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手艺不错，寻常小菜也有滋有味。
吃完饭，芸娘和墨檀一并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
季诗川借此机会，和陈西洲商议新店的事情。
“我的看法是，我先留在四宜轩。既然四宜轩有问题，留双眼睛看着才妥当。且最近掌柜一职并未定下，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下。”陈西洲说道。
季诗川不置可否：“那新店这边……”
“还得再找人。”陈西洲说，“之前你让我给王府找两个得力的下人，我找过，只是觉得在王府做事还是你自己从王府提拔比较好。但是我也看了两个人，用来新店做事的确比较方便。”
季诗川点点头，陈西洲又说：“你可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可以负责新店开业的事情。”
季诗川想了想，的确没什么人，目前能用的除了墨檀就是那几个暗卫。暗卫有自己的事情，不能出来做事，只能再找人。
“人选的事情我再想办法，你看看我写的新店规划，你既然不在，那说书这项业务就没必要了。”季诗川道，“换成其他同类娱乐性质的项目也行，只怕竞争不过你在四宜轩的说书。”
陈西洲道：“没必要一杆子就把四宜轩打死，慢慢来，等我在四宜轩也风生水起，两边都收入囊中。”
季诗川懂他意思，表示同意。
在季诗川的规划上，新店本来也是说书，但是现在改了改。陈西洲提议，整一个舞台剧表演。一来，看戏的客人可以身份千变万化，万一来了什么特别的客人，也算获得一手特殊情报；二来，陈西洲这人在现代就喜欢听故事，所以他说书这碗饭端得稳稳的，他故事多啊；三来，舞台剧表演比说书更加生动，如果效果不错，也能慢慢地在无形之中打压四宜轩的生意。
季诗川也赞同舞台剧，她一个21世纪文学系的学生，别的不说，写东西还是行的，写点剧本出来也不是不行。古代都是听的京剧那样的戏，舞台剧大概头一遭，兴许反向不错？
“只是舞台剧的话，演员和布景都需要很多人，只怕一时半会儿还筹备不起来。”季诗川道。
“人，我帮你看着找一些，但是你得训练几个教授的师傅出来，代替你人前做事。”陈西洲说。
季诗川点头应下，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才告别。
季诗川奔波一天早就累了，回到王府洗漱后就睡下。墨檀不敢打扰她，也退下，守在偏房。
此时已经给入夜，但不算晚，只是季诗川累了歇息得早。墨檀在偏房做女红，不多时，一个院中的小丫头来传话，说是沉璧在有话转达。
沉璧是跟在春意身边做事的丫鬟，也算王妃院中的，她有话，看来是春意有话。
“爷已经睡下了，不便在这里说，等我收拾一下，这就出去。你先给她传话，叫她等等。”墨檀对那小丫头说道。
那丫头应下，转身就跑出去传话。
墨檀收拾好针线碎布，理了理衣服，便出门。
沉璧小墨檀两岁，倒和季诗川一般大，正等在院门口。她年纪尚轻，但在春意手下学得不错，举止端庄得体。
“可是春意有事？”墨檀上前拉了沉璧的手问。
“春意姐姐说，这两天王府整理那些姨娘走后的事情，林姨娘是送官了，但她的丫鬟秋儿还在王府。”沉璧说，“秋儿是林姨娘进来后从人牙子那里买的，算王府新人。本来是小事的，春意姐姐说主子不干净，身边服侍的只怕也惹爷心烦，便要发卖了。可是那卖身契拿去一看，人牙子说是假的，不肯买。春意姐姐季知道这丫鬟也不干净，背后指不定有什么。”
沉璧顿了顿，接着说：“白日里爷不在，都是请了王妃的意思。王妃说让见官，那秋儿竟怎么也不肯，晚上爷不在，吃饭的时候那秋儿竟一头撞了柱子。王妃的意思是不让爷知道，只是事情成了这样瞒着也不是，便让我来传个话。”
墨檀皱眉，先前收拾了林妙，到忘了这个秋儿。
不过根据云盘的话，这秋儿跟林妙都是一丘之貉。她秋儿不愿见官，许是怕牢里不安全，叫人给杀了灭口。
“那秋儿现在如何？”墨檀问。
沉璧回答：“王妃说，人既然没有奴籍就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若是出了人命，倒闹得王府不好看，早早让大夫瞧了，没有大碍。”
墨檀心中冷笑，这个秋儿比起林妙一心求死差得远了，也难怪她主子让她做丫鬟，让林妙做姨娘。
“这个秋儿来路不明，先前爷就查过，和那林妙是一路人，留不得。”墨檀说，“爷也是忙得昏了头，把她忘了。你回去照这和春意说，让她拿主意就是。爷这会子睡下了，明儿个我再和她说，左右这秋儿的伤还得养上一阵子。”
沉璧应下，又问了两句墨檀近况，才返回。
翌日清晨，季诗川因着昨晚睡得早，醒的也早。
她醒来的时候，墨檀也醒了，便一边服侍她梳洗，一边把昨晚沉璧来的事情说了。
季诗川皱眉，本想着那个秋儿已经没什么用，发卖了也好随便怎么样也好，没想到这个秋儿求生欲挺强。
“人留不得，待伤养好了，送官便是。春意是王府老人了，她知道怎么办。”季诗川说道。
其实对于这些女子，季诗川是有些同情的，但也只是同情她们为人走狗不能有自己的生活。她季诗川可没傻到对这些要谋害自己性命的人心软。
她把人送官，是正常流程，对方不留她们性命却怪不到季诗川。
秋儿即便不送官，她只活着一天，幕后之人都不会安心，一定会取她性命。
季诗川心里不好受，与恶魔对抗，自身亦会变成恶魔。
但是眼下显然活命更重要，关于新店一定要好好把关，首先就是选拔一些人出来。
“墨姐姐，王府中可还有得力的人，便于我做事？”季诗川试探性地问。
当初墨檀不也是承安王给的，要是还有好用的人，何不从自己爷爷那里讨？
墨檀知道她最近忙活自己的事情需要人，便说：“爷有需要，大可和王爷提。”
那就是有咯，季诗川很开心。王府自己的人用起来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