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咯噔,钟元山小脸不自觉泛白。
一旁张艺兰见状,赔着笑脸,“寒铮,你看你叔叔,刚才在饭桌上,那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你这样说他,倒是错怪了。”
说着,张艺兰伸手将红烧肉推到傅寒铮跟前,“我没记错的话,这道菜,你最喜欢了。”
低头看了一眼跟前,傅寒铮面色冰冷,“阿姨,我毕竟也是在商场上历练多年了,这人扮演是什么角色,我分的一清二楚。”
顿了顿,傅寒铮将红烧肉往前一推,“还有,这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这道菜,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三言两语直言,张艺兰嘴角笑容不自觉消失,僵在原地。
眼神闪烁,钟柔若扭头拉过傅寒铮手臂,娇滴滴开口,“寒铮,其实,你也不要怪我爸妈,他们这么做,无非也是担心你被姐姐她蒙骗,毕竟她。”
“她怎么样,我想我自己会有判断。”傅寒铮一口打断。
扭头,视线落在钟元山身上,“旁人也就算了,但身为父亲的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钟总,你的为人处世,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语毕,傅寒铮径直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这到嘴的肥羊就这样轻易放过了?那怎么可以?
张艺兰朝着钟柔若一记瞪眼,示意她留下傅寒铮。
“寒铮。”钟柔若忙上前,耷拉下脑袋,满脸委屈,“这件事情,虽然是我爸妈做的,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有错,我希望你不要怪罪我们了。”
“不敢。”傅寒铮话语干脆,回眸对上钟柔若视线,“我虽然不怪,但却不代表,你可以把错都推到你爸妈的身上。”
说罢,傅寒铮大手一挥,头也不回离开。
从前,自己的母亲选中钟柔若,给出的条件便是善良可人,温柔大方,知书达理。
但现在看来,这些条件,倒未必是那样贴切。
翌日清晨,天微亮,钟云遥猛然惊醒。
心头一阵发慌,仿佛有东西堵住咽喉一般,瞪大双眸,钟云遥只觉得噩梦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小口喘息着。
“宝贝,你这大清早起来就这样,倒让我有些适应不来。”华堂咧嘴坏笑。
后背一阵发怵,钟云遥抬眸扫视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病房里,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消毒水的滋味,而自己所处的位置,倒是不偏不倚,正好在华堂怀里。
眸色暗下,钟云遥不自觉缩了缩身子,从他怀里躲开。
撅起小嘴,华堂娇滴滴开口,“你瞧瞧,人家为了你,这胳膊可是一直枕着,没日没夜的,恐怕是该报废了。”
说着,举起右手胳膊,华堂耷拉两下,摇晃着。
身子往前倾斜,凑向钟云遥,“你可一定要对人家负责才是。”
垂眸,钟云遥回以一记白眼,“我现在没有多余的事情和你废话。”
转身快步走向房门,小声呢喃,“也不是外公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话语刚落,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跟前。
“你们是钟老爷子的家属吗?”医生发问。
眼前一亮,钟云遥赶忙上前,“我是,我外公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医生利落开口,“但是这段时间还需要身体各项机能都不是很稳定,需要有人可以全天照顾。”
轻点头,钟云遥同医生道谢过后,陷入沉思。
请了一星期的假期过后,钟云遥这才勉强将外公安定下来。
没有过多犹豫,钟云遥抽空来到傅氏,不去设计部,径直到了傅寒铮的办公室。
房门被一把推开,傅寒铮目光直视电脑,修长手指敲击着键盘。
“一星期的假期,钟总监的工作倒是清闲,可以容忍你这么久的脱离岗位。”语毕,傅寒铮转身看向钟云遥。
这男人,说到底就是没有任何感情动物的机器人。
面色冰冷,钟云遥伸手一把将白信封递到跟前,“傅总,这是我的辞职信。”
辞职信?
垂眸,傅寒铮望向钟云遥,冷声讥讽,“不过是几句教训,没想到,钟总监这样经不起指责,到底是玻璃心,看来,我们傅氏这岗位,给错人了。”
“傅总说的对,是我不适合这份工作。”说着,钟云遥将辞职信往前一推,“所以,还请傅总不要手下留情。”
身子往后一仰,傅寒铮却是面色轻松,时不时打量着跟前景。
半晌,一抹冷笑,“让我猜猜,你这一星期都做了什么?”
伸出大手,傅寒铮随意摆弄手指,“逛街,吃饭,美容,只怕这最后还要加上你特有隔三差五和男人们的小聚吧。”
钟云遥不理,笔直身子矗立在跟前,任由傅寒铮调侃。
对上钟云遥毫无反应,傅寒铮眸色一冷,“说吧,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顿了顿,一声苦笑,“这老爷子又是装病又是送医的,我看,倒是像你之前故技重施的样子,实在是无趣。”
装病?送医?
瞪大双眸,钟云遥心里一股怒火涌现,“你胡说什么?我外公是真的生病住院。”
倏地紧握拳头,钟云遥咬牙,“你侮辱我可以,但不可以连累我的家人。”
咧开小嘴,傅寒铮哈哈大笑两声,“你这台词说的倒是一套一套,我听来只觉得讽刺,只怕老头子这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演了一番戏,到头来却是被宝贝孙女这样利用。”
混蛋,说起话来,永远都是这样的狠毒。
“傅总,你说话可是过脑子的。”钟云遥气的牙痒痒,举起两只小手就要冲上前。
还未走出两步,却只觉得脚底一阵打滑,猛然低头,再一回神,自己正两手撑住,跌入傅寒铮怀里。
视线上下打量,傅寒铮冷笑调侃,“你这女人,每次到了关键时刻,能用的,从来都是你这狐媚的身子,倒是不嫌弃用的频繁。”
顿了顿,傅寒铮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用有趣的是,我倒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