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菀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一月,知道覃于归肯定在里面的。
主子吩咐过,如果时姑娘来,不必拦着。
时菀抬脚,踢开门,又狠又暴躁。
门剧烈的晃动着,好像下一秒随时都会倒下来。
旁边的一月看着那门,呆住了。害怕自家主子像这门一样啊。
可主子吩咐过,不得伤害时姑娘。
“覃、于、归”时菀咬牙切齿的叫道。
覃于归淡然的坐在书案前。
“没有信任的合作,大可不必再继续合作下去。覃世子,你说呢?”时菀眼里充满着冷意,看向他。
“你自己从未问过,我就当你全懂了。”覃于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是最无情的。“如果你真的闯进了县衙,我也只能放弃你这个合作者。”
“你没有告诉我,谁抓了孔迟行。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抓他。”时菀质问道,“你这是让我替你去送死,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事,却什么也不说。”
她冷冽的杏眼却紧紧的盯着覃于归,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但他始终是面无表情的。
时菀再一次刷新了对覃于归的认知。他深沉的可怕,是个危险的人。就像是一个蛰伏在黑夜里的狼王,趁你不注意,随时要了你的命。
覃于归忽略时菀看他的眼神里充满的警惕和敌意。他不喜她用这样眼神看着自己,心里莫名的堵得慌。
覃于归暗暗压下心中的情绪,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的,对时菀解释,“这次从京城来的是丞相府的公子安言白和两个蠢货,一个皇子一个公主,不足为惧。”
“不足为惧?可覃世子为什么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出现呢?我很好奇啊!”时菀嘲讽到。
“就怕好奇害死你这只野猫!”覃于归轻声道。
“可我怎么觉得,跟在你身边才是最危险的。才会害死我这只无辜的小猫呢?”时菀反问道。
覃于归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永昌县是块肥肉,京城里的人都想咬一口。孔迟行是个固执呆板之人,在这永昌县这么多年,永昌县所有的税收全部上缴,可谓是对朝廷忠心不二。但也挡了不少人的财路,得罪不少人。这次,朝廷拨款修水坝和永昌河道。修好的水坝却坍塌,是因为用了最次等的材料。一半的修河款不翼而飞,两罪并重。做为这永昌县的县令,首当其冲。”
“说白了他就是只替罪羊。”时菀把覃于归未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一月从门口进来,道:“更重要的是,孔县令认为是自己的失职,所以没有做任何的辩驳,承担了所有的罪。”
时菀对孔迟行这榆木脑袋,还真是无话可说,真是蠢啊!
“我想知道的是,你在这件事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时菀盯着覃于归问道。
“渔人。”覃于归毫不掩饰的回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覃世子真是玩的一手的好阴谋啊!”时菀似笑非笑道。
“你通过了考验,勉强算及格的合作者。”覃于归淡淡开腔。
时菀眸底一冷,“去你妈的考验,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时菀感觉自己是疯了,才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陌生男人的话,他让去县衙就傻傻的去,自己没有进行任何的思考,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都怀疑是不是来到这里时脑子摔坏了。
覃于归漫不经心的道,“知道我的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的人,另一种是死人。时姑娘选前者还是后者呢?”
时菀不怕他威胁,因为他的命还在自己的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