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外狂风怒吼,惊起惊涛骇浪;船舱内一波三折,此起彼伏。
回到船舱内,渔家不愿意和一个死人拼命,准备拿下小芳挟持黄衣男子。而黄衣男子依然遭受重创,又加上中了毒,根本来不及救援小芳。渔家如果拿下小芳,转头威胁黄衣男子,黄衣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必然只有死路一条,而船舱里的长青几人怕也是性命难保,被灭口的几率多。
话说渔家冲向小芳的那一刻,突然有个人影冲了过去,在渔家危及小芳的那一刻,赶到了小芳面前。
那人将小芳拉至身后,一脚逼开了扑过来的渔家。随后脚尖一勾,舱内的小床桌飞向了渔家。床桌砸在渔家身上,只听一声“碰!咔嚓!”,整个桌子碎裂开来,将渔家砸地七荤八素,渔家倒下了。
那人便是长青,《凝元法》全速运行,元流动全身,身体虽说还是有点虚弱,但在一个半残的江湖人面前救下小芳还是可以的。长青虽说有了行动之力已经有一会,但是吃一堑长一智,先暗中观察,怕的就是出什么意外,直到渔家危及到小芳出手。场面上的情况暂时可以控制住了,长青不由地歇了一口气,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噗!”
黄衣男子看见小芳被救下,放松了心神,不由得吐出一口带有黑色的鲜血,昏了过去。黄衣男子中毒已深,加上强行运用内力拼命,怕是将要魂归地府了。
“长歌,你来看看这人!看看能不能救!”
长青指着黄衣男子,对着长歌说道。按照长青对长歌的了解,自己在寻找破局之法的同时,长歌断然也在寻找,说不定长歌此时已经解了下在鱼中的麻药。毕竟她才是巽木殿的弟子,虽然不如前辈,但肯定略通岐黄之术。
长歌走了过去,手贴在黄衣男子的背后,运行元替黄衣男子疗伤,十几息之后开了口。
“不行,我只能止血,对于这毒,我没有办法。”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长青低着头问长歌,为了刚救下的小女孩,长青必须救下黄衣男子,毕竟不能让孩子在童年就经历亲人逝去的痛苦,那可能比自己从小没见过父母的感觉更难受。不过长青也在疑惑,为什么从开始打斗到现在,小女孩没有发出一点尖叫声或者哭声?她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不像是正常的小孩。关于这一点,长青没有仔细想,毕竟其它要考虑的事远比这重要的多。
“嗯······我可以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过时间不久,毕竟这毒也太霸道了!”
长歌沉默了一会,对着长青说道,长歌没有问为什么长青非要在这第一次相见的人身上花费这么气力,仿佛长青的决定便是一切,她只要支持就好了。
此时,正在被长歌救治的黄衣男子渐渐脸色变好起来,醒了。当然这也不是长歌的医术多么神奇,长歌只做了止血、护住心脉而已,黄衣男子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谢谢你们的出手相救!我不行了,麻烦你们答应我一件事,将我女儿小芳送到······”
“你的女儿你自己照应,先别说话,休息下!”
长青打断了黄衣男子的托孤,这是一件麻烦事,比救黄衣男子更麻烦。
“对了,这毒事渔家下的,他那边应该有解药!”长歌大声对长青说道。
“人呢?”
刚才还被砸晕地渔家,此时面前哪有他的影子?长青眼睛扫视一圈,才发现此人躲在了胖子李厚德的身后,手中还抓着雷管!
“大哥!他们找你麻烦,你去找他们啊!关我李厚德什么事?”李厚德欲哭无泪,这人还专挑软柿子捏啊,虽然李厚德很不愿意承认着一点,但是他此时浑身无力,和软脚虾没有区别。
“坏了!刚才没让长歌先解了胖子的麻药,这下子糟了!”长青心里大喊失策,自己光注意救人了,忘记把胖子中的麻药先解了。
“不要想着救人了?天绝散的解药我身上也没有,等死吧!至于你们,等我炸了这艘船,一同到江里喂鱼吧!”
“炸了这艘船你也要死!不如我们先谈谈!”长青不想激怒渔家,试着开口道。
“谈你马呢?刚刚上鱼地时候我就发出了消息,此时我们的人差不多也快到了,到时候我肯定能活下来!至于你们,老老实实等死吧!”渔家说完,便点着了雷管。
“吭!哼!我觉得你不想炸这艘船,你觉得呢?”
说这话的是无知道人,惹得所有人回头向他望去,刚才还醉生梦死,现在又站出来了。
“你这酒鬼什么时候?你在装醉?”渔家一愣神,反问道。
“我觉得不妨先灭了这东西再谈醉不醉的问题!看要炸了!”无知道人指着渔家手中的雷管,向渔家说道。
渔家听见这话,看向引线快要烧没的雷管,旋即向船舱中央扔了出去,同时纵身一跃,准备跳出船舱,往江里跳去。
“我艹!”
李厚德瞪大了眼珠,张口就来。假如时间足够的话,李厚德肯定会说“长青误我,无知道人误我!”之类的词,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渔家扔出雷管的一刹那,无知道人面无表情地挥了挥衣袖,就这么轻轻地一挥,只见那雷管竟在空中转向,以迅雷之势,径直地往跳往舱外的渔家身上飞去。直至爆炸的前一刻,雷管终于“贴”在了渔家的背后。
“碰!”
舱外一声巨响,只见浪花四溅,同时飞溅还有血。随后一个大浪打来,此时的船身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年纪轻轻地玩什么雷管?还用雷管自爆,你看,玩蛋了吧?所以说,小朋友千万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玩的不好以后都没机会玩了。”
无知道人两手一摊,眯着眼睛笑着向众人说道。而此时的众人,刚从渔家一连串的奇迹表演回过神来,听见无知道人的话一脸黑线。
“我擦!比长青还不要脸!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这话李厚德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你让他说出来可不敢,万一无知道人记仇,被整了怎么办?
“师父,他中了毒,解不了!”
听见长青的话,无知道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长青,上面写着百草丸。
“从中取出一粒,喂清水给他服下,一个时辰之后应该就解了!”无知道人一脸肉痛,随即长虚一声:“唉!师傅难做啊!”
“师父可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师傅!”长歌赶紧夸了无知道人一句,虽然这百草丸不是很珍贵,但是蜀山弟子都是需要拿贡献点换的,长青与长歌一次宗门任务还没有做过,自然没有。而无知道人,虽然是个长老,每月可以领取一定数量,但是巽木殿有个规定,不得给无知道人发放丹药。这自然是他师妹无念下的命令,原因嘛以后再说,虽如此,无知道人不管什么事只要求及到无念,只要不违背初心,无念都会尽力。
刚给黄衣男子喂下药,舱外伴着风传来擂鼓和号角声,使得众人往舱外走去。
舱外寒风大作,伴随着狂风,水面上波澜起伏。不远处有几艘木制战船成锋矢阵向着这艘船行来,上挂有燕字旗帜,这是燕国长江水军的战船。
此时危险再次降临众人的身上,一旦被战船靠近,就有被巨弩射击,船只被撕碎的危险。抉择再次难倒了众人,光靠船只本身行驶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战船,这样下去无异于等死,投降还是继续挣扎?
“固定好自己的身体,我来行船!”
无知道人的话让长青几人安定了下来,此时的李厚德却要哭了出来。
“你们来个人帮帮我啊!不帮我解麻药,总得帮我固定吧!”
李厚德的话让长青一愣,长青赶紧将他绑在了船舱的墙壁上,随后将自己也固定好,而长歌把黄衣男子固定好,便和小芳绑在一起。
见众人都固定好自己的位置,无知道人大笑一声。
“诸位,且随我一起,踏浪而行!”
说完,无知到人双手身前一抬一张,只见这艘不算大的渔船嗖地一声,如离弦的箭矢猛地向前飞去。其后,白浪滔滔,水面一分为二,渔船在这波涛汹涌的水面劈开了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