看看。”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有什么地方是不错的,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去见识见识了。”
“就像你说的,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到处乱跑的好。”
就这样,在窦佼和谭自异的试探与被试探中,骑车人的画像出来了。
窦佼带着画像离开谭宅后,并没有马上回警察局,而是找了一家西餐厅,悠闲的吃起了午餐。
与其他不懂西餐礼仪的大老粗比起来,窦佼非常的优雅,就连与服务员的沟通都是通过手势来传达。
估摸着陈封在小坡咖啡厅的事儿办的差不多了,而她也吃饱了,窦佼起身,结账离开。
窦佼走后,服务员过来收拾,对着餐桌愣了半天,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位深谙西式礼仪的人,在用完餐之后,竟然将刀叉胡乱一扔就走了,服务员默默的摇摇头,原来一些人,只是表面的优雅而已……
可是,就在服务员念叨完窦佼之后,准备收拾餐具的时候,一位男性客人,突然来到了餐桌跟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刀叉所摆出来的形状之后,就赶紧把刀叉再次打乱了……
另一边的谭宅,窦佼走后,谭自异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独自一人来到院中,寻找那只乌鸦。
乌鸦很有灵性,见到谭自异在寻找它后,忽闪了几下翅膀,便腾空飞起,谭自异见状赶紧驱车追赶乌鸦……
乌鸦的再次停落,是在一间废旧的老教堂门口,谭自异从车上下来,四下打探一番,确定再无第二人之后,走了过去。
踏过布满枯干苔藓的石阶,谭自异走进这间老教堂,压迫人心的门廊,直戳心窝的尖拱,中间隆起的穹顶上睥睨的竖立着十字架,扭曲的滕树缠绕着,成群的鸦雀盘旋着,凋零的花瓣掩盖着腐烂的动物尸体……
压抑、牢笼、禁忌、桎梏、死亡……这一系列的黑暗词语,是这间教堂带给谭自异的最直接感受,仿佛与它愈近,那种被压迫的不甘欲望愈强烈!
狂肆的笑声在身后响起,谭自异转身,眼前的人正是阿刀,那个用陈二祥来陷害他的阿刀!
“你终于来了。”狂笑之后,阿刀用最柔媚的声音同谭自异讲着话。
谭自异不说话,用阴冷回应着阿刀。
见状,阿刀也不恼,娇媚的一笑之后,从身上拿出碎肉,喂起了乌鸦……
乌鸦在阿刀头顶、周身盘旋着,时而规矩的等候,时而互相撕抢,乱飞的黑毛,碎肉的腥臭,充斥着整间教堂,可是阿刀却丝毫不在意,甚至还很是享受,把她最明媚的笑容送给了那群黑色的雅雀,仿佛这间教堂里、甚至是在这世上,只有她与它们!
这一幕让谭自异有一种想要赶紧逃离的感觉。他知道阿刀的为人,也知道她的心狠手辣,但却不知道,她还有如此诡秘的一面,只是不知道这种诡秘是阿刀的自然流露,还是对他的一种警告……
为了早点结束这次见面,谭自异准备回应刚才阿刀对他说的那句话了。
“我来了,但不是来质问你们为什么卸磨杀驴要陷害我,是要告诉你,你错了,你们都错了!”
谭自异的话,成功的把阿刀的注意力从乌鸦身上吸引到了他自己的这边。
阿刀扔出身上最后一块碎肉之后,挥挥手,鸦雀散去,教堂重归宁静。
阿刀一步一步的朝谭自异走近着,也不说话,只用她那娇媚的笑容和最勾魂摄魄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直到两人只剩面与面的距离。
“你是第二个说我错了的人,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阿刀口吐香兰,悠悠的说着。
阿刀越是这样,越让谭自异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气息在萦绕着他,为了安全,谭自异赶紧后退几步,可即便他退到了他自认为已经安全的距离,那种危险的气息依然存在。
“你以为你动动手指就能除掉我?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告诉你,你不仅除不掉我,还会因为你的愚蠢,彻底失去陈封!”
阿刀似乎是没想到谭自异会这么说,一抹诧异在她的脸上稍纵即逝,但仅仅只是稍纵即逝,而已!
紧接着阿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不仅阴森还极其的恐怖,甚至还招来了已经飞走的那群乌鸦,乌鸦再次在她头顶、周身盘旋,随着她的诡秘的笑声而发出阵阵的哇哇声……
谭自异偷偷地看向阿刀,此时的阿刀沉浸在她自己独特的笑声之中,恍若此间教堂只有她一个人存在,世间万物皆为虚无一般。
见阿刀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谭自异赶紧朝门口走去,起初他还能淡定自若,可是后面,越到门口,脚步越快,直至飞奔出去……
谭自异走后,马楠续站到了阿刀的身后:“刀姐,谭自异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