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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民间故事篇(9)

过了几年,老两口同时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就把小两口叫到跟前,嘱托再三:“要想日子常常富,鸡叫三遍离床铺。俭是聚宝盆,勤是摇钱树,男当勤耕耘,女应多织布……”说罢,老两口一同下世了。小两口看着囤里粮食缸里米,男人说:“吃不愁,喝不愁,何必种地晒日头。”再看看被满床,衣满箱,女人说:“冬有棉,夏有单,何必纺织月西偏。”小两口一唱一和,谁也没把二老的教诲记心上。

转眼又是一年,八亩坟园地成了荒草园,家里柴米油盐,一天少一天;衣服鞋袜,一天烂一天。树叶一青一黄,燕子飞来飞去,一年一年过去了,地里颗粒没收,家里吃穿将尽。春夏过去,秋冬又来,小两口待在屋里,只得忍饥挨饿了。好心的邻居们看在去世的老两口的面上,这家给一块馍,那家端一碗汤。于是,小两口又在想:“这样也能混时光。”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天气越来越冷,到了腊月初八这天,大雪封门,北风呼啸,小两口偎在一起“筛糠”,肚里没饭,身上衣单,命在旦夕。他俩眼盯着地,手抠着墙,忽然发现地缝里有几粒米、麦、杂粮,墙缝里塞了几根干菜、玉秸。这可是宝贝呀,一米救三慌,快放到锅里去煮,把最后的一把铺草也拿来填到灶膛里,煮了一锅杂七杂八的米粥。这米粥里有大米、小米、黄豆、玉米、萝卜叶、芝麻叶、红薯叶,凡是能充饥的全丢进了锅里。小两口这时想起了二老说的话,可是已经晚了。腊七腊八,出门冻个大疙瘩。小两口悲悲切切地一人盛了一碗杂七杂八粥,端起来刚吃了几口,一阵大风刮来,由于房破年久失修,被风刮倒了。等邻居们冒雪赶来,扒开房子一看,小两口已经死了,每人身边放着半碗杂八饭。

从此,每年到了腊八这天,人们就熬这样一锅粥让孩子们吃,边吃边讲“瞌睡虫”和“没底锅”饿死这回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父传子,子传孙,世代相传,从宋、元、明、清,直到现在。由于熬这粥是在腊八这一天,人们就叫它“腊八粥”。

桃花女成亲辟妖邪

相传很早很早以前,洛阳南边的一座大山上,有一棵老桃树。这棵桃树经过千年的修炼,已修炼成一个美丽的桃花仙女。离这棵桃树不远的一个山洞里,住着一条大黑蛇,是个贪色的妖精,经常来纠缠桃花女。桃花女嫌它长相凶恶、丑陋,又常伤害生灵,所以对它从不理睬。

这天,黑蛇精又来到桃树跟前,流里流气地奉承了几句,不但没有讨得桃花女的喜欢,反而被桃花女斥责了一番。它恼羞成怒,“哧溜”一下蹿上去,把身子紧紧地缠在桃树上,要把桃花女活活缠死。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樵夫王小,上山打柴走到这里,桃花女为了向他求救,就露出了姑娘的形体,大喊“救命”。王小见一条大黑蛇紧紧缠在一个姑娘身上,便抡起手中的大斧,照着大黑蛇砍去。那黑蛇躲闪不及,尾巴上挨了一斧,它忍着剧烈的疼痛,“哧溜”一下,蹿回了山洞。

桃花女经常见王小进山砍柴,知道他是一个忠厚善良的好小伙子,早就想与他结为夫妻,但一直没有机会向他倾吐自己的心事。现在王小赶跑了大黑蛇,救了自己的性命,更是感激万分。她向王小道过谢,就想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世。可是她想:我要是猛一下说明自己是桃花仙子,岂不要吓坏了他?不如学白娘子对许仙的办法,先哄住他,以后有机会再说不迟。于是,她向王小说:“我是个外地人,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听说我舅父在本地做小生意,前来投亲,谁知他已迁走了,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又走错了路径,误人老林,遇上了凶狠的大黑蛇。若不是大哥相救,只怕我早已葬身蛇腹了。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之人,如果大哥不嫌我人穷面丑,就让俺跟您回去,俺愿一辈子给您烧锅做饭,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早就盼望能娶个媳妇的王小,现在听了桃花女的这番话,心里不觉热乎乎的。他又看那桃花女,只见她面如桃花,口如樱桃,眉如春柳。他想,要是真有这样一个好媳妇,那今后的日子过着多有意思呀!可是又一想,不禁犯起疑来:我一个靠打柴为生的穷光蛋,哪能配得起她?他就对桃花女说:“我是个穷樵夫,孤身一人,少吃没穿,你要想找婆家,还是去找那富家大户吧!”桃花女听了,呜呜痛哭起来:“我看你忠厚善良,才愿跟您走。再说,我也不是好吃懒做之人。咱成家后,你砍柴,我纺棉,日子不愁过不好。如果您不愿收留我,那我只好坐在这里等着喂那条大黑蛇了。”王小见她感情真挚,哭得又伤心,便答应与她成亲。他俩商定:下山后桃花女先到王小的姨家去住,等老人提过媒,再选定良辰吉日,拜堂成亲。

再说那个黑蛇精,那天挨了王小的一斧头,对王小已是恨得咬牙切齿。它在洞内养了一段伤,现在刚能活动,就听洞前的小蛇精禀报,说桃花女要嫁给王小为妻,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它传令众蛇精一齐出动,要把桃花女和王小一同害死,可是山里的妖精都怕开山斧,当它想起王小手中那把厉害的大斧,也不免心惊肉跳起来。它和众蛇精如此这般地嘀咕了一阵子,便各自准备去了。

再说这桃花女,她早预料到阴险恶毒的黑蛇精定要在她成亲时出来兴风作浪。她想了又想,最后决心把一切都告诉王小。她托人把王小叫到姨家,说明了自己的身世,并告诉他黑蛇精与自己有仇,成亲时必然要来报复。王小听了这话,虽然感到惊奇,但知道自己得到的是桃花仙子,倒也十分高兴。经过周密的商量,他俩定好了一条计,只等良吉辰日的到来。

转眼间,桃花女成亲的日子到了。黑蛇精闻报,便带领它那一群喽哕,化作一团乌云,来到王小姨家的上空,伺机行动。天近中午,黑蛇精见桃花女被搀扶出来,向花轿走去,便下令让红蛇精去伤害桃花女。红蛇精按照黑蛇精的吩咐,立即变成一块陨石,照着桃花女砸下去。可是一眨眼工夫,红蛇精就败下阵来。它向黑蛇精哭诉道:“大王,那桃花女头顶一块大红布,像一团烈火,我一看,两只眼就睁不开了。”它说着,又用手去揉它的眼睛。黑蛇精听了,气得嗷嗷乱叫,飞起一脚,把红蛇精踢倒,砸进土里,变成了一条蚯蚓。

黑蛇精又派黄蛇精下去动手,可是这个黄蛇精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疑神疑鬼。它按住云头往下一看,见桃花女已上了轿;又往轿上仔细一看,见轿顶上扣了一个筛子,心里便吓得怦怦直跳。它暗自盘算:轿上安着那么多的“千里眼”,我如何动手?再说,替别人出气,丢自己性命,谁去干那赔本的买卖?它战战兢兢地向黑蛇精苦苦哀求:“大王,在下不才,实在不能担此重任,还是请您另派高明吧!”说着,就跪在地上,如捣蒜一般,向黑蛇精叩起头来。黑蛇精这时已气得吹胡子瞪眼,骂了一声“蠢货”,又飞起一脚,把黄蛇精踢进一条河里。从此以后,河里才有了黄鳝。

黑蛇精转脸向花蟒精喝道:“你去,在路上设法结果了她!”那笨头笨脑的花蟒精,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它还有一股憨力气。它化作一股黑烟,飘落下来,藏在路旁的一块大石碑后边,准备在花轿从此通过时,推倒石碑,砸死桃花女。谁知,桃花女坐的花轿还没到,早有个男人手执红毡一挡,又往石碑上贴了一张帖儿,上写“花红盖之”四个大字。石碑上贴了帖儿,顿时就像生了根,花蟒精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摇晃不动。它正在喘气,忽听“啪”的一声,一个响炮,吓得它失魂落魄,逃回空中。黑蛇精看见,连打它几个耳光,骂道:“要你这笨蛋有啥用?咋不见人们把你卷吃了哩?”真的,花蟒以后就变成了专供人们吃肉的菜蟒了。

这时,桃花女坐的花轿已在王小的门前落了地。黑蛇精忙派青蛇精去追。青蛇精隐住身子,来到轿前,正要张牙舞爪地往轿内抓人,忽然从王小家里冲出来两个厨子,一人手执点燃着的谷草把儿;一人左手钳个烧红的犁铧,右手端着一碗醋往铧上浇,冷热相激,滋滋作响,冒着白烟。青蛇精躲闪不及,身上早被燎得青一圈、红一圈,便跌跌撞撞,逃了回来。

黑蛇精又派白蛇精去。这时,桃花女已经下了轿,在两个青年妇女的搀扶下,向王小家走去。白蛇精正扎好架势去咬桃花女,只听头顶上“哗哗啦啦”一阵响,不知啥东西劈头盖脑地砸在头上。白蛇精定神一看,见是两个人在那里“撒草料”,撒在地上的谷草节中,拌有花生、大枣、白果、梨膏糖。一向贪嘴的白蛇精,这时口水早已流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来就往嘴里塞。忽然想起黑蛇精交给的任务,就又赶快去追桃花女,可是这时桃花女已进了王小家的圪针门,门口两边放着两个谷草捆,上边还搭着红棉袄。白蛇精见了,吓得心里怦怦乱跳。它想:有两个大将军把门,我怎敢轻举妄动,便嘴里嚼着东西回来了。

黑蛇精见它差遣的五路人马都败下阵来,便亲自披挂上阵。这时,王小和桃花女正在拜天地。它化作一团黑气,钻在“天地桌”下边,打算趁他俩不注意,钻出来狠狠地啃上几口,把全肚子的毒液都放出来,叫他俩立刻倒地而死。当王小和桃花女“夫妻对拜”时,黑蛇精看到这对相亲相爱的情人,又听到前来祝贺的人们朗朗的笑声,气得浑身都在打战。它再也忍耐不了啦,一咬牙,就要往王小和桃花女身上扑,可是当它从“天地桌”下刚一露头,就被“天地桌”上放的那个大铜镜照住,现出了原形,“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满院子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一条突如其来的大黑蛇惊呆了。但是,王小和桃花女并不惊慌,他俩同时抬起右脚,一人踩住大黑蛇的头,一人踩住大黑蛇的尾,对众人说:“乡亲们!这就是作恶多端的黑蛇精,在照妖镜前现出了原形。”众人听了,有的拿杠子,有的掂砖头,要把黑蛇精砸为肉泥。桃花女劝住大家:“众位别忙,叫它当着众乡亲的面,把它办的坏事都说说,说清了,免它一死;如不老实,再砸不迟。”一贯穷凶极恶的黑蛇精,现在为了活命,连连向桃花女磕头求饶,然后把它在这一带兴风作浪、伤害生灵,以及今天派众蛇精伤害桃花女,但都被桃花女斗败,最后赤膊上阵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桃花女听了,狠狠地踢了它一脚:“饶你一命,以后不准你再办坏事。”黑蛇精谢过不杀之恩,灰溜溜地钻进了墙窟窿,变成了以后的乌梢蛇。

前来祝贺的亲友和看热闹的乡邻,都为王小娶了个桃花仙女而高兴,佩服桃花仙女智多谋广,法力无边,处处都能逢凶化吉,更感谢她为这里的人们除了大害。以后,这里的青年人办婚事,为了辟妖除邪,消灾避难,也就仿效桃花女成亲时的做法;新娘子上轿要顶盖头布;轿顶上要扣筛子;花轿遇到大树、大石、三岔路口都要用红毡遮挡并贴上写有“花红盖之”的红帖儿;花轿一落地,要有两个厨子做一番“吉利”;新娘子下轿后要“撒草料”;拜天地用的“天地桌”上要放大铜镜,并且慢慢地成了这一带的风俗。时间长了,这套礼仪越来越烦琐,又有“骑马过圣”,“布袋铺地”,“天地桌”上还要放斗、秤等,也都是想图个吉利罢了。

汝阳杜康酒

从九朝古都洛阳往南,过龙门,溯伊水而上数十里,可见一道清清的溪流从汝阳县境内往北汇人伊水,这就是杜康河。杜康河畔,一个村子傍山而坐,这就是杜康仙庄。有名的汝阳杜康酒就出在这里。

说起杜康酒,还有个“杜康造酒醉刘伶”的故事哩!提起这件事,人们不免会发问:东周的杜康怎么会造酒醉倒晋代的刘伶呢?

相传,在两千五百年前的东周,有个造酒的人叫杜康。他懂得,好钢才能铸成宝剑,好水才能酿成美酒。为了造出更好的酒来,他决心去寻找天下最美的泉水。

一天,他走出龙门,沿着弯弯曲曲的伊水向南找去,发现一条小河,河水百回千折,越往上走,河道越窄,河水越清,杜康的劲头也就越大。他翻山越岭,终于找到了小河的源头。只见湍急喧闹的小河在这里变得洁白如练,销匿在不远的一条小沟里。杜康奔下山坡,急步走到小沟前一看,只见小沟里百泉喷涌,清冽碧透。杜康弯下身来,掬了一捧泉水喝下去,感到清凉甘甜,沁人肺腑,他忍不住一捧又一捧地喝呀,喝呀,喝了个够,顿时觉得浑身清爽,精神倍增。杜康高兴极了,就在这里搭棚架屋安居下来,开始了酿酒的营生。后来,到这里居住的人渐渐地多起来,就形成了一个村落。

杜康酿酒的技术很高,自从他找到了这一处上好的泉水,操作起来就更严更细了。他亲自筛选精粮,采制神曲,调配奇方,酿成的酒甜滋滋、香喷喷的,味美可口,方圆几百里都闻名。后来,杜康造美酒的事传到了天子那里,天子特意派人到这里征调“御酒”。“御酒”运到京都洛阳,天子饮后神振食增,龙颜大悦,就封杜康为“酒仙”。于是,这个村庄也就叫“杜康仙庄”了。因为杜康用这里的泉水酿酒,这泉就起名为“酒泉”;那条沟也就因此得名“酒泉沟”。

杜康造酒出了名,后来就被玉皇大帝召到天宫当了酒仙。

天上方几日,世上几千年。杜康到天宫后,虽然没有多长日子,可人间却已更换朝代一千多年。有一次,天宫王母瑶池的一个仙童,因为偷喝了为“蟠桃宴”准备的“御酒”,又不小心打碎了王母心爱的一只琉璃杯,被王母罚贬到人间受罪去了。这个仙童就是晋代“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刘伶被罚下界,仍是纵酒放达,千斛不醉,一生隐居,不求功名。一天,王母屈指算来,刘伶的劫数将满,便派杜康下凡“点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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