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俨然大变脸,钟云遥愣在原地,摸不着头绪。
半晌,见前台态度依旧,钟云遥眉头上挑,双手环在胸前,转而趾高气昂。
“说实话吧,我其实是华堂的妻子,今天来也是为了捉奸的,你要是识趣就说,否则我权当你就是那个小贱人。”
说着,钟云遥倏地紧握小手,俯身凑近就要朝着前台张牙舞爪。
前台见状,身子往后一躲,“我才不是他的小情人,就那个变态,就算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变态?
前台话语刚落,大堂经理双手摆在身后,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吵什么吵?咱们这里是五星级酒店,不是菜市场。”
扭头,大堂经理视线落在钟云遥身上,“这位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嘴角上扬,钟云遥双手环在胸前,一声冷哼。
一旁,前台伸手直指钟云遥,“她是来找之前那个变态的,说是他的妻子。”
“变态?”大堂经理满脸疑惑。
迟疑两三秒后,猛然眼前一亮,“是华夫人吧?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一时半会儿没有认出来。”
弯曲着身子,大堂经理毕恭毕敬,“你看,实在是不巧,华总今天没有过来。”
“没有过来?”钟云遥一声坏笑,“你说说,现在的老总,虽然个个在外风光无限,但有几个不是惧怕家里老婆,大事小事更是唯命是从。”
视线下移,两人对视,“这得罪了我,不单单没了华堂这客人,只怕,你这位置。”
“华夫人,你这话的意思是?”大堂经理小脸泛白。
挑了挑眉,钟云遥俯身凑近,小声呢喃,“你没有猜错,我这话就是威胁的意思。”
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却还是头一次碰见,能拿下华堂这样的人物,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
“华夫人,刚才是我有眼无珠,这里请。”侧过身子,大堂经理满脸微笑。
房间里,华堂一脸烦躁,“傅先生,你的一通电话,大老远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视线下移,只见跟前东西琳琅满目,以此排列着,上到芭比娃娃,下到香水口红,应有尽有。
“你觉得,这些东西,那女人喜欢吗?”傅寒铮面色严肃。
嘴角上扬,华堂坏笑,“这里什么都有,我想,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的。”
顿了顿,华堂拍了拍傅寒铮肩膀,“你小子,有意思,现在倒是长了记性,知道哄女人开心了,也不知道是谁。”
话语未落,华堂猛然一怔,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人性,顿时瞪大双眸。
“你没猜错。”傅寒铮话语淡然,“这些都是给钟云遥准备的。”
半晌,华堂这才回神,“好小子,从前我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倒真有了和我一较高下的心思。”
耷拉下脑袋,傅寒铮轻摇头,只是淡淡一笑。
气氛转而尴尬,两人不知如何是好,一旁传来敲门声。
眼前一亮,华堂赶忙冲上前,一把打开房门。
对上眼前景,华堂嘴角略微抽动,“遥,遥遥,你怎么来了?”
一旁,大堂经理面带微笑,“华总,华夫人说是有急事找你,所以我就带她上来了,怎么,不会打扰你吧?”
现在这种风口浪尖,自然是抓住真正的有权者才最重要。
“麻烦经理了。”钟云遥淡淡一笑,“这接下来,就不劳烦你了。”
眸色一变,钟云遥一把将房门推开,迎面正对上满地礼物,正中央,一身着红裙的女人矗立在中央。
这是,之前的那抹红裙。
“小美人,屈身在这里一人,真是难为你了。”钟云遥嘴角挂着坏笑,“为了我们家华堂,这样煞费苦心。”
“你们家华堂?”傅寒铮话语冰冷。
这声音是?
瞳孔微张,钟云遥猛然一惊,只见跟前人缓缓站起身,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面孔,眼底透露着一丝深邃。
是他?他活着回来了。
“傅寒铮,你怎么。”
话语未落,傅寒铮顺势将钟云遥小手拉开,“华夫人,别动手动脚的,你这样一来,华总该误会了。”
闻声,华堂快步上前,一把将钟云遥搂进怀里,“宝贝,对不起,我应该好好和你解释的。”
扭头,望向傅寒铮,“其实,我和遥遥一起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这不是你出了这件事,所以一直没告诉你,现在一来,倒是让遥遥误会了。”
心里一揪,傅寒铮面色铁青。
原来,刚才的种种,不过是钟云遥作为正牌女友,前来酒店捉奸罢了。
轻点头,傅寒铮淡淡一笑,“那这样说来,大概是我要恭喜两位了。”
一个箭步略过,傅寒铮轻拍华堂肩膀,小声开口,“这些礼物,都是你的了。”
没有多加逗留,傅寒铮一把将红裙褪去,换上一身西装,快步走出房门。
“你为什么要说谎?”钟云遥话语冰冷。
不自觉耷拉下脑袋,华堂一声长叹,“说来也古怪,刚才第一反应,只是害怕你知道他还活着。”
顿了顿,苦笑,“这时候我倒是忘了,他可是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对上华堂身影,钟云遥心头一揪,不自觉怔住。
“华堂,其实我们两。”
话语未出,华堂转而满脸堆满笑容,“遥遥,你快看,这些礼物都是为了你准备的,从小到大,每一年都有。”
眉头紧拧,钟云遥开口,“华堂,我。”
随手从一旁拿出一礼物,递向钟云遥,“遥遥,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别在这个时候让我难过,好吗?”
此话一出,钟云遥顿时语塞,没了思绪。
心不在焉同华堂简单庆祝,所谓二十多年来的生日之后,钟云遥借口外公一人还在家,打算回去,临走时,视线不经意间瞥见沙发上一物。
“这是?”钟云遥瞳孔微张。
手里紧拽着面具,钟云遥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原来,他就是那时候的面具怪,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