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仑来到一个刽子手的家,请求后者砍掉了她的双脚,那穿着红鞋的双脚又到别处跳了。珈仑装上假肢到一个牧师家做工,尽心尽力,忏悔自己,她又能来到教堂做礼拜了。最后,她的灵魂飞升入了天国。
——出自安徒生《红鞋》
司空萱猛然意识到什么,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外冲,一不小心又崴了脚,倒在地上,白天从货架后面忙跑出来,扶起她叹了口气,抱怨着:“你就会多管闲事!”一把抱起司空萱,闪身出了店,把司空萱放到了车的副驾驶的座位上。
“你怎么会在‘荼蘼超市’?”司空萱定下神来问,“嗯,看到贴的招聘信息,我就应聘了。”白天心不在焉地回答。“你有家不回,准备在这常住呢?”司空萱没好气的说,“我付房租的!又不白住你家!”白天白了司空萱一眼。
终于在桥头追上了他们,黑衣男人在旁边看着红衣女子,他们不说话,似乎两人已经厌倦了争吵讨论,他们看着桥下湍流的河水,在寻求解脱的方法。
“永远在一起就那么痛苦吗?有的人想再见一面都是奢侈,难道你们从来没有爱过对方吗?”司空萱从远处就大声嘶喊着,包含着她自己的感情,女人和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司空萱,男人说:“相爱也要有彼此的自由,现在我们被时时刻刻捆在一起,她去女厕所上厕所,我都无法控制自己也跟着去,半夜睡得正好,她起床喝水,我都会跟着她一起起床,我是人不是她脚下的高跟鞋,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既然你们都很痛苦了,那么你们肯定也明白,砍掉了脚才能真正摆脱高跟鞋的魔咒,这是一把斧子,究竟怎么做,你们自己选吧。”白天说完伸出手,他手上空空的,可是男人和女人却好像能看见斧子一样,司空萱很惊讶,搞什么啊?皇帝的新衣?为什么自己看不见斧子呢?难道自己是愚蠢的人吗?司空萱扭头看见白天意味深长的笑。
女人有些伤感的说:“这辈子我爱过一个男人,只爱过一个,就是你,我不知道怎么去爱,只想留你在身边,却没想到束缚了你的自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吗?你设计的鞋子我穿在脚上,走在T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那么自信那么阳光,然后我的心跟着你走了。我只想好好爱你,却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占有。现在我放你自由。你把我的脚砍下来吧。”
女人的话让男人一愣,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被你吸引,忘了自己有老婆有孩子,我恨你逼迫我,你不择手段,连我们未出生的孩子你都打掉了,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刚刚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美好,怪只怪我没有能早点遇见你。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引诱你。”男人说着握紧女人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女人眼泪流下来,“我的错,我来偿还,宝贝!”男人说着松开了女人的手,突然,女人发觉不对劲,“不要!”女人喊着冲上去想阻止,却看见男人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然后纵身一跃从桥上跳了下去。
重力摆脱了女人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牵制,男人终于离开了女人。女人感觉脚突然疼痛难忍,她低头看到脚还在,只是慢慢地的高跟鞋脚恢复成了原样,疼痛难忍之下的她晕倒了。
“快来帮忙!”白天的声音传人司空萱耳中,司空萱睁开眼睛看到白天往桥下冲去,她忙跟上去帮忙,这河水本就不深,很快白天就把那个男人从河里拉了上来。
白天把昏睡的女人抱上了车,司空萱扶着神情失落的男人也跟了上去。白天开车,准备返回荼蘼超市。
“没想到你能为了她牺牲自己。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司空萱低语,男人叹了口气看着身边还未苏醒的女人说:“我爱过她,是真心的,只是彼此伤害太深,而不能在一起。”
“我给你个建议,现在你就走得远远的,你们只要不再在一起了,彼此就不会有伤害了。”白天边开车边说,男人点了点头,“我会离开,今后也会离她远远的,并且不会再设计高跟鞋。但是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你走吧,我会送她去医院的。”白天把车停了下来,男人说了声谢谢,在女人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打开车门,离开了。
白天启动了车子,女人张开双眼,满眼泪水,“原来你早就醒了?”司空萱有点诧异地问,女人点了点头,她已经决定了放男人自由,让他安心的离开吧。
“前面路口放下我吧,我就租住在这个村子,明天我会退房离开这里。”女人声音有点沙哑。司空萱安慰女人说:“往前看,展开新的生活,生活中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女人嗯了一声,她还需要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绪。
司空萱看着走远的女人问白天:“这样高跟鞋诅咒算是解除了吗?”“哪有什么诅咒,他们之间有一个执念就是‘高跟鞋’,有人利用心理暗示加药物控制了他们的神智。”白天解释。
“那是谁这么狠心折磨他们呢?”司空萱很好奇,“因果报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男人前妻那边的人吧。哎,你管那么多干嘛?”白天有点不耐烦了。
司空萱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脚,心想爱情真是让人迷失自我,束缚自由,不过这件事到底是证明了爱情的重要价值呢?还是自由的重要价值呢?
不管结论怎样,司空萱觉得高跟鞋以后自己还是少穿为妙。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