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阿九,你来看看,出来看看,怎么有只猫跑进家里了啊?”阿九的妈妈惊讶的叫女儿。她叫梁贵颐,五十一岁了,身体不太好提前退休了。长得挺素净清秀的,平日里,也就爱打打麻将,傍晚去跳跳集体舞什么的,刚刚在楼下打完麻将回到家,拉亮灯发现一只猫在沙发上趴着,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
阿九听见妈妈地声音,跑了出来,看见客厅的沙发上,趴着一直洁白毛质的小猫,也很吃惊,跑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小猫就发出优美娇气的喵喵声。猫地头非常饱满,眼睛更是亮得像宝石,又圆又大,而且两只眼睛不同颜色,一直蓝幽幽一只黑漆漆的,它的耳朵尖尖细细的,后面有块小小的胎记,光秃秃的黑色,比较全身通体洁白的毛质,显得很醒目。
“妈妈,谁家的波斯猫跑我家了?”阿九开心地逗着小猫,喂它牛奶喝,然后将它放在阳台上,打开窗户,说,波斯猫,你自己找回家去吧,家里人一定很着急的!”阿九关上了门,转身对妈妈说,“这猫猫真漂亮,我都想养一只呢”。
“猫猫,猫猫……”阿九的妈妈欲言又止,看了看阿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女儿很多年前的往事,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阿九,你知道吗,你本来有个姐姐叫宋初蕾,当时乡下有个算命的婆婆说她命薄不太好养大,所以有些邻居老人建议将孩子乳名叫成小动物比较好,所以,从小我们就叫她猫猫,可三岁的时候失踪了……”阿九妈妈喃喃,眼睛忽然盈满泪水,“一晃都24年过去了,好快啊……”
阿九惊讶地看着妈妈,某一种无形的利器仿佛准确地击中阿九大脑的某条沟壑。她不敢相信妈妈的话。
“孩子,这是真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之所以家里人不提起那事,是因为,那事的阴影太重,也不忍心再提起。”
阿九看着妈妈擦了一把眼泪,她还愣愣的,这个故事太突兀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提起过。她拉着妈妈地手,不相信地看着妈妈,问,“真的吗?我曾经有个姐姐?”
阿九妈妈红肿着眼睛点点头,“你的姐姐猫猫,她走了以后,我就怀了你,傻孩子,如果你姐姐在,就没有你呢!那会计划生育很严,哪里可以生两个孩子……”阿九妈妈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然后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九,回房间去了。
阿九心怦怦的一阵乱跳,熄了灯上床。墙壁上,是外面映进来的树影在摇曳,像是一幅黑白的画面,又像是记忆里某个幻象生动起来。她蒙着被子,仔细回味《异狱》的情节,偶尔听见一声猫的柔声娇唤就再无声息。
第二天起床,阿九打开通往阳台的门,猫早已不知去向。外面,鸟儿在唱歌。从此,阿九没有再见到那只小猫,妈妈说,院子里谁家也没有养波斯猫的。阿九觉得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打开电脑登录QQ,鹄宇灰色的图像在闪烁,“故事《异狱》已经到了尾声,真希望你能帮我画一张灵异乖巧的波斯猫作为插图!”
阿九捂着自己起伏的心胸,打出一排字,“我能,我愿意!”想了想,还补充了一句,“鹄宇同志,你的科幻的穿越的童话的灵异的小说《异狱》在读者余味未穷中完结了,但你的玉鹄佩,也该完璧归赵了吧?”
“好啊,如果你愿意,我带你去印度,给你去求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给你!”没有到鹄宇立刻变成了彩色图像。
“早安!没想到这么早就能遇上你!”阿九没想到鹄宇也这么早上网。
“我怎么觉得相见恨晚呢?”鹄宇调皮回答,“哈哈,说句实话,我觉得你在网上,所以我也赶紧起床,果然你在!”
阿九抚摸着玉佩,一个激灵在心湖泛开,涟漪层层,她觉得从未有的开怀,道声再见,步履轻盈地下楼去了。
阳光洋洋洒洒的倾斜一地,路两旁鹅黄的杨柳轻轻浮动着初春的心事。阿九开着鹅黄色的快乐巡航小QQ,音响里浮荡着王菲的老歌《我愿意》,阿九回味着异狱的故事情节,快乐地驶向自己的美术工作室。
她想象着自己将玉佩还给鹄宇的时候,在玉佩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里,鹄宇轻轻地亲吻自己的额头的情景。她心湖的涟漪,便在唇角荡开了去,笑靥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