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陈封的家,走过一条并不是很宽的路,上了一截不是很长的楼梯,白少易站在了与陈封家隔路相对的这家门前。
敲了门之后,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开了,气冲冲的房主出现了。
白少易稍作打量,虽然穿着睡衣,睡眼惺忪,但睡衣里面是整齐的衬衫,脚上穿着的也是皮鞋,明显是伪装成没睡醒的样子。
“干什么呀?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房主的语气很不客气。
“请问一下楼下停着的那辆汽车,是不是你的?”白少易非常客气,时刻记得刚才陈封跟他说的——时刻注意你是个警察!
“不是!”哐的一声,房主直接甩上门。
白少易再敲。
“有完没——”
再次打开房门的房主话还没说完,就迎来了白少易的一记暴拳,鼻孔窜血,直接打懵。
白少易拽过房主的领子,直接拖到屋子里面,顺便扫视了一眼房间的格局,屋子不大,普通民宅,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窗户直对陈封家。
白少易把房主按到窗台上,抓着他的头发指着下面的一辆汽车:“那是谁的车?挡着老子回家的路了!”
“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那不是我的车,真不是我的车啊……”房主的气势已经完全弱了下去,拱手作揖的求饶,已经彻底被白少易给吓唬住了。
“不是你的是谁的?说!赶紧告诉老子!”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能开那种车,何必住这种地方啊……再说了,车旁边的路那么宽,不影响您回家啊……”
“费什么话呀!老子就要走那边!”
白少易狠狠地甩开房主,掏出枪就顶在了房主的头上,房主吓得冷汗直流。
“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给老子听清楚了,今天只是一个警告!”
说完白少易扬长而去,房主在惊恐之余则是满脸问号,不明白白少易临走之时的那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疑惑却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房主赶紧起身,顺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白少易就站在那辆汽车跟前,正阴狠的看着他,当白少易看到房主已经看到他后,招摇的拿出一把车钥匙,打开车门,驾车而去!
白马歌舞厅,光鲜亮丽、衣冠楚楚的各色人等充斥其中。
眼花缭乱的球灯强劲的闪烁着,各类香风迷雾在空气中蔓延着,伴随着音乐的节奏,已经换了一身打扮的阿刀,身姿曼妙,风骚性感的依偎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在舞池里有说有笑的摇曳着。
吧台边,马楠续静静的看着阿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从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对着马楠续耳语一番之后,马楠续直奔阿刀而来。
“小姐……”马楠续恭恭敬敬的叫阿刀。
阿刀对着西装男妩媚的一笑,在手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西装男:“记得找我啊……”
说完阿刀转身要走,却被西装男重新拽回怀里:“就这么走了吗?”
阿刀风骚的一笑,在西装男的脸上印上一吻,西装男意犹未尽的抬手摸着被阿刀亲过的地方,阿刀随马楠续离开。
走到门口,阿刀猛地一巴掌甩在马楠续的脸上:“废物!!!”
马楠续不敢说什么,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把外衣给阿刀披上之后,从门童手里拿过车钥匙,赶紧跑到车子跟前,开车门,请阿刀上车。
坐稳之后,阿刀稍带怒气的开口问马楠续:“到底怎么回事儿?”
马楠续启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阿刀:“动手的是陈封的跟班,那个叫白少易的,人我已经撤回来了。”
“撤回来干什么?”
“已经被陈封发现了,再继续监视下去没什么意义了吧?”
“谁说撤回来就没意义了?”
“刀姐,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陈封在斯市的仇家并不少,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他怎么就知道这人是你派的?这么直接找上门来,不过是想逼你现身而已!”
“那我……”
“让那个人明天去警局告白少易私闯民宅,最好再验个伤,再告他个故意行凶!”
“是。”
马楠续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阿刀,似是有话要说,正好被阿刀看到。
阿刀有些不耐烦:“说!”
马楠续犹豫了一下:“刚才那个人……”
“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是。”马楠续闭嘴,继续开车。
果然,第二天一早白少易刚到警局,就被请到了谭自异的办公室。
白少易低着头,背着手,一脸委屈的站在谭自异的办公桌前,而谭自异呢,则是认认真真的伏案处理着公文,根本就不想搭理白少易的样子。
站了很久的白少易,趁着谭自异没注意到他,悄悄地抬腿,想让已经酸了的腿放松一下,可是,腿才刚抬起来,谭自异就抬头了,白少易赶紧站好。
看着白少易,谭自异摇了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就没点长进吗?堂堂斯市警局行动队的副队长,没有证据就上门,还动手?!你的脑子都让狗吃了吗???!!!”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卑鄙,竟然跑来告我的状……”
“拉不出屎来还要怪地球没引力吗?你要是规规矩矩的做事儿,人家能挑出你半点毛病吗?!”
“可是有些案子根本就不是能按规矩来啊,按规矩来黄花菜都凉了的案子您比我处理的都多……”
“混账!!!”谭自异拍案而起。
见谭自异发火了,白少易赶紧闭上嘴,把已经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站着,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谭自异默默的叹了口气:“你说说你啊,跟阿封搭档了这么久,他身上的优点怎么就半点没学到呢?”
“那是因为所有的雷我都给他扛了!要是没有我给他趟雷,他能这么消停的当他的大队长,破他的案?我受这么多的委屈,说什么了?倒是您,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却从来都不安慰一句……”
白少易越说越委屈,最后直接坐到了地上,跟谭自异闹起了别扭:“当初,当大队长的明明是我,他来了,您一句话就把我给撸了让他当,是,他比我有能力,让他当我服气,可您说撸就撸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我可是您儿子啊!”
“这么说我还对不起你了呗?”
“我没这么说,反正对得起对不起,您心里最清楚了”
“那你说说,你想让我怎么办?”谭自异耐着性子来到白少易跟前。
“我是您儿子,不管亲的养的都是您儿子,不论做什么您都得向着我,过去的事儿咱就翻篇不提了,单说眼前的事儿,您应该把告状的那个人给抓起来,给他来个大刑伺候,让他把背后指使他的人给招出来!”
“我看我还是把他交给你,让你随便处置吧,想杀就杀,想剐就剐,怎么样?”
“这倒也不……”白少易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谭自异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以他从前的经验来看,这是谭自异发飙的信号……
果然,谭自异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抓起白少易就是一顿暴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