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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波折

从认识齐扬的那天起,乔馨的日子就没消停过,他就像是对着平静的湖水开机关枪,问乔馨问题她懒得理,齐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她的外套帽子,乔馨无奈只能敷衍了事,也拿他没办法,听一个女同学说齐扬上课老是观察自己,不禁有点背后发凉,祈祷他别老缠着自己。

一次下课,陆思成缓缓朝着半梦半醒的齐扬走过来,跟他搭话,齐扬“鹅鹅鹅”的笑声充斥着乔馨的耳朵,可目光不由得往陆同学那边瞟,她总觉得像被陆同学下了迷魂汤,同时想起刘德华的那句歌词“阿,给我一杯忘情水”。

再往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乔馨真想去寻找一杯忘情水。一次上体育课课间,风柔柔的吹着,乔馨和王羽琪正坐在台阶上聊天,王羽琪开口道:“你知道吗,班里有个传闻,说陆思成和林雨蒙好上了”乔馨看了看正打篮球的陆思成,脑袋嗡了一下,回过神:“不会吧,真的假的”王羽琪作思考状:“我一开始也不太相信,但是后来看见陆思成和林雨蒙单独在楼道里”乔馨觉得这个消息像晴天霹雳,自己的心动男生被别人牵走了,总注意着陆同学,却也没发现他对谁动了心思,“藏的够深阿,不过也对,林雨蒙那么温柔,学习成绩也好。”

自知道这件事以后,乔馨也不再关注陆思成了,直到一次没人盯着的自习课,大家都随便串座位,陆思成偏偏坐到了乔馨的斜前座,乔馨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但对她来说也就是小小的波澜,她正和王羽琪聊星座,陆思成突然回了头,眼睛稍稍眯起,直勾勾地看向乔馨,不正经地问道:“你们聊什么呢,带我一个呗”乔馨有点意外他会搭话,看了陆同学一眼,没作声,因为乔馨讨厌一种男生——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虽然有点讨厌他这样,但心还是会砰砰地跳,这被乔馨归结为青春期的症状。王羽琪看了一眼乔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和陆思成说:“我们在聊星座,你是什么座阿”陆思成眉毛挑了一下说“我是摩羯座,不过我不相信星座这些东西”乔馨不用想也知道,他看起来就是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我行我素的,怎么会相信这些。

陆思成又嬉皮笑脸地和王羽琪聊了几句,没过多久兴致不高似的回过头了。刚才乔馨低头看着小说,一句话也没接,微微察觉到有一种目光投射过来,可碍于陆思成不敢抬头,乔馨以前不是没想过陆思成会不会喜欢自己,和自己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然而像她这种青涩的小姑娘,对着陆思成又紧张又木讷,对她来说也都过去了,毕竟她不喜欢沾花惹草,当初他没什么表示,现在就算他有心也晚了,而且陆思成从来没明确说过或做过什么,这个年代的男生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么主动,乔馨从没听说过有男追女,反而听说过很多女追男。

更意外的是过了不久,听说陆思成和林雨蒙分了,本来是让乔馨挺惊喜的一件事,转化为了惊讶,正当她思考怎么和陆同学多接触一下的时候,可能是思考时间有点长的原因,也可能是乔馨本来就有些优柔寡断,总之又被人捷足先登了,这个女同志是和陆思成的前任完全不同的类型,她有点男孩子气,比较活泼,长得还算可以,名字叫柳染,听说这个柳染是主动出击的,写了一张纸条给陆同学,具体写了什么不知道也能猜到,乔馨想大概就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之类的吧,下文大家也都能猜到,陆同学同意了,乔馨知道以后的心情就是心碎了一地,不过还听说中间有一段小插曲,陆同学并没有直接接受这位柳同学,而是后来又被人撮合到一起的,不管怎样,陆同学还是成了别人的,乔馨再和王羽琪聊到这些时,少了点沮丧,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感叹道:“还真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王羽琪啧啧了两声,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转眼到了初二,初中生活也并没有乔馨开始想象的那么美好,因为学业像如来佛的五指山一样把众多学生都压倒,紧张的氛围充斥着鸦雀无声的教室,过着昏天黑地的日子,只为迎接中考那天的到来。日子过得平淡如水,直到一天晚上放学,乔馨和王羽琪肩并肩回家的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齐扬,他径直朝乔馨走过来,说道:“乔馨,好巧阿”乔馨也没想到会碰到他,往后挪了几步:“是挺巧的,齐扬,你家住这么?”齐扬摸了下后脑勺,和乔馨说:“对啊,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不待乔馨回答,就向前走到了灌木丛边。

乔馨没多想,转身和王羽琪打了招呼,又朝她挥挥手,迈着步子走向齐扬,心里也不禁有些好奇他有什么事要说,看见他微微皱着眉,看乔馨走过来就一直盯着她,乔馨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晚上的风有些凉,吹得乔馨直发抖,不耐烦道:“齐扬,你到底有什么事要说,不说我走了”乔馨瞪了齐扬一眼,走了两步就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条件反射地看向自己的腰,缓冲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齐扬环抱住了自己,她顿时感觉有些眩晕,用力地边掰齐扬的手边喊:“齐扬,你干什么,把手放开”可是齐扬就像听不见她说话似的,手臂有力地抱住乔馨的腰,一言不发,乔馨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联想出了一大堆有关女孩失踪的新闻,有些害怕,奈何实在是没有齐扬力气大,想着他可能吃软不吃硬,说道:“齐扬,你再不放手我真生气了”,这时齐扬终于良心发现地松开了手,乔馨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朝回家的方向跑去,她不敢面对这个突然强势的男生,怕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更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神经兮兮的,漆黑一片的夜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灯光照着这条路,跑了一会,乔馨感觉有些累了,放缓了脚步微微喘息,又有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她不自觉加快步伐,劝自己别胡思乱想,可就在下一秒,齐扬脸不红,气不喘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乔馨暗暗防备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抿了抿嘴,脑子短路似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听见他懊悔地说:“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一时冲动,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乔馨觉得空气都快凝固了,急忙推辞,“不用了,我家离得近,我自己走就行”“可是太晚了,你自己能行吗”“真的没事,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吧”齐扬终于不再坚持,乔馨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以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心想真是有惊无险,也很惊讶齐扬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怀疑他是否喜欢自己,不过这个问题她并不想深究,因为她不喜欢齐扬,考虑到毕竟都是同学,还是当做没发生过比较好,急忙回到家后,抚着上下起伏的胸口,一溜烟钻进被窝里想让自己忘记那件糗事,她又想,要是抱着自己的人是陆思成就好了。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可能在讨论夏天的白昼总是很长,乔馨伸了个懒腰,拿起闹钟看一眼,自言自语道“才五点多”,拉开落地窗的纯白色窗帘,正好赶上了太阳升起,温暖的橙色给天空渲染上了一层层色彩,像是一幅风景画,乔馨情不自禁地拉开窗户,感受这份美好的来到,同时又想到,如果能和陆思成一起欣赏这良辰美景就好了,发觉不太对,甩了甩头,对自己这种痴心妄想有些鄙视,告诫自己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这时候应该以学业为重,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在陆思成的视角里,第一次见到乔馨的时候,感觉她呆呆的,也不爱说话,长相倒还不错,清秀的那种,乌黑的长发总是扎成一个马尾,常常对着黑板上的一角发呆,有点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神神秘秘的,一开始也不敢和她说话,怕她会讨厌自己,想着跟乔馨旁边的黎宇说话来引起她的注意,却不料,黎宇这臭小子倒是先他一步和乔馨熟悉了起来,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但自己也有些纳闷为什么会不爽黎宇,看着有时她和黎宇说得眉开眼笑的,真想有道闪电把他们俩劈开,隔得远远的,相比之下,乔馨对自己的态度就冷漠了许多,陆思成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跟别人争风吃醋,而且这么快就对乔馨有好感了,可仔细想想,君子应该有成人之美,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阻止内心这场戏愈演愈烈,他决定暂时不理这些让他郁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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