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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风雨欲来

都说标致新年结束的时间点其实是二月二龙抬头,皆因封建时期华夏的农耕文化中,龙抬头前后几天会经历好几件和农事息息相关的节气,所以在即将开始新一年农事之前‘好好的从头再来’的寓意便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历经数千年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去。

公元184年的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依旧有新事物崭露头角,可惜这新事物却不是什么好事。

春节刚过,冀州那边就开始闹蝗灾,几年的旱灾已经把人们逼得走投无路了,现在又来了蝗灾,逼得百姓们真的是没有活路了。

社会的构造就是这样的,要是所有人全部忽然之间闲了下来,在没有强有力管控的前提下,各种各样的扰乱社会秩序的事情就会接踵而至,而这时候的冀州,甚至大汉王朝的大部分地区不光因为蝗灾让准备春耕的人们闲了下来,还加上了没有收入,没有食物,活不下去等等更加负面的事情,结果就是社会秩序崩塌了。

至少冀州崩塌了,如果在没有其他外力的情况下这种崩塌也仅仅只限制在百姓吃不上饭开始暴乱,开始为了活命不择手段上。

谁能想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平道这个宗教走入了大汉朝廷的眼中,有人告密太平道准备叛乱。

而是这个告密的人本身在太平道当中地位还不低,甚至担任着联络宫中两内应常侍的责任,就是这样一个在教内拥有极高地位的人,把太平道准备非法聚集到洛阳的消息出卖给了大汉朝廷,这个人就是唐周。

洛阳城毕竟是大汉帝国的首都,防卫力量自然是非比寻常,哪怕此时太平道发展出来的底层教众人数已经远远超过了洛阳防卫圈的官兵数量,却也没办法渗透进洛阳城中,于是便有了这个‘非法集会’的行为,目的在于让教众们短时间内同时进入洛阳城,形成人数优势。

可惜,这个计划还没等实施呢就作废了,顺便连带马元义这位洛阳周边最大渠帅被车裂,太平道蓄谋已久的一次计划完全失败。

这些都是张扬知道的事情,所以在看到官文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惊讶的,这和刺史府、晋阳太守府传出来的紧张气氛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张扬也从这份官文中察觉到了一些自己在后世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马元义被捕的地方就有点意思了。

马元义是在河内郡被抓捕住的,河内郡就在并州最下方,正好处在并州和洛阳之间,同时河内郡距离白波谷距离可并不远,这也解释了为何区区一个马元义藏不起来,也许他的牺牲是为了保护更大的秘密也说不定呢。

以前张扬对于白波谷众盗匪的认知始终停留在黄巾之乱前期没什么作为,属于几支黄巾军队伍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支。

最出名的一件事情也就是隔了一些年后又在白波谷这个地方‘复起’这一件事情,不过从之前和对方的接触来看,白波谷这支队伍不简单,看来这些人里面由远见能够干出协助汉献帝东归这种事情也并非偶然。

对于时间段比较远的事情张扬也只是感慨一下,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刚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巨鹿张角就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自己的信仰的革命,随后大汉帝国各个州府的太平教众纷纷响应,一时间从者如云。

这股歪风自然也刮到了并州这里,只是和张扬熟知的那段历史不同,本来应该和南匈奴等胡人协商好共同扰乱并州瓜分并州的白波黄巾这一次却没有了同盟帮手,并州晋阳城以北地区社会秩序异常稳定,黄河以南他们又不敢过去,最终所有的矛盾点便统统聚焦到了晋阳城的身上,如果能攻破晋阳城,对于白波黄巾来说便可成就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乱世的序幕终于缓缓地拉开了。

晋阳城内打砸抢的风潮已经初见端倪,但凡是与朝廷、官府、衙门这类官府机构有关系的建筑物基本上都经历了一轮,只不过第一轮的打砸抢损害不大,毕竟还是人少,再加上晋阳太守丁原以及张懿张刺史及时处理,勉强算是把这第一轮的打砸抢风潮镇压了下去,随后晋阳城四座城门紧闭,是不许出也不许进。

在城门关闭的最后关头,张扬把自己老师伏完一家从城里接了出来,在晋阳城周边百姓们、有钱人们不断涌向晋阳城内的时候,张扬这一队出城的便显得与这乱糟糟的氛围格格不入。

说实话要不是张懿这位老人确实是一位尽职尽责的官员,在张扬数次提出要把他接到城外居住的时候,他就应该同意才对的,可惜,正像史书上描绘这位老人用刚毅的脾气倒在匈奴人铁蹄下一般,这个时候张懿是绝对不会干出独自逃跑这种事情的。

书生、文人、士人有时候也是挺可爱的,固执的可爱。

在张懿的带动下,整个晋阳城的军心民心全部被调动了起来,这个时候出城的张扬反而成为了人们口中那个逃跑的懦夫。

好像战争中总不会缺少这样一个人物似的,尴尬的是,这次的风波中张扬成为了这样一个反面人物,反面教材。

至于伏完,他本来也想和张懿一起坐镇晋阳城的,怎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尤其又是个柔弱的学着,被众军汉直接架上了马车,是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这一行为落在百姓的眼中,张扬这个负面角色身上又多了一个欺师灭祖的头衔,总之,在世道开始混乱的初期,张扬没得到什么好名声。

至于张扬高调的行踪被有心人看在眼中这种事情,反而成为了这股风潮中最微不足道的部分。

‘晋阳城内的暴乱暂时平息了,但我想这股风潮只不过是大暴雨前的前奏罢了,吕、高二位将军开始整顿咱们的人马把,想来不久就有仗要打了。’

回到晋阳城一号农业园区后张扬急忙召集麾下武将召开了禁忌军事会议,吕布紧赶慢赶的刚刚回来,张杨本来想让他好好休息不惊动他,谁想到这个战争狂人根本闲不住,得知可能要打仗这兴奋劲是怎么也遮不住。

‘稚叔,晋阳城内不是只有小股贼人做乱嘛,听说都已经平息了,除了个别建筑物受损好像还没听说有多大损失,怎么你却下了这么严重的定论,会不会是你太着急了。’

吕布的发言基本上表达了其他武将的想法,交通不便利加上通信不发达,此时的他们还不清楚并州外面,整个大汉帝国的国土上正在发生着什么,马元义的车裂之事他们也才刚刚收到消息而已。

大家能根据个人思想提出反对意见这其实是件好事,至少在现在张扬手中没有诸葛孔明这等神人的时候,集思广益才是上策,运用军事力量毕竟有诸多消耗,所以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行,这些人又不像张扬那样熟知历史所以有问题这很正常。

张扬笑了笑回答道‘还记得之前我跟你们提到的,甲子,的那个图案吗,我虽没有把整个晋阳城全部看遍,但之前有心观察下发现这次被冲击的建筑物身上都有这个团图案,没有出现一例偏差,想来晋阳城内其余地方也差不多,而这些被,甲子,图案涂鸦的建筑物不管重不重要都在咱们官府的名下,想想看这些图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果从刚过完年咱们发现的这个时间点算起的话,已经两个多月了,我的看法是,那些贼人既然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想来手段不会仅限于此,尤其是···’

说到这张扬停顿了一下,随后语气严肃的说道‘之前白波众那边采购的最后一批军械前些天已经交割完毕,刚刚交割完毕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并非偶然,你们觉得呢。’

吕布的问题是从一个纯粹的军人角度去问的,担心的也是纯粹的军事问题,像张扬回答中的这个大局观类的东西他是没有考虑过的,现在听张杨这么一说便觉得很有道理,只是不断的点头也不纠结于之前的问题了。

张扬给了完整的回答,除了吕布只是要个解释安心之外,剩下的各位中层军官们却全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像和白波众交易这种事情,他们其中除了高顺以外其他人其实都并不是很清楚,不说别的只凭借对方拥有一定人数的武装力量这一点,就足以把这次始发生的事件提高好几个等级了。

作为军队体系的二号人物,高顺环视在场众人一圈,没发现有谁脸上还有疑问的神情便起身抱拳说道‘县尉下令把,这次咱们怎么做。’

张扬笑了笑挥手示意高顺坐下不必激动,然后缓缓的说道‘本次如若发生大规模混乱,防守反击战术依旧是咱们最主要的战术,陷阵营依旧责任重大,希望高顺大哥务必让士兵们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这次咱们兄弟们安危依旧摆脱高顺大哥了。’

张扬客客气气的说道,高顺连忙起身直呼不敢,随后张扬继续说道‘本次如若发生大规模混乱,处于第二梯队的部队便是曹性的射雁弓箭手军团了,怎么样曹性,忽然就把这么重要的担子交给你,你接不接的下来。’

曹性整场会议都缩在所有武将的后面,原本以为自己就是个打酱油凑人数的,没想到忽然被张扬叫到了名字,猛然间居然愣住了,还是魏续这个老好人回头推了推他才让他缓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所有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一瞬间就从心底涌了上来,使劲咽了咽口水后曹性底气不足的说道‘末将,末将领命。’

看到曹性这幅窘迫的墨阳,在场的众位武将作为武人的直爽性格爆发了,一个两个的都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的曹性更加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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