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穿过“漫长”而幽暗的“花草世界”。
他拉着我的手,拨开挡在我们前方的“荆棘”。我看着他的脸,因为在这途中的奔波,所以粘上了一些黄褐色的泥土。
晕晕乎乎的脑袋也因为他的囧样,而变得清明了些。
暮然间,一束光射入我们所在的地方。
他惊喜低头,无言的对我笑着。我看着,也欣然对他一笑。
我们努力继续向前走,看到这里,果然前方就是出口了。
我们走出去,这外面不似山谷里的幽暗与寒冷,这外面是温暖如母亲的怀抱,安全如父亲的肩膀,清新如见到自己最亲的人……
我挣开他温热的手,左逛街右逛逛了起来。
我蹲下来,闻着前世今生所爱的喇叭花。他看着我这幅无忧无虑的样子,便走了过来,跟着我蹲下来,想把喇叭花摘下来。
我看到他这举动,连忙伸出手,拦住他。眉头微皱,双眼显出不满,嘴巴吸一口气,鼻间接着呼出,对他说:“就不能让它好好的成长吗?”
他听了我的话,一愣。随后,似想到了什么,释然一笑,双眼似乎发出光芒一样,轻启红唇,对我说:“你要是在未来,也像如今这般善良,便是我的荣幸了。”
我疑惑的皱着眉头,歪了歪头,抿了抿唇,踌躇不安的感觉,让我问出自己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的“荣幸”?”
他不回我话,自顾自的起身,转过身就走了。
我怕他不理我,让我自己在这儿自生自灭,便连忙跟了过去。不再问他……
我跟着他的身后,走到了一山林中。我看着他不停歇的背影,不免心生怨念,嘴一嘟,将身子的重量全压在一棵树上。
然后,像小孩子一样撒泼般,喊着:“啊!我不走了,我好累呀!”
他听了我的撒泼后,停了下来,转过身,表情充满了无奈,只好向我走来,一把将我抱起来。
我惊呆了,连忙运行小脑袋,找出法子,好让他将我放下。
我看着他的手臂,对他说:“哎!你的手伤!快,快点放我下来。”他低头看我,戏谑的笑着,对我说:“怎么?不累了?”我连忙快速点头对他说:“嗯嗯嗯!不累了!”
我以为他会按照套路,将我放下,可没想到,他居然看都不看我,自顾自的说:“可是我不累呀!”
我可算是知道他的劣性了,只好乖乖的被他抱着。
可是,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的熟。
连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我都没有任何知觉。我想,应该是我这几天太累了……
小屋外,一男一女的周身散发着严肃的气息。只是,那女子是弯着腰,对那男子作揖。男子叫她起身,也不肯起。
风吹过树林子,“沙沙沙……”的声音流转在这树林,显出一股既神秘又严肃的感觉。
终于,那女子先开了口,语气也与这树林的气氛,差不了多少。
她说:“太子,你不该以身犯险的,你可知,使者不见太子的踪影,该有多担心?且不谈这个,太子还将这帝临国的王妃,给带到我国与帝临国的国界。太子,还请三思啊!”
说完,只见她跪了下来。恳求着男子的改变主意。
被女子称为太子的男子,却只是神情如常,轻启唇:“恒绝,你跟了我十年了,你应当知道我这般,是什么意思。”
那女子听了男子的话,身子僵了僵,难过的说:“正是恒绝知太子的意思,才如此!太子,梁国需要你啊!”
男子听了后,讽刺一笑,对她说:“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不会为了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子,放弃这江山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走吧!继续监视皇宫的一切。”
女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为找不到漏点,而闭了嘴。身子运用轻功,一跃而起,便不见了踪迹。
他走回小屋,看向窗子内,正在熟睡的人儿,不免叹了口气。坐在了门外,抬头看着天,想着:“要是你记起来了,你会不会恨我将你的生活打乱,恨我利用你,恨我……”
黄昏时分,我睡醒了。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紫色的床帐,绣着白色的小百合。我连忙起身,房子的布置十分简单,中央放置一桌四椅,旁边则是一些摆设的物件,除了靠在一个窗子的书桌。
我打开房门,看到的是庭院外,摆着一桌子的菜。
他向我走来,神情温柔的对我说:“我刚刚去打了猎,摘了些菜,你看看这合你胃口不。”
我坐在椅子上,握着他递给我的筷子,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我握着筷子,顾不上那些礼仪,连忙依着自己强大的饿意,将这些菜和饭吃得一干二净了。我用自己的手背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是可以用“惊讶”来形容的。
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了,我咬着下唇,手扭捏着,对他说:“不好意思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饭菜了。我可以给你炒个番茄炒蛋的。”
他听了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无碍。我可以去再找一些果子,充充饥。而且,你要去哪找鸡蛋?对了,番茄是何物?”他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语,从无奈到戏谑,再变为疑惑。
我尴尬的捏着手指,对他说:“你不知道番茄是是什么吗?我的脑子里,也只是闪过这一道菜而已,你不用介意。”
我想到了什么补偿的方法,双眼发出了光芒,对他说:“我可以帮你洗碗呢!你快把你碗里的饭吃了吧!我帮你洗。”
他听了后,无奈的笑着,在我充满希翼的眼神中,将碗里的饭都吃了。
然后,他便出去,找果子去了。临走前,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你在这里注意安全。”
我知道他这人吊儿郎当的,可是,遇到正经事便会认真,所以也就点了点头,承诺着会好好待着的,不会乱跑。
我边洗着碗,边想着:“我到底是谁呀?我为什么会在山底下,还受了伤,而且还遇到了他?他又是谁?我以前是认识他的?”
将最后一个盘子洗干净了后,看向那木屋,心里疑惑着:“这屋子不像长期没人住的样子,而且他好像是知道这里的,所以才带着我走到这里。非常的有目的性。”
我内心不免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连忙甩了甩头,心想:“不会的。他怎么会对我有不好的目的?他对我这般好。等他回来,再问问就好了。”
我无聊的坐在庭院的一棵桃树下,双手托腮,等着他回来。
篱笆外,有一个穿着一身薄荷蓝色的衣裳,正向木屋走来,我一看这熟悉的身影,便连忙跳了起来,冲向他,一跃而起,抱住他的脖子,双腿夹着他大腿,他似乎怕我掉下来,便用手,将我拖起来一点。
他在我的耳旁笑出了悦耳的笑声,满足的对我说:“怎么?才一会儿就想我了?”
我本想想点头,可是一想到我的神仙公子那凄清的脸,便连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别扭的扭过头,说:“谁想你哦!自恋。”
说完后,便连忙走回木屋里。
他在我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我走进了木屋。
我去厨房拿出了,我发现的酒壶。骄傲的对他说:“我想喝。”他挑了挑眉,对我说:“你要是喝的下去,你就喝吧!”
我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酒,可能喝了后,怎么死都不知道。我左右衡量一下,便觉得酒后吐真言,这个方法似乎不可行了。那我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我视死如归般站起身,一把抱住正在练书法的他,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我就知道这场游戏,我要赢了。我心中庆幸的想着。
我像无意的在他耳旁吹气,语气如撒娇与责怪般,对他说:“这么多天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看着他的耳根子全发了红,喉结滑了滑,随后,声音微微嘶哑的对我说:“白幻,我叫白幻。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这回,换我愣了。我跟他认识吗?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退缩了。我只能硬着头皮上,继续用刚刚的撒娇的语气,只是带着一丝奇怪的感觉,对他说:“啊?是么?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我又叫什么?”
他笑出了声,将我的手一拉,便将我抱在了他的怀里。戏谑的摸着我的脸颊,对我说:“啧啧啧!我和你可是青梅竹马啊!指腹为婚的那种呢!而且我们早已是夫妻了,更是有了夫妻之实。你要不要试试,你还是不是个……”
我被他这幅淫荡的样子给吓到了,连忙挣开他的束缚,手指颤抖指着他,对他说:“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成亲,你不要乱说话!那好,那我叫什么?”我死活不承认的瞪着他。
他手撑着书桌,站了起来,对我说:“你想知道你的名字?那好,我们去床上说。”
我听了后,不免拔腿而跑到了庭院。站在那桃树下,将那桃树抱着,用力的摇着树身,以示自己的愤怒!
我隐约还听到了,那名叫“白幻”的男子在大笑着,“哈哈哈哈!”的笑声,闯入我的耳中。
这让我气更大了!
生气的人,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比如我,我现在已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冲回房间将那白幻,压在了床上,双腿分开跪在他腿左右,然后掐着他的脖子,威胁着他说:“说,你说的都是假的!”
他看着我这副将近疯狂的模样,不免笑了笑,对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我可以拿证据给你看。”
我放开他,对他说:“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我就弄死你。”当然,这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一个会武功的七尺男儿,我打得过?
他在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盒子,他打开,里面有两个红绳有些旧的如意玉链,一大一小。还有一张红通通的婚书……
我看到这婚书,只觉得完蛋了。
我真的已经成了人妇。我和神仙公子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