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该要午休了。校园里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瞌睡虫袭击了所有的宿舍,所有的同学,大家全都昏昏欲睡起来,于是各自找到自己的床,往上一躺,舒服得忍不住要叹一声长气。
每天晚上十点睡,早晨六点起,对于正在长身体的我们来说,八个小时睡眠时间是远远不够的!我在二十五岁之前,平均每晚睡眠时间需要十个小时以上,我才能精神百倍地醒过来。如果有条件的话,睡十二个小时、十四个小时我也是没有问题滴!
有人说,人生最幸福的境界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把睡觉放到这个衡量幸福的标准上来了,和数钱这么重要的行为相提并论,可见睡觉对我们的重要性有多重。
当然了,我个人比较贪睡,可能是个例外。我有见过每天早晨醒得早,中午也不犯困的年轻人,当然了,这也是极少数。
一般来说,每天早晨醒得早,中午也不犯困的大都是老年人。年轻人要是也像老年人那样睡眠少,我觉得那就没什么乐趣可言了。
所以,到了午休时间,广播停了,大家各自回宿舍了,实在有人不想睡的,便到教室去看书,这时候校园里除了树上的小鸟还在吱吱喳喳地叫唤以外,基本上看不到什么活物了。
要是平时啊,就算不回宿舍睡觉,我也可能是跟梦云她们在学校外的草地上坐着聊聊天,或者在教室里假装看书,实则调皮捣蛋。但是今天,我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想和梦云好好研究一番,关于依娜那封情书的去向问题以及可能的回馈信息应该会是什么样的。同时,我还想向梦云了解她小时候暗恋那个男生的故事,我觉得肯定会很有意思。
正好梦云的同桌不在,我坐和她坐在一桌,讨好地笑着,望着她。
梦云有些惊恐地望着我:“干什么?”
我想起我口袋里还有半袋五香瓜子,于是掏出来打开,抓一小半捧放到梦云的手心里,嘿嘿笑着:“给我讲故事么,梦。”
——不许说我肉麻!我们那个时候,这样的称呼可是很正常的。就好比我们管依娜叫“娜”,叫雅华叫“华”,她们管我叫“米”,这都是很正常的。家里的长辈也经常是这样亲切地叫自己孩子的。
平时,我们都直呼对方的名字,只有在需要显示彼此关系亲密的时候,才会这样简而易之称呼彼此。
“你想要干吗啊?”梦云摸了摸她自己的胳膊,好像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捂嘴偷笑,“我想向你学习经验么!”我说。
“什么经验?!”梦云朝我瞪眼睛。
我一点也不怕梦云瞪眼睛,她这是在吓唬我呢,我年龄最小,她们都爱吓唬我。好在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胆子大,所以她们想吓倒我,却从来没有得逞过!嘿嘿。
我问梦云:“你是怎么喜欢上那个男生的?”
梦云的脸也有些微微地红了,“小时候的事情了……”她突然望向我,“你羞不羞啊,米米,你小小年纪,整天打听这种谈情说爱的事,难道你想谈恋爱了?”
“去你的!”我马上否认,并且站起身来朝自己的座位走,梦云把我说得没脸见人了,天哪,居然说我想谈恋爱了,这让我怎么见人嘛!
也就在我转身准备回自己位置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瞟过讲台旁边的窗外,窗外的小草地边上,像围栏一样种着一簇簇月季花,那一簇簇青绿色的刺叶丛中,盛开着一朵朵深红色的月季花,每一朵都开得跟玫瑰花一样绚艳夺目。
——亲们!请注意,我这里要说的,可不是这些开得跟玫瑰花一样漂亮的月季,而是在那一丛丛月季花背后,一个低着头缓缓行走着,并且不断地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我们教室的人……
猜猜他是谁?对,是“他”,一个男的。
如果你们猜这个男的是周子贤,那你们就错了。周子贤虽然收到了依娜的情书,但是他有大把的机会来回复依娜,所以他用不着这么着急,大中午的不休息,跑到我们教室外边来回踱步;就算他要回复依娜,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他完全可以以老师找学生谈话的方式来回复依娜,对吧?
更何况,从中午吃饭时他经过我们身边时波澜不惊的神情来判断,我觉得他有没有看那封情书还得两说呢!
所以,这个男的不是周子贤。
那是谁?——陈学兵。对了,就是他。虽然他手里拿着书,但我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本书只不过是个幌子,用来掩饰他在花丛背后来回踱步的真实意图。他偶尔就朝我们教室张望,那才是他的真实意图,这家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哇!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个陈学兵肯定不是第一次在这花丛背后来回踱步了,看他这么熟练的样子,好像他已经在这花丛背后走习惯了。而雅华恐怕什么也不知道吧?
我回头看看第二组第三桌的雅华,我的后桌,她正把手叉在桌上,呆呆地望着黑板出神,看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在窗外那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在以这样的方式关注着她。
汗~!如果雅华是个美国总统,而窗外那个来回踱步的是个刺客,那雅华这个美国总统也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敌暗我明的,真是很可怕的哇!
我觉得后背凉嗖嗖的,就好像雅华真的是个美国总统,而外面那个真的是个刺客似的。——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联想,一来是因为我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二来是因为我小时候看过一本《中外名人之死》的书,那本书里列举了中外许多名人的非正常死亡事件,美国总统死于暗杀事件的例子最多,所以,那个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就容易往这上面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