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姑娘可还记得,姑娘的身份让在下无意间知道了。”
“可可其实你也不用,……”
“听我说完菜莹,我并不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我是范家庶子范希文。”
古菜莹涨了眨眼睛。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片坟海中听着这个人讲的每一句话。阳光落在他身上。柔和而美好而温暖。
“你还记得你十岁那年进宫捡到的东西吗?”范思文转过头看着她,似乎目光中闪耀着星光。
“玉佩?”她转过头看着他。不过嘛,那个玉佩在他来时的路上被当了。
“所以有什么关系吗?那玉佩又不是你的?”古菜莹追问道。
“你可是以为我为范家嫡子?”他顿了顿,又说,“四年前我是,但现在不是。我的母亲因那块玉佩被诬陷为巫女。因此被贬为庶人。”
“停,你,你接着编,四年前的宫里我是捡到了一块玉佩,但是那块玉佩并不稀奇呀!一块玉佩拿来当诬陷。这谎言的不切实际。”
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一般。
“现在我问你答。”她可不会什么撞骗。
“你的母亲是范家的二夫人。所以你并非范家嫡长子。但你被过继给了长房。所以你也是范家嫡子。不过至于我们俩为什么会一起来到这里,让我想想。”她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思忖着。
“我被抓进牢狱之前。差役说死的是我婆婆。但后来又听闻。是范家的一个仆人。而在狱中你时时来看过我。所以我可以简单推测。那日死的人或是你的母亲。但可更可能的是你的仆人。”她在草坪上踱来踱去。安静的说着。
“最奇怪的是那个差役,明明毫无证据。但却一口咬定是我杀了那位富人。定有背后指使之人。而你去狱中看我。这个……”
“那如果我说的没错。你的母亲之前应该发生过很多事情。至于你。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如果我告诉你,是我设计的一切,就是想让你离开古家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范希文打断她。
“我不会再回古家了,古家确实已经与我无关了。整件事情对我来说确实没有太大意义。”她淡淡说着。
“但事情与你有关。”她还想再说但怎么说呢?从小到大她身边的算计太多了,她从小都懒得去管,这么过着过着不也14年都过去了吗?也就是因为不管不顾自己才活了14年。可是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木偶一样的活着。
“我的母亲是想成为正室,希望她的儿子能够成才。至于客栈里被杀的是仆人还是我母亲。都是吧!”他的眼里露出了淡淡的哀伤。
“得知你的身份定要与你家退婚。但无因无由只能四处宣扬你的名声恶臭,至于你入狱确实是她的陷害。而那位仆人是我的生母,范家二夫人瞒天过海,用仆人的儿子替换了自己刚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孩子就长成了今天的我。”
“我的亲生母亲是自杀。因为范家二夫人以我性命相威胁。”
他似乎没力气说了,就像静静的等着她继续问或者是接着答话。
“哦,原来那个仆人还真是我婆婆。不过想杀我的人应该不是范=夫人吧。有那么傻,竟然告诉我那个仆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明媚的一笑。实是摇了摇头。
“所以差役是你指使的。那位范府的二夫人是不是与此同时还谋划了抢夺正室的计划。然后你利用差役,扳倒了范府二夫人。而与此同时你与范家并没有关系。所以你想离开范家。”她忽地微微一笑,嘴角上扬,停下步子。
“是那位仆人谋划的。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希望你远离是非。安稳度过余生对吧!你从小就得知这一切事情的真相。你把范府二夫人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差役。他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也或许是需要钱。因此,他去告诉了范府的大夫人。不过死无对证。但范府大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既然有人敢大胆的来告诉她,那事情必定有蹊跷,所以她故意给范府二夫人找了个错。让自己有时间去查验这件事情,与此同时你在假死。在名义上范府二夫人还是你的亲生母亲,母亲被罚,这样可以坐实你杀仆人的一点证据。”
“所以你的母亲是想用牺牲让你撇开这一切的吗,不过看似合理。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大圈呢?而且这样看下来,范府二夫人似乎并没有受到牵连。”
“你会一直纠结于过去吗?”在她长长的一段话中,原来有些东西……不会随土埋入地里,时间久了会像青草一样长出来。
“我不想提过去的一切。也许我只会告诉你。你是我一生认定的人。”在这段冗长的谈话中。一切似乎都没有谈的必要。因为这些事情。都像是苦海一样,而走出来的人为什么还要去回忆呢?本与己无关,为何又要套上枷锁?
“对于我来说,纠不纠结过去也对自己不重要。喜欢你,我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我也不是什么闺阁小姐,知书达理。但是会觉得你好熟悉好熟悉。喜欢你是第一印象,也许不是主观的。”
这梗概的逻辑,太不着调了。
“那你会嫁给我吗?”
“今天不会。”
“明天呢?”
“也不会。”
其实古菜莹并不知道,这个人从她很小到现在一直都在守护着她。在这片荒坟堆堆里。除了每天送来的尸体。生长的青草野花。安静而美好。也许古菜莹习惯的是,没有怀念的过去,没有期待的将来,认为自己活着就努力。而范希文带给他的是生命的里的另一片清新的天地。也许遇见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她又怎知他的醒来?第一句他说的话竟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