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络绎不绝,人来人往的集市上充斥着各种叫卖声。偶尔掺杂商人之间的讨价还价,和粗鲁汉子的喝骂。
九剑山下的小镇,位于三城中间,分别为东面巨瓦城;西面红岗城;北面加里城。由此得名八方镇,而真正让八方镇繁华的因由在其南面,是无边无际的深山老林,远观可看到深处高山林立。很多进入林中捕杀洪兽的狩猎团队,都会在就近的小镇中脱手收获的各种材料。九剑山坐落在其中。
镇子上偏僻的一小院子,七男二女围桌而坐,他们本是孤儿,被赵林和朱小慧收留而来,不知家世背景,只知姓名年岁,大概家人也不在人世了吧。赵林朱小慧是镇上的教书先生赵老头收养的孤儿,两人同岁。
十岁时赵老头去世,给两人留下了一笔钱,若正常花销,足够两人生活到30岁。但这些年,两人陆陆续续又收养了七个孤儿。年仅 21岁的赵林就已经过得很拮据了。
“大哥,嫂子,明天九剑宗三年一次的招徒要开始了,我们去碰一下运气吧。”有人开口说道。赵林朱小慧俨然已结为夫妻。
“嗯,这也许是我们的机会,明天我们所有人都去试一下。”赵林接道,踌躇了一会儿“今晚小弟去买两只鸡,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顿,家中余粮甚少,即使大家都选不上,明天开始大家要出去找活干了。”最小的男孩名为柳达,唤为小弟。
接着便是各人抒发心目中的完美工作和今后的目标,兄弟几人一起生活了近十年,没血缘却胜似亲生;赵林脸上有些许担忧,虽然嘴上说得直接,但又怕大家年龄小遭不住,十分纠结的样子。见状小慧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晚上,欢聚一堂。赵林朱小慧与老三谈论着未来的计划;老二刘骁闷头喝酒吃肉,对未来仿佛莫不关心;老三吕华对于大哥大嫂的提问,面带微笑一一回复,就像大家大户中的公子哥;老四叫钟牛,人如其名壮得跟牛似的,性子比较憨厚,对众人的吃相只是憨憨一笑;老五贾大山嘲笑老六贾小山瘦得跟猴子似的,贾小山回应大山胖得跟猪一样,这对双胞胎除了智商,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小弟和小妹张倩嬉笑打闹。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几人便穿戴整齐,早早来到了镇上的露天广场。平日里这儿几乎是作为交易市场使用的。狩猎团队贩卖猎杀洪兽所得,各个散修交换自己所需,三个城市各小家族管家外出购买家族所需。
但今日广场与往日完全不一样,没有人在广场上摆摊售卖,也没有捡漏商人鱼贯其中。广场上站满了人,大家驻足而望,看着广场上临时搭建的平台上几个人,俨然就是九剑门的人了,人群互相之间讨论着什么,虽喧哗却没有失了秩序。
“九剑门啊!那可是真正的仙人门派啊!”
“废话,不说那神通广大的门主,就是分别掌管八大峰的八个长老,那也是手段通天,能移山填海的人物。”
“就是巨瓦城秦家,红岗城钱家,加里城王家都趋之若鹜啊!”
“记得三年前王家的王能,在参加选拔时大放异彩,连八大长老都抢着要收入门下啊!”
“今年王家应该不会来人了,不过秦家的秦楠,钱家的钱景洪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啊,而且今年年龄也刚好。”
人群讨论着九剑门选拔弟子之事时,后方来了两波人马,看其服饰就知是秦家与钱家之人,秦楠与钱景洪赫然在列。人群顿时安静了许多,只有一些人小声议论。
这时平台上两个老者与八个年轻弟子好像讨论出了什么结果,只见其中一老者朗声说道:“安静!今日我九剑门招收新弟子,可以开始了,大家依次上台测试灵根。”说完便闭目养神,一副高人模样。
八个九剑门弟子便开始组织人群上台检验,其中四个九剑弟子都手捧一造型奇特的水油灯,灯罩上有一小孔,只见四个弟子将灯罩小孔对着上台测试之人,水油灯毫无反应,接着测试之人就被宣判不合格了。
赵林几人随着人流不断向前,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九剑弟子手里的灵灯。突然灵灯被点亮,还燃起了淡绿色的火苗。
“下品木系灵根,到后面登记吧。”捧灯的九剑弟子对被检测的人说道。那人顿时欣喜若狂。众人才知道原来灵根合格的标准是让灵灯燃起火苗。
经过漫长的排队,终于到赵林测试了,面对九剑弟子站着的赵林紧张莫名,眼睛盯着灯芯。灯芯根部开始发亮,不消片刻便让整个灯芯都发亮了。
“亮了,亮了!”赵林兴奋得大喊。九剑弟子等了片刻,依旧没有火苗窜出,遗憾摇了摇头:“垃圾灵根,不合格。”
赵林闻言只能失魂落魄下了台来,虽然在意料之中,却也觉得无比可惜。之后朱小慧也不出意外,而且比之赵林还不足,仅仅只是让灯芯根部微微发亮。不过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也许是因为赵林没选上,即使自己合格了,她也不会动心的吧。
老二刘骁,不仅没亮,还让灯芯黑郁了许多,九剑弟子不知所以,便当不合格处理了。
倒是老三吕华,外表弱不禁风的样子,却让灵灯火光大盛,冒着细小电弧的蓝色火苗险些与灯罩齐平了。九剑弟子入门十几年也不知这是什么属性的灵根,倒是后方闭目老者动容之色大盛:“稀有雷系灵根,这是稀有雷系。百年难得一出的雷系”
“小家伙,虽然只是中下品灵根,但我九剑门资源众多,稍加培养,日后定有一番作为。加入我九剑门吧。”另一老者开口说道,他们两人是九剑门虎背峰与象牙峰的外门长老,雷系即使是大陆上那些顶尖势力都趋之若鹜,若是被人捷了足,只怕要被门主与众长老处罚了。
“见过二位长老。”吕华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拱手向两人行礼道。大家羡慕之色溢于言表,却也无可奈何。
测试继续进行着,不出意外,赵林兄弟几人除了吕华外都不合格,只是让灯芯微微发亮,检测老七时灯芯更是毫无反应。
中午时分,测试终于完成,台上多了五个年轻人,除了秦楠、钱景洪和吕华外,还有两个相貌淳朴的少年。其余不合格的人皆是垂头丧气。
“你们也不必自薄,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灵根,极少人没有灵根,但修炼一些简单的功法也能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只是更进一步却是不能了。”外门长老今天不仅收了秦楠、钱景洪两个上等灵根弟子,还有吕华这个稀有灵根,兴许是高兴,罕见的向众人开解道:“毕竟修炼仙家本事,那是看缘分的,只要你们踏实做人,过完完美的一生足矣,何必强求。”
众人释然,外门长老接着道:“我们会在八方镇逗留三日,若是你们有亲朋好友、且年岁合当者,也可到镇西的华来客栈找我们测试。”
“这三日你们五人处理好家中事宜,安排好亲人所去,修炼之道,不宜被琐事缠身。”长老对五人说道。
“长老,弟子有一事相求。”吕华犹豫向长老说道。
长老摸着自己的白胡子,越看吕华越喜欢,年纪小小,不仅长得仪表堂堂,还谦逊有礼。
“说来听听。”
“弟子本是孤儿,多年前幸得大哥赵林收留,家中兄妹几人如今没有了糊口的来源。望长老帮衬一把。”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你们家中的生活物质所需门中自会安排好,好让你们能专心修行。这样吧,我们歇脚的客栈归我门下,平时打理甚少,今后便赠与你的兄弟几人。”
“日后每三年的选拔不用派人派来清理客栈了,你们兄弟还可以聚上一聚。”
“多谢长老成全。”
这三日赵林兄弟几人聚多离少,每天都是杀鸡宰鱼,欢庆之声不曾断绝。
“想不到我们穷苦人家出了个麒麟儿,老三啊,二哥打小就看你筋骨奇佳,果然不出我所料啊!”
“你放屁,去年你还说三哥细皮嫩肉,难成大事呢,”老六接道。
“小猴子,你是不是皮痒了,需要二哥给你挠挠吗?”
“二哥,你好像真说过,还带三哥去山上打猎晒了一天呢。”柳达弱弱回了一句。
“是吗?哦哈哈哈哈,可能去年我瞎了,哈哈”
“......”众人无语。
“好了别闹了,小华到了九剑门好好修炼,别太念家,别跟人争勇斗狠”朱小慧适时说道。
“好的嫂子,小华记住了。”吕华对朱小慧恭敬道。虽然朱小慧年龄不大,但所谓长嫂如母,对众人来说,朱小慧就像一个大家长一样。至于赵林,仿佛脑子秀逗一样的大哥。尊敬是不可能尊敬的。
离恨恰逢春草,更行更远还生。三日转眼即逝,今朝送君九剑。几人默默看着吕华一行在远处慢慢消失,也许以后兄弟几人少了个儒雅的形象代表,少了个可以调侃的对象,但还是心中祝贺他。
“大哥你至于吗?”几人看着赵林泪眼婆娑无语了。
“呀哈,你们懂什么,我这是跟华仔兄弟情深。”赵林嘴硬:“好了,今天开始华来客栈就是我们的了,你们每个人都有事做。你,负责做饭;你,负责买菜;你,就是店小二了;小倩,负责柜台收钱吧......”说完脸色一变就开始指点江山一般。
“今后我们也要生活的有姿有色,不能给小华增加负担。”
一群人说说笑笑向着朝阳升起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