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陈玉林对上钟云遥身影,嘴角上扬,一抹淡笑。
“哟!我还以为是谁惹了我宝贝生气呢?原来是你这个女人。”
说罢,陈玉林顺手将傅水搂进怀里。
视线下移,钟云遥苦笑,随后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傅水动手将钟云遥一把拉住。
眸色转而锐利,傅水冷哼,“你想要走?不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分了吗?来了医院,不应该给我妈妈道歉吗?”
眼神冷冽,“如果不是因为你,她老人家,到现在,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躺在医院里?
“生病了?”钟云遥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水腮帮子鼓起,发怒,“就因为你这个女人,给寒铮下了迷药,他现在才会生死不明,我妈她不理会受不了刺激,进了医院。”
抬眸,傅水望向华堂,“你这个家伙,在寒铮生死不明的时候,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实在是兄弟情深。”
半晌,钟云遥再一回神,傅水和陈玉林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
抿了抿唇,钟云遥望向华堂,欲言又止,“我,我想。”
“行了,想就去,我陪着你。”华堂笑容爽朗,两手搭在钟云遥肩上。
咬了咬牙,钟云遥目光转而笃定,转身快步走向医院。
随手从更衣室找来一套护士服,钟云遥换上身,鼓足勇气,便准备走进奶奶病房。
刚往前迈出一步,猛然一抹白影在跟前晃过,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打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傅小姐,关于傅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
心里一揪,傅水下意识望向陈玉林,心里一阵不安。
伸手拽紧傅水小手,陈玉林扭头看向奶奶,满脸笑容,“奶奶,我和小水去和医生谈谈,你好好留在这里休息。”
轻点头,奶奶挥了挥手,便让两人离开。
对上两人离开,钟云遥顿时眼前一亮,没有任何逗留,快步走进病房。
听到身后声响,奶奶抬眸,望向钟云遥,“原来是护士呀!”
侧过身子,奶奶两手便要撑起,“这看看,也到了时间,该吃药了。”
“奶奶,我来。”钟云遥见状,赶忙凑上前。
奶奶?
奶奶一听这话,不自觉一愣,这医院在傅氏名下,这些员工从来都是尊称自己为老夫人,就连院长也不例外。
瞥见奶奶眸色诧异,钟云遥下意识别过脸去,“老夫人,我是新来的,所以这一不留神,说错话了。”
闻声,奶奶轻点头,恍然大悟。
“没什么,老夫人也罢,我倒是更喜欢你叫我奶奶,亲切些。”
心里一咯噔,钟云遥不自觉苦涩,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自己自小就只有外公和妹妹,对于奶奶这样的身份,谈不上的陌生,却是苦涩。
两人又是交谈几句过后,钟云遥小心翼翼开口,“奶奶,其实,我想你孙子看上的那个女人,不是故意的,也许你们是。”
话语未落,奶奶面色转而铁青,“误会?”
随后一声冷哼,“我家小水都和我说了,这样的女人,不过是看上了我家的钱,终究不是适合我们傅家的清白姑娘。”
合适?清白姑娘?
钟云遥一阵苦笑,但却无力反驳。
两人正僵持着,房门突然被打开,一护士装扮的女人径直走进房间。
“老夫人,咱们该吃药了。”说着,护士下意识望向钟云遥。
视线上下打量,一脸疑惑,“你是哪个科室的护士?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身护士服也就罢了,这脸上更是口罩遮掩,耷拉着脑袋,古怪。
深夜,傅寒铮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困意。
拄着木棍,傅寒铮缓缓走出木屋,小心翼翼在院子里坐下,望着天上的星空出神。
“这么晚了?还不睡?”身后,冷不丁传来老爷爷声响。
说着,老爷爷随手拿过两个玻璃瓶,放在跟前,“来,有什么事情,是爷们喝酒不能搞定的,这,自家酿的米酒,你尝尝。”
低头,傅寒铮看了一眼,随手拿过一瓶米酒,便要一口闷。
“怎么?我这乡下就这么点东西,你还想要一次性喝了不成?”老爷爷回以一记白眼,随手夺过米酒。
从一旁茶几上拿过几个陶瓷杯,“这酒,要慢慢喝。”
两人一瓶米酒下肚之后,老爷爷望着跟前田地出神。
不一会儿,猛然扭头望向傅寒铮,“你知道,越是阶级不同,这谈起感情来,越是普通人的痛楚。”
喝了一口杯中米酒,老爷爷淡淡一笑,“你不知道,从前我追老婆子的时候,那可是艰难困苦,那时候,不管是她的家里人,还是我的家里人,朋友,老师,甚至是过路人,个个都觉得我们不行。”
“那后来呢?”傅寒铮不自觉一问。
后来?
两手一摊,老爷爷苦笑摇了摇头,“这后来,自然是在一起了。”
顿了顿,一声长叹,“这些,其实都要感谢她,愿意相信我,而不是动摇我对她的心思。”
此话一出,傅寒铮身子不自觉一愣,明白老爷爷的言下之意。
“行了,我这糟老头,话要是说多了,只怕你们这些小年轻也该厌烦了。”拍了拍两腿,老爷爷站起身,“我这把老骨头,也该休息了。”
说罢,老爷爷走出几步,背对傅寒铮,发声,“小伙子,有些事情,既然你好奇答案,那就去看看,我这老头子,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
闻声,傅寒铮一怔,回眸,正对上角落里,一只雕刻精致的竹棍,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里头装着脚伤的草药,以及服用方法。
没有过多逗留,傅寒铮给两人留下一张纸条,便是带着包袱,拄着拐杖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出。
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异样。
傅寒铮回眸,正对上二哈直接将自己扑倒,一脚踩在胸口,两眼瞪圆,直勾勾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