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铮看一眼蹲在傅老一旁的钟云遥,内心烦躁不易,面对傅老的一通臭骂,他不做理会,直接摔门离开。
傅老站在楼梯上,看着傅寒铮二话不说,直接摔门离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捂着胸口,指着门,又气又恼的吼道:“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
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显而易见,傅寒铮已经走远了。
傅老摸了摸心口,他心跳加速,气的喘不过来气了。
一旁掩面哭泣的钟云遥察觉到傅老的不对劲,立马扶着他坐在阶梯上,“爷爷,您先坐会,别激动。”
傅老被她搀扶着坐下,缓了好一会儿,看着钟云遥红透了的眼眶,心疼不已。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钟云遥,在他眼里,钟云遥是个很不错的孙媳妇,又乖又孝顺,不像傅寒铮那个臭小子,脾气怪得很,怎么讲都不听话。
“遥遥啊,你别伤心了。”
钟云遥不置一词,她抱住膝盖,抱住自己。
刚才傅寒铮的一番话,就像密密麻麻的针一样,狠狠地扎进她的心头,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只会越扎越深,不由分说。
傅老见她的情绪依旧低沉,自己也跟着生起了那个孙子的气,“寒铮这个臭小子,脾气怪,也不听劝,从小就一意孤行,都是惯出来的,娶了媳妇还不改改这个臭毛病。遥遥,你放心,等他回家,我肯定好好教训他,让他亲自来给你道歉。”
钟云遥摇摇头,道歉有什么用呢,傅寒铮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了,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把她贬低的这么一文不值,钟云遥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他。
不过有了傅老的这句话也就够了,她嫁进这个家里,傅老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钟云遥抿了抿唇,抹掉眼角的泪水,“不用麻烦爷爷了,寒铮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傅老一听这话,生怕两人因为这件事情而感情破裂,立马安抚钟云遥道:“遥遥,你别怕,爷爷替你做主,寒铮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讲,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这次他惹你生气,等他回来,我就拎他过来给你赔礼道歉,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钟云遥笑笑,也不说话。
傅老又说:“你还怀着身孕呢,不可能一直情绪低落,我们好好养胎。”
钟云遥沉默,不言不语,她垂眸看着底下那散落的一堆相片,心里十分难受,额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傅老安慰了一会儿,见钟云遥实在是不太想说话,他只好作罢。
傅老撑着阶梯,慢慢站起身,“遥遥,有什么事爷爷都能给你做主,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等你想说了,再来找爷爷。”
傅老说完,就慢慢悠悠的上了楼。
钟云遥待在原地,缓了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盯着相片里挨得极近的一男一女,两人看起来暧昧至极,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和**并没有肢体接触,拍照的人也太会找角度来迷惑人心了,又或者是,傅寒铮根本没有相信过她。
太碍眼了。
钟云遥蹲下一张一张捡起那些相片,捡到最后一张时,她伸长了手,刚刚触到那张相片,相片的另一端却被一只拖鞋踩住。
钟云遥手下用了力,想把照片抽出来,那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也更加用力的踩住相片。
她舔了舔下唇,顺着那人的小腿往上看,看到傅水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反而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钟云遥脸上挂着假笑,礼貌的说:“麻烦抬一下脚。”
傅水双手抱臂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我要是不呢。”
“……”
钟云遥抬眸看她,十分爽快地说:“那这张照片就送你了。”
说完,她抬脚就往楼上走,却被傅水制止住。
“等一下。”
钟云遥回头,看见傅水弯腰捡起地上的相片,瞧见相片上的两人时,她不屑的发出一声轻笑,“钟云遥,你就这本事啊?”
钟云遥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傅水唇角挂着笑,把手中的相片撕的粉碎。
“我本以为你能嫁进傅家,应该是床上功夫不错的。没想到你嫁进来了还这么不老实,偷腥被发现,是傅家给你不够多吗,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在外沾花惹草,丢了傅家的脸面!”
钟云遥望着她,脸色更加黑了,她想辩解,却觉得和这个女人辩解也没有用,她和傅寒铮一样,根本不会相信自己。
“小姑,我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喊你一声小姑,可你别借此信口雌黄,随随便便就来污蔑我。”
傅水插着腰,显然是没把钟云遥的话放在眼里,大大方方承认,“就算是我污蔑你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你不爽,母凭子贵嫁进傅家,可是你觉得,傅家的财产是你能惦记的吗?我劝你早早收了这个心思,把孩子生下来,就赶紧离开傅家。”
“可这是我的孩子!”钟云遥咬着牙,“傅水,我从来没有惦记过你们家的财产,但我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你放心好了。”
傅水听到这话,眉心一跳,望着钟云遥的眼神里满是怨气,她咬咬牙,气急的说道:“还真是不识相!”
说完,她气急败坏的瞪了她一眼,不屑的转身离开。
那边的傅寒铮,摔门而出之后,他一个人开着车闲逛在这个大都市,漫无目的的。
这个城市实在是太繁华了,路上的行人全部都是匆匆忙忙的,为了生活,为了工作而奔波,他们穿行在这繁华中,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安稳。
傅寒铮抬头看看这亮着的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他想起在傅家的那一幕,只觉得胸口闷的慌。
傅寒铮愣了片刻,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后打开车窗,夜风徐徐的吹了进来,他不知不觉就把车开到了钟柔若的别墅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