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羽问辰亦借钱最没意思了,辰亦这个灾星,每次都是老老实实地交。”
“这辰亦真可怜啊,天天被少羽他们几个恶霸欺负!”
“怎么?你同情灾星啊?”
“辰亦?灾星?此话怎讲?”
听到这,几个年幼的孩子顿时来了精神。
“你们居然都还不知道?那我得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
一名头发乱成鸡窝的少年,眼瞅着好几个孩子,满脸期待着望着自己,就一下子来了精神。
“辰亦他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据说是他们那边闹狼灾,为了避难才搬到这里的,
可他们前脚刚住下,后脚村里头就怪事不断:村外西北边的那片黄土地知道不?
听村里老人说,那里本来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啊,可就在辰亦他们住下后的隔天一早,树木就悉数枯萎而死啊!”
周围靠过来的孩子们听到这里,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鸡窝头口中的黄土地大家还是都知道的,那里可是村里人谈之色变的禁地啊!
绵延数里的黄土地上,不仅白天,黄沙常常无风而动。而到了夜里,更是常常会有凄厉的哀嚎声从中传出;
之前有农户的牛受惊跑入其中,顷刻间就就被黄沙覆盖!化作了森森白骨啊!谁能想到!那里曾经居然还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这还并不算完!曾经有人半夜去茅房起夜的时候,看到辰亦身着一身红袍,游荡在村落间,结果第二天一早,好几户人家的鸡鸭都死于非命啊!”
鸡窝头看到孩子们都听得入了神,赤色的浓眉一挑,便马上有了主意。
“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做饭了呢,还想继续听辰亦裸体夜闯黄土地;辰亦深夜睡屋顶;
深夜辰亦和阴灵木对话等续集的朋友们呢,我们下次再约啊!”
鸡窝头佯装要起身,却被孩子们一把拦住。
“哥哥别做饭了吧!我娘做的烤土豆给你吃”
“我爹爹做的烤鸡腿!给你吃!”
“对啊!别走了!我,我没吃的,但是我这里有两个铜板可以吗?”
一听有钱可赚,鸡窝头顿时喜笑颜开。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是爱给大家传播正义!
既然说到这了,那我就给大家开一个特别篇—-深夜辰亦是如何独闯女浴堂的!”
而此刻,行走在回家路上的辰亦,哪里会知道,他的事迹即将再次被鸡窝头改编后,又成为他聚敛钱财的工具。
村中只有一条,还算较为规整的土路,远远算不上好看,两边有几家极为寒酸的店面,平日里就是兜售一些最为普通的日用品。
沿途的村民,看到孩子从学堂那边回来,都会亲切地打一声招呼。
“铁牛!你小子今天有没有认真上学哦?”
“狗蛋,一天没见,你怎么又胖了不少啊!”
但是一看到辰亦走过来,原本洋溢着笑脸的村民们,便赶忙低下头去,摆出一副孰若无睹的模样。
对于大家伙的漠然,辰亦早已经习以为常。来村子也有三年了,自己总是被莫名其妙地针对:
今天的少羽是一个,总是说问自己借钱,可从来没有还过!自己其实是有想过反抗的。
可在亲眼看到他为了给娘亲买药,而四处打零工时,辰亦就默默的将钱财双手奉上。
而且上了年纪的老人们也并不待见他,就好比现在,辰亦前脚刚一走,他们就在后面对自己议论纷纷,背地里一口一个“灾星”地叫着,
可若自己此刻冲上去质问,他们肯定又会马上笑脸相迎,一口一个“辰亦少爷”,叫地那叫一个甜,自己也只好悻悻离去。
感受着周遭投递过来的嫌弃眼神,男孩的面庞上也是露出一抹苦笑,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前十年生命中,也并没有做什么损人利己的缺德事,他们愿意叫“灾星”就叫吧。
正当他准备继续朝着家的方向走时,一股可怕之极的头部疼痛,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产生!
这股剧烈的头痛就仿佛是有千根银针,狠狠地顺着辰亦地头皮扎了进去!
疼的辰亦浑身抽搐不断,瞬间就跪倒在了地,双手死死地抱住头部,在发出了一两声怪兽般的嘶吼声后,就轰地一下,晕倒在了土路旁。
等他再次费力地睁开眼,天色已然是黑了下来,有几颗调皮的星辰,已经悄悄地开始尝试,在广袤的天穹上露出一点微亮了。
借助着屋内摇曳的烛火,映入辰亦眼帘的是,首先是一名身着宽大的麻色长袍的老者,
背对着辰亦,只见他佝偻着躯体,正伏在一个黄土搭成的土灶上,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饭菜。
这是自己的管家弘伯,自打自己能彻底记事起,就是这位老人带着自己和妹妹四处逃亡,躲避追杀。
历经几番周折后,他们才终于在落霞村安定了下来,听老人家说这里有什么灵气法阵,可以缓解妹妹的病情。
“咕”
诱人的香气,勾起了辰亦的食欲。来自肚子的歌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也提醒了一旁,一心烧菜的老者,
他闻声转了过来,恰好看到缠绕着头纱的辰亦缓缓坐起。
“哎哟!我的个小祖宗哎!您怎么起来也不说一声呢?怎么样?头还痛不痛?您怎么就一头撞上了路边的大青石了呢?”
老人一路小跑了过来,可是他一连串的问题,让还有些头晕的辰亦根本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在老人关切的眼神中,他最后还是先迸出来了一句。
“弘伯,什么时候开饭啊”。
圆月刚颤颤巍巍地爬上了山头,欢笑的声音就从,落霞村西南角的一处别致院落中传出。
“不是我天天说!弘伯,你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尽管头上挂了彩,可是这丝毫不影响辰亦进食的速度。反倒是他的夸赞,让一旁的白发老者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小少爷啊,身为辰家的管家!厨艺那必须是一流的!”
当说到辰家二字的时候,老人枯槁的面容突然变得肃然起敬,
捶了捶胸口以表忠诚,结果是他的表情太过严肃,又引来辰亦新一轮的捧腹大笑。
关于老人口中的辰家,辰亦其实是问过管家多次的。那是辰亦心里的一个结,他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