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陈元所言,陈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之家,但也有三间青砖瓦房。房内没有什么古董瓷器,笔墨纸砚、“梅兰竹菊”倒是俱全,一股文雅之气扑面而来。
中堂上挂着一幅清秀的字,看落笔题款应是陈远所著。
“无题
而立之年,仁和三十六年三月七日大醉有感
滚滚长江东逝水,重重峰峦几度秋。
多少英雄豪杰,一笑付于风中。
花落鸟鸣山还在,枯木死桐凤未来。
百年社稷依旧存,几度秋霜名未留。
十年寒窗榜无名,一朝笑谈殿内惊。
圣贤之书皆幻影,两口之言才实际。
一杯愁绪,几年萧索,宛如一场春梦。
山盟海誓,锦书难寄,本是一番笑谈。
酩酊大醉,蛛网之内,竟救一只蝴蝶!
待得他日,还施此恩,莫是一句幻听?”
落款是陈远,从这番字中能看出陈远的遭遇,长青看了一眼,沉默了许久。
“这是我在下醉时所写,常兄不必介怀!”
“可惜!陈兄的字不错啊,能否送我一幅?”
“额,看样子常兄也是位爱墨之人,待得他日我便送常兄一幅!不过要这字,怕是常兄还得多玩几日!”
“无妨,我们此番出家门本来就是游玩的,为了陈兄的墨宝,再玩几日又有何妨?”
玩笑之后,众人入了桌。一番酒足饭饱之后,长青向陈远打探起来。
“陈兄,此处有何游玩的好去处?”
“海边就不说了,三位从海上游玩到此。嗯,村子后面,去二三里,有一大片花海,每年春天,吸引了不少人远道而来。不过再远些的树林就不要去了,那里是处禁地。原先村子里有人在那里出过事,所以还是慎重为好!”
“什么事?”
“村子里去打柴的人去了就没回来,去找的人也没回来。后来,请人做了法事,也是无用,去林子的人经常失踪。久而久之,那林子就成了本地人的禁地。此番话只是我说说而已,村子里人是不会承认的,毕竟每年的游客给村子里带来了不少收益。”
“那童谣是怎么回事?”
“童谣?”
“嗯!”
“没听过,村子里根本没人唱什么童谣,而且这里的小孩都早早帮家里干起了活计,哪里唱什么童谣?”
听见长青问起童谣的事,陈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其后陈远摇了摇头,肯定地向长青回答。
陈远的回答,在长青意料之外。长青苦苦思索,最后只得了一个结论。童谣怕是此处幻境的关键,就是不知什么意思。
就在长青苦苦思索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其声音清脆如黄鹂,听闻此声,说话的人必定是个美人。
“公子!”
仅随其声,门外进来一个姑娘。
只见这姑娘约莫十六七年纪,正是二八之年的少女,穿着花色长裙,头上别着一个蝴蝶状的发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好。正眼看去,清澈的瞳孔,弯弯的柳叶眉,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小巧的鼻子之下,有着一双薄薄的双唇,娇嫩欲滴。
“不知公子有客人在,小蝶这番有礼了!”
少女进入正堂之中,看见长青等人,这才作了揖。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陈远皱着眉头,像是有些不快,向小蝶说道。
“远儿,说些什么呢?不是人家小蝶姑娘,怕是我这番老骨头都得躺下,人家姑娘照应我这么久,你连谢都都不说,更何况要撵人家走?再说,人家无父无母的,能到哪里去?你要撵小蝶走,我是第一个不答应!”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有些沉重。陈远赶紧迎了上去,不过却被小蝶抢先了。
进来的是一位老人,一脸慈祥,一头花白相间的头发,拄着一根拐棍。脸上的皱纹,好像诉说着一波三折的往事。老人好像有些累了,已经不复年轻时的健朗,仅仅这十几步路,胸口就有些起伏。
而其后的交谈之中,长青知道这是陈远的母亲陈氏。期间长青三人还向老人作了揖,而之后老人便对着陈远一顿唠叨。不过老人好像有些健忘,期间总是记不起长青等人的名字,导致长期三人有些尴尬。
长青没有问有关于小蝶的事,这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根本没有时间去问。长青三人向老人作别,向别处走去,准备先在村子里打探一番。
“厚德去找一处人家,能让我们三人住下来,使点银子,不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长歌去村子西面,问问有没有童谣和禁地的事。我呢,去村子东面问问,一个时辰之后,花海那里集合!”
说完三人互相点头,分散开来。长青问了三五家,都说没有童谣和禁地这回事。长青低着头苦恼着,却不料撞上了人。伴随着香风的,还有一声“哎呦”。
“哎哟!”
“你走路不带眼睛的啊?还是想揩油?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是个色胚!”
被撞之人还未开口,旁边传来一句指责声。
“对不住,姑娘!是小生出门没带眼睛,撞在了出门没带嘴巴的你身上!”
“没带嘴巴什么意思?”
“你想想人身上除了嘴巴,还有哪出能发出声音?”
“???”
那个姑娘,约莫十四五年纪,和长青同岁,穿着粉白相间的长裙,臂上缠着一根丝带,脸蛋微圆,相貌甚是可爱。此时一双大大的眼睛乌黑发亮,眉头正皱着,苦苦思索着。
旁边走来一位少女,在刚才那位姑娘耳边嘀咕了两句。这位少女,二八年华,穿着一身蓝色长裙,粉妆玉琢一般的脸蛋,柳叶眉,也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
“你说我是放屁?等等,不对,你说我用屁股说话?”
刚刚那位姑娘大声囔囔着,顿时吸引了周围的目光,姑娘脸立即红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死变态!”
姑娘撂下一句狠话便跑开了,而事情主角的离开,观望的人群也散开了。少时,姑娘又带来一位长相英气的少女。这个少女眉宇之间带着高傲,光芒四射,就像披着战甲得胜归来的女英雄。少女此时款款走来,步履之间不急不慢,颇有一番气度。身着红色长裙,嘴角带有微笑,如春风拂面,抨击着长青的胸膛。
“师姐,就会他欺负我!”
“好了,别闹了,我还不知道你?”
“对不住,各位姑娘,小生在此道歉,先前有些言语之失,请勿放在心上!”
听了两人的话,长青此时赶紧道歉,了却这番事情。
“又是一个拜在石榴裙下的!”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听见长青的话,刚刚闹腾的姑娘小声嘀咕着,不料被其师姐问起,赶紧摆了摆手。
“人家也道歉了,行了,走吧!”
师姐发话了,三位姑娘准备就此离开。长青此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心中一动,开口叫住了她们。
“姑娘,等下!这手绢可是你们的?”
三位姑娘回头,只见长青拿出刚刚在入口那里捡到的手绢问道。而那位长相英气的女子,看见那块手绢,瞳孔顿时一缩。看到熟悉的手绢,那英气少女出手了。
只见那红色的丝缎犹如蛟龙一般,空中卷向长青。长青略一闪身,绸缎并未卷到长青,随后击向了长青的侧腰。长青摇摆之间躲过了丝带的攻击,其后丝带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大大的裂缝。长青见如此,额头直冒汗。运起《流动》上的挪移之术,小心地闪避着每一次攻击。可是真的能让长青就此躲下去吗?
无意之中长青被逼入一个地方,那是从长青刚刚开始被攻击的地方。只见地面的裂缝之中,升起一根根红色的丝带,犹如花瓣一般散开,其后将长青围了起来。少时,就把长青包成一个花骨朵。从开始到结束,长青都没有还手。
“你是何人?”
“蜀山,长青!不知几位同道是?”
“碧波门,宁静!”
这是那位英气的少女,也就是那位红色长裙师姐所答。
“碧波门,宁远!”
这是蓝色长裙的少女,也就是先开始提示可爱的姑娘的那位。
“碧波门,安安!”
等两人说完,那位可爱的粉色长裙姑娘,才弱弱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