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答应你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等她恢复记忆我们就结婚。”
慕菲儿问:“为什么非要等到她恢复记忆?”
“算是弥补我们对她的亏欠吧。”
慕菲儿不服气的哼唧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我们才没有欠她什么!”
席沐风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声音压得很低初九没有听清楚,总之慕菲儿被说服勉强认同了他的说法。
“好了,你快走吧,她就要回来了。”
初九听到朝门口走来的脚步声,赶紧跑到转角处藏起来。
慕菲儿一脸柔顺乖巧的笑意走出病房,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从古至今男人的誓言最善变,关键时刻还是要依靠自己的手段才能把男人的身心牢牢抓住!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喂,林小姐你们准备好动手吧!”
直到慕菲儿走远,初九才从角落里走出来,心里一片迷茫凄苦,比起男人在骗她这件事,她更在意男人竟然伙同慕菲儿一起骗她!
初九站在病房门口伫立良久,却迟迟没有勇气推开薄薄的一层门板,脑子里混乱如麻充塞着太多疑问,男人和慕菲儿之间有什么秘密?男人为什么希望她恢复记忆?男人为什么分别对她和慕菲儿说着完全相悖的话?他到底有多少个面孔,哪一个面孔才是真的他?
曾经甜蜜心动的一幕幕在初九眼前一一掠过,又如同泡影一般在眼前一一幻灭,眼泪情不自禁流了出来,亏她对男人深信不疑却逃不过被欺骗玩弄的悲惨下场。
果然美梦易醒!
初九悄悄把食材堆放在门口,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心里翻涌着太多情绪,却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
唯一可以听她诉苦的就只有夏流萤,打电话关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和司凤鸣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
浑浑噩噩,不知不觉,初九走到了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四周全是陌生冷漠的脸。
“小九!”
熟悉的呼唤让初九乍然回神,仓惶的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然后她就看到了人潮汹涌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乔?”那人侧着头,俏丽的短发贴遮住了小半张脸容貌看不真切,打那熟悉的嗓音、姿态初九绝对不会认错,“小乔是你吗?”
那人没有回应,转身走开,初九连忙穿越重重人潮追上去。
“小乔,你别走!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你等等我呀,我要追不上你了!”
前面的人一丝停顿都没有,引着初九从人潮拥挤的闹市追到了人烟稀少的弄巷,然后她停住不动像是在等初九追上去。
初九满心激动期待喜悦,慢慢向她靠近,突然被人从身后架住,沾满乙醚的帕子捂住口鼻,片刻间失去了意识。
“姐姐呢?”
席小念上完厕所回到病房却没有看到初九人,不禁奇怪。
席沐风的反应更奇怪,一脸无语的反问:“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可是我刚才去上了个厕所,就和姐姐分开了呀!而且她肯定回来过,新买的菜全都放在门口。”
席沐风猛然一惊,扔开笔记本电脑连工作都顾不上了:“你上厕所是什么时候的事?”
“呃,不知道。”小孩子大多数没什么时间概念,“总之有好一会儿,我是拉了粑粑才回来的。”
席沐风自然清楚席小念的生理习惯,大解时间一般是在十分钟左右,以此类推十来分钟之前之前他在干什么来着?
那时慕菲儿还在病房,他为了安抚她说等到初九恢复记忆就和她结婚,难道初九她都听到了?
“爸爸你上哪儿去?”看见席沐风突然起身往外走,席小念赶紧追上去,“爸爸,你的伤还没好,医生说你不能出院!”
“废话少说!你还想不想要姐姐了?要的话赶紧给我帮忙找人!”
席小念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情况不妙,当即板起脸来质问:“你又做了什么事伤姐姐的心了?”
席沐风沉默,这次被初九亲耳听见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不知道有多伤心,现在铁定躲在什么角落里偷偷的掉眼泪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究竟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把她哄回来呢?
心烦且毫无头绪!
席沐风一直尝试给初九打电话,理所当然无人接听。
没一会儿席小念的小手机却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凌培打来的。
“喂,小少爷,席总在吗?我有急事回报,但是他的手机一直占线。”
“在呢!”席小念把手机递给席沐风,“凌叔叔打来的,说有急事。”
席沐风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被打扰到心情恶劣语气硬邦邦的:“什么事?”
“刚才有人在闹市看见沈小姐被一个短发女人绑架,正要追上去救人却被另一伙人阻截,由此可见对方肯定蓄谋已久!”
“马上派人去找,就算把桑海市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到!”席沐风厉声命令,神色间戾气隐现。
他原本以为初九伤心躲了起来,没想到竟然被人绑架了,究竟是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劫人?
短发女人?席沐风猛然想起了乔可心,她不正是一头俏丽活泼的短发相当有辨识度,而且不久之前初九说过在街上看到一个很像乔可心的人,难道是她绑架了初九?
席沐风马上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初九乔可心相交多年,感情深厚比亲姐妹更甚,她怎么可能做出对初九不利的事情?
“爸爸你在发什么愣!”席小念无耐烦的拽了拽席沐风的袖子,“赶紧去找姐姐呀!”
“走吧,我马上送你去你小叔那里!”
席小念尖叫一声迅速弹开:“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姐姐!”
席沐风沉下脸色:“你最好乖乖听话,我现在没有时间照看你!”
“我不要,我要找姐姐!”
席沐风径自用没有受伤的胳膊将席小念拦腰提起,丝毫不理会他的反抗挣扎,将他送去了顾雪沉的病房。
“你个暴君!没天理!没人权!等姐姐回来了我一定跟她告你的状!”
直到走出老远,席沐风还能听到小家伙义愤填膺的怒吼。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艘从天朝飞往美国的航班顺利抵达洛杉矶。
夏流萤跟在司凤鸣身后走下飞机,打开手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初九打电话报平安,然而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
“初九的电话怎么一直没有人接听?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司凤鸣冷飕飕的眼神横了夏流萤一眼,“她好好的待在国内能出什么事?你好歹是初九的朋友,怎么就不希望她有好?”
夏流萤神色一滞:“你别胡说,我才没有咒初九!”只是心里隐隐的不安怎么都挥之不去。
“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开玩笑而已,又没有真的挑拨你和初九的关系!”司凤鸣轻声嗤笑一声,“走吧,现在时间刚刚好正好去黑市。”
夏流萤瞪大眼睛:“黑市?”
就算现在时间稍微有点晚去不了医院也应该去酒店,为什么要去黑市?
“否则你以为你弟弟的匹配心脏是那么好找的?”
每座城市都有这么一些地方,它们隐于闹市却不被常人所知,龟缩在最晦暗的角落,藏污纳垢,上演着常人无法想象的黑暗血腥。
夏流萤和司凤鸣来到一家大型娱乐会所,表面上看起来与普通娱乐场所没有一点差别。
司凤鸣带着夏流萤七拐八拐直到把她快绕晕了,才在一处黑色的电梯门口停下,只见司凤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vip卡片往感应区扫了一下,电梯门应声打开。
夏流萤一动不动站在门口,踌躇着不敢前进。
司凤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害怕了?害怕的话可以马上回去。”
“我、我才不怕呢!”
夏流萤心一横,抬步走进电梯,心里却有一种走进了怪物的血喷大口的紧张感。
夏流萤和司凤鸣走出电梯,立刻有工作人员送来面具和斗篷用来遮住容貌身形,然后才正式进场。
夏流萤紧张得不行,亦步亦趋跟在司凤鸣身后,一不小心就踩到了男人的脚后跟,马上连声道歉。
司凤鸣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一把牵住了夏流萤的手,“女人偶尔示弱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夏流萤的视线里,一大一小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心里渐渐涌起一股奇特的暖意,从小别人都对她说身为姐姐要照顾弟弟,要坚强,就算遇到再大的挫折困难都不能哭,多年过去她都快忘了自己首先是个女人,然后才是姐姐,这次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她也有软弱的权利!
两人来到内场,聚集着不少人,个个戴着面具披着斗篷,谁也认不出来谁是谁。
夏流萤小声问到:“这些人都是来买器官的?”
“有人买,也有人卖。”
夏流萤心里一颤,手心开始冒冷汗,私自倒卖人体器官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
她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电影,不法分子四处绑架普通人送到秘密工厂,所有人到了那里就变得和屠宰场里面的牲口没有区别,任人宰割,毫无人权,毫无人性!
不管过了多久,每当夏流萤回想起电影里的场景仍然心神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