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不要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如果是,如果是,
京城就真的不能呆了,那样子,就只能远走北疆,或可活命。她会留在这儿,为人质。
老太君一边想,一边慢慢走着。
这些个乱事儿,老太君就自己私下藏下来了。
大哥儿是个能担起担子来的,可是他才不到10岁啊,怎么舍得让他这么早知道这些事情呢,何况他还病着。二哥儿还那么小,正是该被疼宠的时候。
唉。
也不知道二郎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一家老小总得有个支撑吧。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小女郎的院门口。
她心情稍微放松了些,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里面的仆人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门口守着两个婆子,正在闲话家常,见到老太君过来,忙起身行礼。老太君也不怪她们,毕竟也是府里头的认真负责的老人了。有些时候,能有心思闲话反而说明小女郎情况不错。
她走进屋子,正有一个小丫头在轻轻摇着小床。
小女郎就在那软软的床上。
其实刚生出来的小猴子都蛮丑的,更何况她还是早产儿,整个人瘦瘦小小的,脸色也没有足月婴儿那么红润。老太君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倒是把她弄醒了。她睁开眼睛,那眼睛圆圆亮亮的,倒是和她的脸色对比很强烈。她倒是也不哭,就单单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老太君。
老太君笑了笑,继续拿手指去逗弄她
估计是哭的时候反而更难受,女郎她也不常哭,喝药都很认真,也会很努力的喝奶。倒是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听话。现在被逗弄,她抬起小胳膊,用手去抓老太君的手指头。咦,怎么抓不住?再抓,emmm,还是没抓住。她的亮亮的眼睛里有些困惑了,咬着手指头,眼睛就跟着老太君的手指转悠。那大眼睛,骨碌的转,灵的很。
然后盯准,出击!抓住啦!她笑弯了眉眼,刚刚“嘎嘎”笑了两声就立刻转为了咳嗽。小脸皱成一团,憋的通红。
老太君有些心疼的看着,赶紧把小女郎从床里抱出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一边拍着,一边轻轻晃着,估计是有些效果,小女郎咳嗽了一会终于不咳了。
那小家伙还是笑着,只不过不再笑出声来,眼睛越发的亮了,似乎在找刚才那个手指头。
老太君蓦地就有点心酸,多好一个孩子,可惜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哄了一会,小女郎半睁不睁的闭上眼睛,看上去是困了。
老太君轻轻放下她,出去见郎中。
“之后身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如果好好养着,不作剧烈活动时与正常人无异。”
“劳烦郎中帮忙照料着。”
“自当尽全力”
————————
一月的时间就在大郎养病,二郎继续蚊香圈着,小女郎吃吃喝喝玩玩睡睡中过去了。
大郎的病好了,他们的娘亲也入土为安了。
这天,恰是春光满眼,风月无边。风中稍稍带着些凉意,有光照着的时候暖透人心,在阴凉处却将风中的凉气拥个满怀。
建业城门口倒是闹出来点奇事儿。
一位须发凌乱,风尘仆仆的男子从远方直直奔来,到了城门口连马都没顾上下,直接出示了令牌就马不停蹄的奔了进去。城门口的守卫倒是有些奇怪了。一个问另一个
“刚刚过去的是哪位呀?看上去也不想什么纨绔公子”
“你看清那个令牌了吗”
“似乎是镇北将军的令牌?”一个小卒有些不太确定的说。
“真的是镇北将军吗??”
“最近建业城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像,镇北将军府的夫人殁了?”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谢太尉就是那个时候闹出来了结亲?“
“嗯嗯嗯?这个怎么说?”
“来来来,凑近点,这可不是什么好打听的。那可是大人物的事情,咱们私下里也就嚼嚼舌根。你们知道镇北将军府的夫人是谢公家的嫡女吧。这不人家刚刚过世,谢二女郎就撺掇这谢公夫人去提亲,说是要给镇北将军当续弦,市井里头都传遍了。”
“啊,那柳老夫人呢?”
“自是未曾同意啊,谢公也是糊涂啦。”
。。。。。。
那风尘仆仆的男子径直奔向镇北将军府,勒缰,下马,跌跌撞撞的就冲着屋子里面奔去。
身后的马在他下马之后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