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芽,修道的起点。长青也问过无知萌芽之后的路,但无知总笑着说等你过了门派测试,加入蜀山之后再说。修行之路,术、法、口诀是每个门派或者家族传承的基石,为此修道界对此保护的格外之重。术、法、口诀不得私相授授,蜀山也是如此。《凝元法》是亘古流传下来的,不是蜀山之法,是无知道人从某处淘来的,当然之前也有人修行过了。即便如此,无知道人还是叮嘱长青与长歌不得向外人泄露。
今年,蜀山历988年,十月初蜀山会进行门派测试。
三天后,未时,蜀山开始在忆念禅院测试。此次测试连长青与长歌共56人,今年的测试的内容也很简单,在忆念禅院走过问心桥,过紫竹海,最后到碧落湖就过了。路上并无危险,所以无知道人并没有提示,更没有给与什么相助。
“姓名?性别?年龄?”忆念禅院门口检测的长者问道。
“长青,男,今年8岁了。”其实,长青并不知道自己多少岁,只是无知道人一看自己的手掌便告诉了他。
“拿着,带在身上!进去吧!切记,坚持本心!”长者拿起一块檀木令牌丢向长青提示道。
长青一走上问心桥,四周风云变幻,日月星移,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长青好长一会才确认自己又回到了当初的边陲小城——望乡城。眼前小孩子之间的追逐打闹,耳畔传来的商贩叫卖声,以及酒馆面前花枝招展的女人,无一不提示着长青眼前是真实的。
长青走走停停,庆幸着大伙又活过来了,虽然自己对他们并无好感。生命让人敬重,战争让人畏惧。长青不知这是梦,还是自己到蜀山是一个梦。长青走着走着,总感觉到自己身边少了什么,顿足思考。
“对了,长歌呢?”
猛然回头,原来自己右手一直牵着长歌,歇了口气,长青拉着长歌向破落的寺院跑去。
日月星移,秋收冬藏,一眨眼两年过去了。长青与长歌随着随着岁月的增长,变化并不大。还是秋天,下午城门要关闭的前的那一刻,来了一支西域商队。长青看见眼前的商队,瞪大了眼睛,想起了什么,大喊:“不要!不要放他们进来!”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自己的叫喊并未阻止什么,伴随着杀戮声,城外来了一支黑色的钢铁洪流。
人在危难之际基本上是没有理智的,形形色色的人奔跑着叫喊着,没有人敢面对这钢铁洪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灾难面前,长青用尽全力奔跑着,没有再去管其他人。
长青跑到寺庙前,还想着一定要和上次一样,长歌还在等自己,还没有人发现自己和长歌。但往往事与愿违,命运是个调皮的孩子,总是带给你一丝惊喜或是惊吓。
长歌已经被人发现,一个骑兵身着黑色的盔甲,带着血污挥着刀冲向了长歌。长青奔跑着,与时间赛跑,长青用尽了一切,包括拿命去赌。凝元法悄然加速了运行,长青并没有发现,身体越来越轻,脚步越来越快。终于,在刀挥向长歌的那一刻,长青赶到了长歌面前,用身体挡在长歌面前,用身体挡了那一刀。长青微笑着倒下,但是刀继续挥向长歌的那一霎,长青又站了起来,冲过去挡刀。如此,三刀之后,刀直接砍向了长青。扑哧一声,刀口直接砍进长青的身体,长青抓住机会,一边抓住骑兵挥刀的右手,一边把骑兵拉下马来,嘴还咬向了骑兵脆弱的脖子。
“去你吗的!去死啊!”长青嘴里吐着血,叫骂道。这是长青第一次暴粗口,第一次用尽力气去呐喊。一柱香之后,骑兵终于倒下了,长青满身血污,却基本上没受伤害,身上的刀伤还在,却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痛。长青拿起刀,挥向骑兵脖子的那一刻,风起云涌,四周再次变换。
尘埃落定,阳光慵懒地照在长青的身上。此时已是申时,长青还是在问心桥上,还是在蜀山,刚刚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幻一般,却如此真实。这就是问心桥,把内心的恐惧或者愿望上演一次。长青此刻有许多话要对长歌说,但是一切要等测试之后。此时的问心桥对长青来说,没有一丝阻拦,坚定地向前走去。
此刻,蜀山中央主峰,问道殿内议论纷纷。蜀山各殿长老都看向中央的琉璃镜,镜子上显现的是长青在问心桥经历的一切,包括梦境。梦蝶之术,搭配问心桥,这是蜀山门派测试的主要内容。另外两项,不过作为添头而已。
“诸位,此子如何?”掌门无妄难得开了一次口。
“可以收入门下,但好像资质查了一点?”说话的是一身红袍的中年男人,蜀山离火殿的长老午阳。
“蜀山什么时候收人看资质了?殊不知品性才是第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道理还不懂吗?不过还要看他能不能放下。”这次说话的是一身蓝色练功服的中年男子,留着羊角胡,弱水殿的长老未明。
“那等会再说,先看看别人!”掌门无妄拍掌道。
此刻走向紫竹海的长青并不知道他的去留已经基本定下了,还念叨着怎么没看见长歌。
“令牌拿来!在这等一会!”说话的是竹林外一身蓝色麻衣的长者,拿着长青的令牌年了念,又还给了长青。
“进去吧!进入竹海,不得触及竹子!不得伤及竹子,哪怕一片叶子都不行!总共5分,触及竹子一次扣一分,违反规定或分数扣光直接算作放弃测试!”
不能触及竹子?长青看着眼前的竹海,顿时觉得有点压历山大。
紫竹海的竹子会自动阻拦竹林中的活物,这点是紫竹海测试的难点。
紫竹海的测试咋看似难,其实并不难,只要掌握元的妙用自然不难。元,呼吸与自身细胞的能量结合的产物。植物也有呼吸,不过与动物不同,只要掌握呼吸的频率平衡与四周植物频率相近,紫竹不会有一丝阻拦。
还有风是紫竹海的难点之一,只要碰触竹子就算扣分。风是什么?文雅一点可以说是自然的呼吸,科学一点呢?热空气的上升,冷空气的横向切入,形成空气的流动,这便是风。对,流动不止是水,还有风。所以,元,可以敏锐的感知周围的变化,提前预知风的流动。
紫竹林测试,实际上就是元的利用测试。那这种测试重要么?重要!为什么说是问心桥测试的添头呢?因为测试的目的主要是对蜀山的盟友修道家族或者门内人的家人测试,而普通人连元都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元何来的测试之说?所以,这项其实对普通人是不扣分的,历练下而已。长青刚入萌芽的菜鸟,自然不能算普通人之列。无知道人还是坑了长青和长歌,这也不怪无知,连他都不知道每年的测试题目,除了问心桥必考,那更不谈教元的利用了。
长青刚进竹林,就蹲在地上思考着一关怎么过。片刻之间,后面来了个小胖子,长者肥嘟嘟的圆脸,穿着土黄色的袍子,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长青眉毛一拧,突然想到了办法。
“兄弟,等会!叫什么名字?哪儿人啊?”长青对小胖子问道。
“我叫厚德,益州人。”小胖子回答道。
“老乡啊!我也是益州的!我叫长青,一起走呗!”长青夸张地笑道。实际上,长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只能心里补一句只要是燕国人,都是老乡。
“厚德啊,我看你比我壮,你在前面开路呗?”
“好!”厚德看着长青那瘦小的身躯,和自己对比了一下,无奈道。
庆幸的是,厚德并不知元,是个普通人,所以无碍。长青拿厚德作挡箭牌,饶是这样也碰触了3次竹子,扣了3分,有惊无险。而两人从竹林里出来的时候,厚德一身的竹叶,惹得竹林外长者吹胡子瞪眼睛。
时至酉时,太阳西陲,已近黄昏。长青走出竹林,来到碧落湖旁,最后一场测试,要在今天戌时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