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彪一听此言,登时无名火起,上前一把揪住老李头,用手枪顶着他的脑门说:“老东西,活腻味了?竟敢在此妖言惑众!僵尸咬死的?烧了尸体?我看你是想毁尸灭迹吧!来人,抓起来!”
倪彪把老李头推倒在地上。立刻有三个杀气腾腾的士兵冲了上来,将他押住。李卢刚要上前评理,被孙健一把拉住。孙健盯着他说:“小子,你不要命了?”
倪彪望了一眼众人,嚷了一句:“王贵!”
一个瘦小的老头忙走到他面前,哈着腰,怯怯地问:“大帅,我在这儿。您有什么吩咐?”王贵是“乡公所”的乡长,也是本村人。
倪彪一摆手,说:“叫几个人,把吕家的所有尸首都抬到‘乡公所’去。还有,喏喏,把这个老东西先关起来再说!保不齐就是他做的案!看他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货。”说着,他指了指老李头。王贵忙按他的吩咐叫人来抬尸体。老李头也被两个士兵押到了“乡公所”的牢房。
“老李头,只好先委屈你吃几天牢饭了。”王贵站在牢外对牢里的老李头说。
老李头摇摇头,回答:“不碍事,只是我怕吕家的尸首一旦尸起,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你要多加小心,一旦情况有变,就马上来找我。”
王贵走了,老李头一个人坐在地上。他默默地望着窗外的天。他心里知道今晚一定会出事!他不能睡着,要时刻戒备。
今天的天气状况不太好,月暗星稀,还吹着些小风。本来都也没什么。这样的天气很常见。不过因为村里出了如此惨事,人们心里总是寒寒的。所以,大众都不约而同地早早闭了门顾自睡觉了。这样,整个村子静静的,好像埋在黑暗里,更加显得诡异阴森。
“老李头,不好啦,出事了!”王贵冲进牢房,急忙掏出钥匙开锁。
老李头看他神色慌张,已猜到八九分,看着他问道:“怎么?尸起了吗。”
王贵拼命点点头说:“十五具……十五具尸体都尸变了。”
“十五具!”老李头也有些吃惊。这么大的阵势,连他自己也从未见过。他快速地从牢房走出来,跟着王贵一边向前走,一边低头忖度着。突然,他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发现“乡公所”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于是好奇地问:“其他当班的人呢?”
王贵回答:“我怕今晚会有事,都让他们提前回去了。”
“老弟,你的胆子也忒大了吧,一个人守着这十五具随时都会尸变的尸体。”老李头拍拍他的肩。
“一个人死,总好过一群人在这儿白死吧。闲话少说,现在怎么办?”
“你知道逃走的十五个人的姓名、八字吗?”李老头望着王贵问。
“哦,这个么,今日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的死者全部都登记下了。有用吗?我去拿。”说着王贵到后厅取来笔录,递给他。老李头揣在怀里说:“走,快到义庄去。”两人一前一后跑回义庄。
“师傅你回来了?”李卢打开门木。见到师父和王贵站在门口。
“李卢,吕家的十五具尸体一起发生尸变了。赶快准备家伙,我们摆一个‘天罡伏魔阵’来对付它们。”
李卢先是心中一惊,随后忙到后堂准备物件。老李头将一大张黄纸铺到桌上,拿出怀中的笔录,用朱砂笔抄下十五人的姓名、八字后,将黄纸递给王贵,说:“老弟,帮忙扎出一个‘孔明灯’。”王贵忙将黄纸接过去,李卢从后堂出来后又递给他浆糊,竹条等应用物件。王贵蹲在地上开始做‘孔明灯’。师徒两人来到义庄的院中,开始摆“天罡伏魔阵”。
李卢将一个小木匣和一筒竹签递给老李头,自己拿着红色锦囊开始在院中用朱砂撒在地上画阵图。他先用朱砂撒了一个正八边形,又以八边形的中心为中心撒了一个正方形,再在正方形里撒了个圆。接着,他又回屋取出一个紫檀木制成的墨斗,一叠符咒,一捆红线,和一捆小指般粗细的红线。
老李头拿着竹签筒来到李卢画好的阵图前。这些竹签皆是五寸长,一指宽,扁平狭长,上尖下方。签尖上有一点朱红。中间写着各种字样。老李头依着八卦的方位在八边形每条边的正中插下一支竹签。依次为:北方对应“坎”,东北对应“艮”,东方对应“震”,东南对应“巽”,南方对应“离”,西南对应“坤”,西方对应“兑”,西北对应“乾”。
他又在八边形的八个顶点上,一次插上“八门竹签”:休、生、伤、杜、景、惊、死、开。接着,他在正方形四边的中点插好“四象竹签”。一次是上对应“少阳”,下对应“少阴”,左对应“老阳”,右对应“老阴”。最后,他打开小木匣,里面分为五个木格,装着“五色粉”。他取了一小撮青色粉末,撒在圆形边的正东位置,插入一支“木”字竹签,他依次将赤色粉末撒在正南位置,插入一支“火”字合租前;在正西位置撒下一撮白色粉末,插入一支“金”字竹签;在正北位置撒下一撮黑色粉末,插入一支“水”字竹签;在圆心撒下一撮黄色粉末,插入一支“土”字竹签。
“老弟,孔明灯做好没?”老李头冲着大堂叫了一声。“好了,好了。”王贵提着孔明灯跑了出来。老李头将孔明灯下端拴上红线后升了起来,将红线的一头系在“天罡伏魔阵”中心的“土”字竹签上。不一会儿,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来了,李卢准备!”李卢将红绳的一端抛给老李头。老李头刚将绳子接在手里,一群僵尸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