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上的雪狐冬眠了,狼群要去寻找食物。老罗果夫在雪原上漫无目的地寻找它们留下的踪迹,小伊万留下的那块加了狼肉的黑面包老罗果夫一直珍藏着,这几天来随身的食物早吃完了。
迫不得已之下老罗果夫在冻土里寻找着草根,有时还会发现雪原狐冬眠的洞;罗果夫最近算是过上了原始人的生活。
左手无名指之前被狼牙划破了,手套的长度也不够了。老罗果夫为了不发生感染用猎枪打断了冻僵的手指;即使是那样,罗果夫也被手指上的灼烧感疼得晕眩,身体也不住的抽搐,眼前的世界逐渐模糊。
等他醒来时已经在飞驰的雪橇上了,那人看他可怜便答应他带他去追随狼群。“嘿老兄,这并不是一个可爱的玩笑,没有人会选择与狼为敌的。”
“打烂你脑袋,呆瓜!不要尝试着让我改变心意!你就像那令人恶心的黑鱼子酱一样令人恶心!”
“不,老兄,你不会的得逞的!“看着远处一个个令人熟悉且痛恨的黑点,他执意下了马车,径直离去。
“怪人!”那人嘟囔一句,赶着雪橇走了。
无名指已经可以被手套裹住了,他的眼中闪烁着火焰,却无法融化冰冷的雪;他心中万念俱灰,却无人可挡。
老罗果夫从那个被复仇冲昏头脑的孩子已经变成了武装到心灵的战士,狼群在雪地中休息,他完全可以在这时射杀几匹狼,但是他要狼群——已经减半的狼群体会它的痛苦和失去一切的无助。
狼群总是在晚上活动,可白天罗果夫也不合眼,血丝爬满他的双眼,他的身体不停地告诉他需要停下来,老罗果夫不在乎,似乎消灭眼前这狼群已经成为他最后的使命。
疲惫写满他的面庞,雪花在他的身上切出道道伤痕。狼群就像是长在一块儿似的,罗果夫一直没有找到实施他那邪恶的复仇计划的机会。
“狼群总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罗果夫这样想着。他现在已经用只剩一个大拇指的左脚在奔跑了。
其他指头被冻断在他的鞋里,他没有时间把它们拿出来。他的肺已经快不行了,腿也很那抬起来。舔舐_着嘴角溢出的鲜血,他眼眶里流出几近黑色的血液,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在肢解着他的身体。
在倒地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似乎很轻盈,化作一阵烟雾飞向太阳那最后的余晖,狼群消散在雪地里,只有那座熟悉的雪山安静地伫立着,吟唱着生命的圣歌。
灵魂的光轮透过太阳与雪山交映着,波光粼粼的哈利湖召唤着死而未颂者的灵魂。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风声在寂静的雪山间回荡,小罗果夫终究没能逃出那层薄薄的雪堆。
小罗果夫晕倒在雪山下的巨石边,薄薄的雪层将他掩盖,稀薄的氧气留有他最后的生命;他是多么想逃出这里啊,然后他就做了个梦,梦到了他活了下来,又收养了个孤儿,最后倒下在复仇的路上......
晚安,小罗果夫,愿宁静与你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