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同行又是不了了之结束。
日陵月替,仲里笙被送回尹府时,天已黑透,零星看着天空有几颗闪着亮光,多显寂寥。
落了水又似着了凉,仲里笙深夜便发起高烧。东郭少辛身强体壮的回去洗了热水澡就睡下了。
可辗转反侧,如何也不能寐,不知她怎样了,身体那样单薄羸弱,今日抱她才觉她竟如此轻盈。
还有在河底看见的那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明日还需再去探探。
轰隆隆,殷殷其雷扰乱了东郭少辛的思绪,接着就是电光闪烁,滴滴答答而后又哗啦的下起了滂沱大雨,空气骤然寒冷起来。
翌日。
下了早朝,东郭少辛就不见了踪影。
因着昨日的插曲,元护安忘了实现给郡主的承诺,回到家就见她木着脸坐在厅内。
“表哥,你昨日可答应过虞儿的什么?”
元护安一敲脑袋幡然醒悟,“哦,那个点心啊,我昨日实在太忙,头晕脑胀的,急忙回来吃了饭就睡了。不信你问我娘。”看向和惠长公主,使了个眼色。
长公主不为所动,只顾低头喝茶。
“表哥现在都不顾虞儿了,之前虞儿说要什么,表哥立马就去做了,现在呢?你还说过要娶虞儿的,你都是骗我的吗?”
“不,不是。”元护安紧张的捂了郡主的嘴,看了眼长公主。
“虞儿,你听我说,童言无忌,那都是闹着玩的。你可千万别当真,我一直…”话没听完,虞儿哭着跑了出去。
“这…唉”
“原来舟儿一直倾心于虞儿,难怪娘找了那么多姑娘,你都拒绝。”长公主若有所思的看向跑出去的保灵虞。
“唉,不是的娘,你都不听我说。算了,我去看看她。”说着追了出去。
保灵虞一直哭着回了王府,元护安像是被扎破的气球泄了气,漫无目的的行走在马路上。
得罪了不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却不能找。且她这一哭,又要挨舅舅一顿毒骂了。唉,昨日因为玩笑过头,导致仲里笙还落了水,现在还不知情况如何。送去了信也没了下文。
唉,再没有哪个世子过的像他这样悲催了。
东郭少辛却是急匆匆的在寻他,终的在一棵柳树下寻到了。
“护安,快上车,我有事与你说。”
“啊,什么事?不会是仲里笙现在还没醒来吧?那我可罪过大了。”
“不是这个,我托人问过了,她已无大碍,现在静养,有尹空青照顾着。你可放心。”
两人慌里慌张的进了万花楼的琉香阁。
“我昨日下水救她时恍惚在河底看见了白骨,当时情况紧急,我无暇去想。刚刚我独自又去看了看。你猜怎么着?”东郭少辛说着神情愈发紧张。
“难道有人谋杀然后抛尸丢进河里?”
“昨晚下了大雨,河底淤泥又被掀起,昨日我看的那个地方被盖住,可我又向上游走了走,竟发现了一堆白骨。越往上河流越湍急我便放弃了。”
“果真是这样吗?还是连环杀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这样残忍的事。”
“看那白骨的表面光滑无一丝血肉,想必是很久之前就被丢进去了,血肉早被鱼虾啃食干净。”
“难怪那水草长的极为茂盛,还有河里的鱼个个都肥美肚大的,青青还说想逮了吃呢?太恶心了。”
“自从先皇死后,当今圣上登基,虽说他昏庸,但有丞相和你舅舅把持局面,一直平安无事。可突然冒出的多个尸骨令人骇闻,你不觉得太过蹊跷?”
“确实如此,看来你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我想如要调查此事,还要秘密进行从长计议,万不能打草惊蛇了。”
“嗯。”
其实东郭少辛还隐瞒了一些,他去寻问了仵作,那白骨可能有七八年光景。而后他又去查了资料,仲里笙家被抄斩时正是那个时间。恰巧吻合还是自己多虑了?
这其中有太多疑问需要去解答了。希望真相不会再伤她一次。
可能是有人牵挂,加上尹空青无微不至的照顾,仲里笙痊愈的飞快。没两天就要下床蹦哒,再不愿窝在屋里。尹空青这才放心的回了信,元护安立马送了各种金银珠宝去,以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