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抒盘膝而坐,修法一道他没有半点基础,如何引气入体他没有半点方法,只能反复通读理解其中开篇要义:玄关火发,杳冥冲醒,一灵独觉;一灵从规中起;定中生慧,一意斡旋;微茫之中,心光发现。修心即是存心。炼性即是养性。存心右便城郭坚固,不使房屋倒塌,即是筑基。所以大凡打坐须将神抱住气,意系住息,在丹田中婉转悠扬,聚而不散,则内藏之气与外来之气交结于丹田。日充月盛,达乎四肢,流乎百脉,撞开夹脊、双关而上游于泥丸,旋复降下绛宫而下丹田,神气相守,息息相依,河车之路通矣。
几度通读,即便有所理解,延抒亦始终不得其要旨。
“也许是我的心没法静下来吧!”延抒叹息一声站起,几番努力始终无法引气入体,他只能打算先行离开,而后延抒收拾一番将宝剑和曲谱放入包裹便转身朝北走去!
三十里地对行脚之人来说近在咫尺,数个时辰之后延抒便来到此处出口,出口是一处岩洞,依稀可闻洞外传来一阵阵浪拍岩石之声,延抒背向出口再度跪下,他朝慕朝曦方向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
“这是哪里,空气为何如此浑浊。”延抒呆呆的立在当场,他凭空现在钱塘江沿岸正双腿正深陷淤泥中,他见众人倚在一旁栏杆,看着一条大江入海口处的惊涛骇浪惊声尖叫!
“那里有个傻子不要命了!”一阵阵呼喊在护栏外此起彼伏。
“快点上来,正在涨潮,你不要命了。”又有人喊到。
“快点报警,快点报警……”
……
延抒被人拖上岸,众人心惊胆战之后,才发此人竖着发髻,衣着青衫长袍,背负包裹,做古人打扮。
延抒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脸颊,他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真实,他记得自己走出了那个出口,却为何会被传送到此。一阵茫然失魂之下,他被过来的警察抓到了车上,伴随着一阵汽笛过后渐渐远去。
二零三五年初春,又是一个暖春。
杭城市郊,连续多日的尘霾遮天蔽日,天依旧灰蒙蒙,路上行走之人却毫无影响,有些行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片背后,目光泛着空洞,有些则带着口罩步履匆匆,陌生的面孔偶尔擦肩而过,往来所见皆是冷漠。
终于,淅淅沥沥的小雨像落雾一样飘下,整个世界却茫然连成一片。
“唰···”
驶过的汽车鸣着汽笛翻起沿街一侧的积水,积水溅到街道两旁行人的身上,行人骂骂咧咧,终究有漠然的走开,恢复那副面无表情的匆忙。
沿街的公交岗亭,一个乞丐摸样的邋遢男子瘫靠在一旁,他拂了拂身上的被积水溅到的衣衫,衣衫看起来非常破旧,上面打着几处鲜红色的补丁,看起来非常的醒目,他泛着空洞的目光,偶有几滴雨水滴在额肩也毫不理会。
邋遢男子正是无端传送到这片陌生环境的延抒,如今二十有余,正是他的及冠之年,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沉浸在某种幻境之中,匆匆数载光阴过后,延抒才幡然醒悟,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任何的背景没有任何的生活的经验,对他来说可谓是寸步难行就这样他沦落街头成了一个好不起眼的小乞丐,他瘫坐在此数月有余,日出日熄风雨不改。
原本本地的一个市容整治机构将钟离延抒安排在同城的一处流浪人员安置点,不过延抒却依旧回到这里,几度下来,机构也对此不了了之!
“接下来播报几则要闻……”
“西伯利亚挖出史前化石,化石中释放了一种不知名的气体导致在场的众多考古专家丧生……”
“近日,世界各地都爆发了各中暴力行为,据各国卫生部门调查i此次的暴力行为和某种不知名的病毒有潜在的联系,世界卫生组织正派人前往各地调查,呼吁世界各地都做好防疫准备!”
延抒抬头一瞥站台的电子显示屏,又无力的垂下去!
“兄弟,借个位置!”旁边又过来一个邋遢乞丐,他胸前挂着一个二维码,用双手遮着眉头,一副仓皇失措的样子。
延抒循声瞥去,他往旁边挪了挪,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呆滞。
“兄弟,现在那些善众的钱本就难掏,你还没个二维码怎么讨钱,你这样吃了上顿没了下顿也太丢我们丐帮面子了吧!”那个新来的乞丐说道。
延抒瞥了对方一眼,继续默不作声,空洞的眼神却难以察觉的泛起一丝晶莹!延抒悲伤自己的遭遇,正以为得到了慕朝曦的传承衣钵可以开始修炼,却没想到自己可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终老!
开始之时,延抒还曾拿着那两本修炼《度灵经》和《灵犀破尘刀诀》清修苦练,数载寒暑从不间断,不过历经数年之久,却没有丝毫进展,没有灵力的支撑《灵犀破尘刀决》也是空有招式,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没有用武之地。终于,在数月之前,延抒放弃了功法的修炼,他来到杭城此处瘫坐于此,他摸了摸背囊中的风离剑和那本琴谱,心中的生机亦渐渐萧瑟。
“哥今天讨要到不少钱,要不带你出去耍耍……”说着他又指了指快速跑过的一个女子道:“瞧那女的,前凸后翘,这大屁股腚子肯定生男的。”说完,他饶有兴趣地驻着下吧,细细品评!
延抒闻言,又是摇了摇头。
新来的乞丐别人都叫他丑汉,也是在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对延抒给予关怀的人。
丑汉见延抒无动于衷有些自讨没趣便不再言语。他取出怀中的一包烟,抖了抖烟盒,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一副满足感溢出。
行人匆匆走过,对这两个乞丐毫不在意,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这两个乞丐有一丝改变,即便此刻两人消失对这个世界来说或许也只有益处没有坏处,曾经一度延抒想自戕于世,不过丑汉的心性却无形中影响了他,即便这世道再难,似乎好死不如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