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将背包抖了一下,没有半点犹豫,往山谷里走去。
走了大约一公里路,他停了下来,脸上出现了军人与生俱来的警惕,他听到了马蹄声,虽然微弱,但是却回荡在谷中。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人骑马?”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透过山谷之中的微光,他看到一个人骑着马慢悠悠地走来,因为黑暗的缘故,只能看到他的身形,他大约一米七的个字,身材却略微瘦弱,左手提着一把枪。沈毅也没理会,继续往前走,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沈毅心中惊讶起来,这分明是血的味道。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往前走去,可他感觉到那个人已经停下来了,还用一种冰冷地眼神看着他。
到了石林镇,眼前一派景象让他感觉到回到了古代一样,到处都是石砌的房子,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的人关系,既可以御寒也能够抵挡暴雪压塌屋顶,镇上除了几个茶肆外也只有一些杂货铺了,人也不多,都是古朴风格的。他走进一个当街的茶馆,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老板见有人来到,热情地上来招呼,那是个中年人,大约40岁出头,形容枯瘦,却也红光满面。
沈毅要了一壶龙井,便坐在那里想着刚才在山谷中的那个人,从刚刚闻到的血腥味来判断,他绝对不是一名猎户,而那血分明就是人血的味道。
“刘宁月。”他猛然想起刘宁月给自己发的信息,她已经遭到不测了吗?
就在他惊疑不定,想要离开的时候,大街上突然吵吵嚷嚷地走过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卫。他们正押着一个满脸胡须的老头走过去,那老头面无表情,由于被胡子盖住了脸,也看不出容貌和实际的年纪,之间他双眼呆滞,跟着警卫往前走,后面跟着两个人,一个脸上全是红色的点,还有凹陷,甚是难看,加上奸佞一般的笑容,就更加难以形容,另外一个中年人容貌相似,肥头大耳,好像以前的财主,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们跟着警卫一路走过去。
“客人,茶来了。”老板把碗放在他面前斟满茶。
“老板,出了什么事啊?”沈毅好奇地方问道。
“哎,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昨晚在隔壁的张家庄死了人,那后面跟着的就是张家庄的村主任,还有那个年轻人是他侄子。”老板说得很小声,生怕被人听见。
沈毅更加担心了,急忙问道:“那你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听说是个外乡人。客人你也是外乡人吧?”老板看沈毅一身打扮,和他的口音好奇地问道。
沈毅点了点头问道:“那张家庄在什么位置能告诉我吗?”
老板看了他一眼道:“从这里往西北方向走大约十公里路就到了。”
沈毅道了一声谢继续看着窗外,喝着自己的茶。此时已到下午三点多,天上依然飘着大学,他在考虑下一步的打算,他准备先赶到张家庄打探情况,一方面确定出事的是不是刘宁月,另一方面,他可以确定的是刘宁月第一站的目的地一定也是在那里。
天色渐渐暗下来,从镇上到张家庄并不太远,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到达了,从远处看,张家庄有如一个磨盘,怪石林立,沈毅小心翼翼地走进村子,里面除了从每家每户透出来的点点灯火之外,并没看到有人出现,每家每户都是早早地把门闭上了,沈毅借着石头的掩护悄悄地往村子里面走去,虽然家家户户很散,由于有了大石也没人能看见他。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沈毅闪身躲在一块大石后面,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大哥,那小妞跑了。”
“什么?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混账。”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那人啪地跪在了地上。
“那丫头太狡猾了,我,我……”
“你什么你,还不快给我找。”为首的那个人低吼道。
“是。”跪在地上的那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杀进去?”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说道。
“不,如今这里太混乱了,那个银枪杀手就像一颗黑暗中的子弹,随时会出现,防不胜防。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会坏了老板的计划。”
银枪杀手?莫不是在自己在死亡之谷见到的那个人?他们所说的狡猾的丫头是不是刘宁月,还有他们的老板是谁?他有点后悔来得太晚了,但又一想,至少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还是先找到刘宁月再说。
“刘军,你带两个人去,把张家母子抓来,不怕那丫头不出来。”
刘军应了一声道:“你两个跟我走。”随后三个人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沈毅轻轻地绕到后面,沿着石壁跟了过去。
那一户人家在张家庄的最后,在一座土台上的独居,前面音乐可见一条溪流的轮廓,在对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座看似破败的庙宇,在庙宇旁边却有着一个比较新的石屋,看来是有人在那里居住。
沈毅顾不得那么多,快速地跟了上去。见那三人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走了出来那刘军手上抱着一个孩子,后面两人则压着一个老妇人出了大门。
“放开我儿子。”老妇人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没找到你女儿之前,你只能乖乖听我们的,除非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刘军恶狠狠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老妇人哭喊道。
沈毅心里来气,如今这天下竟还有这班歹徒,同时他也奇怪,这张家庄内竟无一人出来阻止这种行为,这不得不让他感叹,此处地处偏僻,也难怪没人能管,加上居民都害怕,所以就有了这种现象。
小孩的哭声响彻整个张家庄,嘴里哭喊着妈妈,老妇人无能为力,只能不断地求饶。
沈毅再也看不下去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两道冰冷地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压着老妇的两人瞬间倒地。
刘军大惊,再看手里的小孩已经消失了。沈毅却看得真切,一个人,一支枪,出招的速度堪比子弹,那个人就是自己在山谷中遇到的骑马之人。
“你终于出现了。”后面匆匆上来七八个人。
“你到底是谁?三番五次来破坏我的好事。”为头的那人道。
“陆童,杀手有杀手的规矩,为何这般戕害无辜?”
“哈哈哈哈……”陆童笑道:“你这样的冷血动物说出这话不是太可笑了吗?”
“我枪下死的都是该死之人,与你们天差地别。”
“少废话,今天我就要你的人头,给我上。”陆童两手一挥,后面的人一拥而上,拔出手枪对准他。
老妇人吓得抱紧孩子蹲在地上,没等那些人开枪,那人手中长枪已翻起无数雪花,几声枪响之后便逐个倒地了。
“银月枪?”
“银月枪?”
几乎同时,陆童和沈毅都感到非常诧异。
“你就是张龙啸,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陆童突然变得很兴奋。
沈毅却怀疑,这是真的吗?几年不见,又那么巧合地在自己眼前出现,这也太巧合了吧,虽然银月枪的枪法精妙,但是他的动作与张龙啸的有太大出入了,了就算他不是,也一定跟张龙啸有关系,银月枪法是张龙啸独创,自己和他形影不离,所以很容易看得出来。
陆童也不管手下死与活,抡起刀就攻了过来,刀斩枪槊,两人份杀意渐渐盛起,手中的兵器舞起片片雪花,沈毅暗自惊奇,一个刀法娴熟拼力道,一个枪法精妙比速度,一时之间难分难解。老妇人在一旁紧紧抱住小孩,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渐渐地两人的步法都开始乱了,招式都变得没有章法,陆童劈出一刀,趁着他躲避之际竟然直奔老妇人母子。
那人大惊,横扫长枪,陆童低头避过刺向老妇人,铿铿铿三声,三把兵器碰在一起,等明白过来,银枪杀手的左肩已被砍了一刀,陆童的左胸和喉咙被贯穿了,当场气绝倒地,银枪杀手也支撑不住,两脚一软跪在地上。沈毅赶忙扶着他,可他们已晕厥过去。
沈毅看看那人,五官不算端正,脸却很白净,从眉毛到鼻梁处有一条刀疤,看上去已有些年月了,这个人并不是张龙啸,可是银月枪法是怎么回事呢?
屋里灯火暗淡,小孩已经睡去,而那个银枪杀手也昏迷不醒,老妇人给沈毅端过一碗热水。
沈毅道了声谢,看了看四周围,除了勉强支撑生活之外,屋内并无值钱的东西。
“老人家,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您知道吗?”沈毅问道。
“唉……”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那他们为什么会抓你呢?”
“大约在半个月前,镇上警卫队找到我们村长,打听一个叫张龙啸的人。”
“张龙啸?”沈毅生怕没听清楚。
“对,村长是这么跟我说的,听说是三年前失踪的一个逃兵,杀了人之后就躲起来了。后来就开始在各村镇搜索这个人。”老妇人说道。
“那,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人说是帮警卫队找人的,只因我女儿张寒雪跟两年前流浪到此的一个乞丐走得很近。”老妇人说道。
“乞丐?是不是今天被警卫队带走的?”沈毅觉得越来越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