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佛寒嘬嘴“嘘”了一声,金翅金雕隆冬儿便一展羽翼,飞出了集英殿。
本雕去也,本雕不陪你们玩了。
众宾客见大雕来去自如,矫健灵活,都是啧啧称奇!
铁小哥对面首席坐着申王爷赵湛,依次便是康亲王赵构,太宰李邦彦、尚书右丞李纲、中书侍郎魏大人等。
此时,康亲王赵构发声了。
九皇子端觞起身,对铁小哥说道:
“铁大侠前几日在京都汴梁城勇闯擂台,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契丹人,今日里又妙手回春,治好了官家大哥的隐疾之苦!本王敬重铁大侠的武功和医术,今日借官家大哥的赐宴,本王与铁大侠同饮一觞,铁大侠请?”
铁小哥亦端觞起身答道:
“承蒙康亲王殿下的厚爱,佛寒惭愧之至!佛寒不才,能够在汴梁京都宝地得以面见官家圣颜,得以面见康亲王的英姿,因而佛寒受福荫庇护,侥幸胜了那契丹人。至于官家的隐疾,那是官家洪福齐天,天佑我大宋,小小微恙不足道哉,佛寒不过是因势利导,以绵薄之力,疏通了几道经脉而已。”
听罢铁小哥的一席话,莲美女略为吃惊,暗忖道:
“看不出来,还是挺会说的嘛!”
俺铁小哥也是优秀青年好不好。
九哥赵构端起觞觥,说道:
“好,铁大侠爽快,那本王就先干为敬!”
铁小哥也举觞答道:
“佛寒谢过康亲王!”
两人先后一干而尽。
宋钦宗赵桓笑眯眯的注视着二人喝干了觞觥里的黄酒,也端起桌案上的觞觥,饮了一口。
这是赵桓自登基以来,最为高兴和舒爽的一天。
骚扰大宋边关的金兵撤退了,自小被风疾所缠的头痛顽疾也得以缓解,赵桓便一下子畅意释怀,一扫愁绪!
喝完觞觥里的黄酒,九哥赵构并未落座,而是继续对铁佛寒说道:
“铁大侠武艺高强,拉弓射箭的本领也一定非同凡响,今日里官家大哥赐宴,众位来宾都万分感恩,心里高兴!铁大侠,本王想借此酒兴,向铁大侠请教箭术,铁大侠意下如何?”
这是要表示不服吗?
众宾客一听有热闹看,齐声叫好,宴殿中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殿中的宾客都知道,康亲王赵构的箭术在大宋朝是非常有名的,在整个大宋国也鲜有与之匹敌的人。
拿自己的长处去比别人的短处,这是人类的秉性。
而且,一年以前,康亲王赵构一箭退金兵的壮举,至今还让人历历在目,在众人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那是父皇宋徽宗赵佶在位时,金军兵临城下,金太宗完颜晟手下的大将完颜宗翰在汴梁城前叫阵,形势危急,两国交战迫在眉睫。
完颜宗翰号称金国第一武士,金朝宗室名将,国相完颜撒改的长子。
此人膀肥腰圆,身形高大,力大无穷,尤其使得一手好弓箭。
完颜宗翰使的弓箭很是奇特,弓身是用玄铁打造,仅重量就达八十多斤,弓弦是用一根黑蛟龙的背筋制成,所以速度和爆发力极高。
当时在汴梁城下,完颜宗翰极度猖狂,口吐狂言,并取出背在背上的玄铁龙筋弓来,拉弓搭箭,一箭便将二十多丈开外的城楼上的宋字大蠹,即现代称为国旗的旗杆射断,大蠹飘落下城楼。
国旗,是一个国家主权和威严的象征。
完颜宗翰嚣张的叫道:
“谅你宋朝也无人拉得动本将这一张大弓,如尔等队列中有人能拉动此弓,我大金军队立即撤兵!”
谅你大宋无一男儿!
此时,康亲王赵构见完颜宗翰目中无人,射落宋国大蠹,顿时义愤填膺!
尼玛劳资来给你看看大宋男儿的尿性!
赵构挺身而出,凛然说道:
“区区一张铁弓,何足道哉,看本王拉给尔等瞧瞧!”
说着,赵构一伸手便接住了完颜宗翰扔过来的玄铁龙筋弓。
左手扶弓,右手搭箭,半蹲马步,“嗨”的一声,赵构便将玄铁龙筋弓拉了一个满月。
看仔细,看明白。
“飕”的一声厉响,箭镞激射而出,将二十多丈远的城楼角上的小小惊鸟铃射了下来。
惊鸟铃是何物?
就是悬挂在楼宇尖角上惊吓鸟儿的小铃铛。
完颜宗翰大吃一惊!
柔弱之宋居然也有如此人才?
为康亲王赵构的神力所慑服,完颜宗翰不得不信守承诺,撤退了金兵。
此举虽不能解除金兵对宋国的长期袭扰,但却一时阻滞了金兵的来犯。
打击了金国的嚣张气焰。
铁小哥并不知道这一段被传为佳话的壮举。
当然也不晓得康亲王赵构有如此神力。
但是,在这样一种场合,当着官家赵桓的面,在宴殿宾客的众目睽睽之下,铁小哥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赵构比试弓箭。
为什么捏?
倘若赢了赵构,岂不是扫了他的颜面,扫了整个大宋皇室的颜面,你让这满殿的宋朝人等情何以堪?
这不是当众打脸吗!
莲美女也深知,这是摆在铁佛寒面前的一个难题,她不希望铁小哥打退堂鼓,但又顾虑铁小哥真的赢了康亲王赵构?
典型的人格分裂的问题。
而申王爷赵湛?霍云天却想的是:
小师叔自幼习武,又得昆仑山中奇珍异宝的辅助,且身体内还有师祖虹云真人输送的两个甲子的内力,区区一张铁弓,自然不在话下。
莲美女和申湛王爷都处在矛盾的心理中。
短暂的时间里,宴殿内所有的人都经历了一段心理过程。
且看铁小哥怎生处理这个难题?
抱拳躬身,铁小哥说道:
“承蒙康亲王抬爱,佛寒不才,对拉弓射箭并不精通,此技当属康亲王完胜,佛寒甘拜下风!”
意思就是不接招,急死你。
康亲王赵构闻言,语气已带讥讽之意:
“铁大侠太过自谦,想必是心怀顾虑,唯恐丢了颜面,本王虽然失望,但却理解铁大侠的苦衷。”
如此咄咄逼人,就看你受不受得了?
来吧,本人专治各种不服。
铁小哥神色一凛,慨然说道:
“这样吧,佛寒也不搅扰官家陛下、亲王殿下和各位大人们的兴致,借着这赐宴的隆恩和喜庆,佛寒斗胆用暗器手法与亲王殿下比试,如此可好?”
赵构略一思忖,问道:
“铁大侠的意思可是本王的箭能射多远,你的暗器也能抛掷多远?”
“正是,佛寒失礼了,不知亲王殿下可否恩准?”
弓箭射出的力道可比手腕抛掷的力道强多了。
打个比喻吧,就好比机动车与非机动车的差别。
赵构立即答道:
“如此就依了铁大侠的意思,来人,打开集英殿外门,摆上瓦罐靶子,守住门外,不得误伤了过路之人。”
圈子要扯圆,生命要安全。
众人向笔直的集英殿外门望去,粗粗一算,殿内距外门少说也有四十余丈,如此远的距离,弓箭尚能射到目标,可暗器未必能达到如此远的射程?
换算成现在的长度量:一丈等于三点三米,四十丈就是一百三十多米。
手榴弹也甩不出一百三十多米啊!
手榴弹投掷破世界纪录是102米。
至今无人突破。
宋钦宗赵桓、帝姬赵莲、申王爷赵湛,包括李纲、李邦彦等大臣都满脸疑惑?
叫板的人很自信,应战的人很草率。
此时,集英殿外大门的通道之处,距殿内宴席四十余丈的一张木桌上,已摆放着一个人头大的瓦罐,这就是赵构的箭镞和铁佛寒的暗器要射中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