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和小燕第一天早上上学就惹了祸,但阿兰若碍于他们的身份,没有说什么,只是夫子脾气上来六亲不认,罚他们各抄三遍兵书。
姬蘅在凤九走后,又一次来到疾风院,她见东华居然正在不紧不慢地洗碗,立马上前准备拿走东华手上的碗碟:“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帝君,还是奴来吧。”
“不用。”东华躲过姬蘅接碗的手,“本君既是来讲学的,你还是叫本君老师吧。”
“是,老师。”姬蘅很听话,随后又是一番妥帖的关心,“看来凤九殿下年纪尚小,还是不大会照顾人,且殿下还有学业在身,怕是无法照顾好老师,要不老师还是让奴搬过来照顾老师吧?”
“不必,本君闲得很,多动动也好。”东华已经洗完了碗,擦干了手准备去宗学授课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姬蘅顿了一下:“老师不让奴做任何事,那老师对奴的恩德奴何时才能报答?”
东华回身:“本君不需要你报恩,若没什么事,你也不要随意闯进本君的院子,你身为公主,要知道自重。”
“那奴能否在老师授课之时,为老师添上一杯茶?”姬蘅的眼中已经隐约闪出了泪花,她颤抖着声音向东华祈求着。
“随你。”东华出门上课去了,姬蘅先回院子拿了茶包,随后便往宗学走。
“帝君,这凤九殿下和燕池悟……”东华一到学堂就听见夫子向他告状。
东华看了一眼坐在墙角可怜兮兮抄兵书的二人,淡淡道:“他们二人一向是懒散惯了,本君听说比翼鸟族宗学一向办学有序,老师慈爱,学生上进,故而将他们保送进来,夫子若是觉得他们太过顽劣,开除了就是。”
“哪里哪里,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罢了,也不是什么大过,无妨,无妨……”听完了东华的一番话,夫子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捻着他的那一小撮山羊胡子,默默地回去研习兵法。
“真是没想到啊,冰块儿脸说瞎话的时候,眼睛都还能睁得大大的。”小燕不禁感叹东华撒谎噎人的功力深厚。
凤九看了东华一眼,开始吹牛:“这有什么,此前他编的瞎话都够凑一部史书了。”
东华看了看窃窃私语的凤九和小燕,心里有点不舒服:“小白。”
“来了。”凤九这是做错了事情心虚,东华一叫她,她立马就跑过去了,“帝君找我什么事啊?”
“一会儿是佛理课,认真听,不然,你洗一个月的碗。”东华并没有责怪凤九气晕夫子,而是来了这么一句,凤九有点闹不明白,但此时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进学堂了,凤九不方便问,于是便用一个“哦”敷衍过去了。
虽然讲课的人是东华,但佛理课于凤九而言,实在是太高深难懂,小燕就更不用说了,天书一般,凤九听着听着开始望着东华发呆,而小燕则是丝毫不给面子,直接趴桌上沉沉睡去。
其他学生可没那么大胆子,都端端正正地坐着听,不管听没听懂都拿支笔做笔记,姬蘅则时不时给东华添茶,其余时间都在反复地看凤九和东华。
萌少他们都知道,东华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不理俗事,慵懒自在,但在授课这方面,东华一向很严谨,最容不得谁上课不认真,但他对凤九和小燕却没有怎么。
心细的洁绿早看出来东华今日上课与以往不同了,所以她从这时候就觉得东华和凤九是两情相悦的。
关于这一点,东华自己心里最清楚:对凤九他挺愿意开小灶补课,对小燕嘛……本来也不指望他什么,同一个二愣子置气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