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教区的传教范围最大,清代贵阳、安顺、都匀三府所属州县大部分都是它的传教范围。这些州县的农村多是布依族聚居或杂居区,布依族群众信教的也不少。如清同治年间,镇宁州“教友特多,教堂亦盛……分镇宁、黄阁墅、江龙三个本堂区”(民国《镇宁县志》)。四乡信教群众主要是布依族,不少布依族村寨全体入教。光绪年间,“乡村则占十之九,夷族(即布依族)村寨全村信奉者,亦占最多,此为天主教极盛时期”(民国《镇宁县志》)。黔南独山总铎区信教人数最多时达千余人,其中也有布依族。贵定、惠水等县,亦有布依族群众信教。一般建有堂区的地方都修建有天主教堂,作为宗教活动场所。至“文化大革命”时期,法国传教士被遣返回国,不少天主教堂移作它用,天主教活动基本停止。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家进一步贯彻宗教政策,拨款修复了一批教堂,天主教活动进入正常时期。
与外来宗教(天主教)有关的布依族古籍目前仅发现《布-法词典》和《马太福音》两种。
1.《布-法词典》(Essaide Dictionnaire Dioi-Franais),法国人卫利亚(Gust.Williatte)和吕岳(Jos.Esquirol)编着,清宣统元年(1909年)在香港对外传教会印刷厂(HongKong,Imprimeriedela Societédes Missions-Etrangére)印刷。该词典是作者在对所搜集到的大量布依族民间故事和谚语进行整理的基础上编成。
2.《圣经·马太福音》(《Fu In Ma-Tai》Gospel of Matthew,即《马太福音》),国内目前发现的布依(语)文基督教典籍。该书于1904年在上海由大英圣书公会(Britishand Foreign Bible Society)出版,书的扉页标明Chung Chia Vernacular(即“仲家话”),可见书中所用的语言确实是布依语。全书共分27章,每章只有章序,没有名称。章序采用的是布依语,分别为Dsang Dae Yit(第一章),Dsang Dae Nyi(第二章)……以此类推。
三、流传于民间的其他方面文献
以汉字为载体的布依族民间抄本主要是宗教方面的文献,但也有个别地区以汉字或汉字的变异形式(即“土俗字”)作为记音符号,记录布依族民间故事或民歌的。目前发现于望谟昂武乡一带的《王玉连》是以汉字为载体的唯一的抄本文献。
《王玉连》是流传于贵州省望谟县昂武乡渡邑村一带的布依族民间叙事长诗抄本,是宗教文献以外布依族民间少有的文献古籍。抄本内容讲述的是一个歌颂善良、鞭笞邪恶的故事。系清末望谟渡邑村文人王廷彬根据《幼学》中关于王伦家世的故事改编而成,韵文和散文相间。以汉字记录布依语语音并抄写成书,册页装,纸质为当地自产的白绵纸,用毛笔誊写。但损毁非常严重,封面字迹已经很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王玉连”几个字。正文分上、中、下3卷,共71页,版式为正向竖排(即自右向左),版心约为150毫米×220毫米,无天头和地脚,每页8~10列不等,多数页靠页边的文字已经残缺,无版框,不分栏。韵文部分每列排4句,均为五言句,句与句之间有一字的间隙,同时以红笔标点作为句标记,形成自然的4栏。散文部分只有红笔标记,无句间隙。所用汉字绝大多数为常用字,只有少数为土俗字。故事采用韵文和散文相结合(即唱、白相间)的形式,这种讲述故事的方式在贵州西南布依族地区比较流行。故事大概是:古时候,一个姓王的人先后娶了两个妻子都没有生育,算命先生告诉他,再娶一个妻子,就能生育。他于是娶了第三个妻子。一年后,三个妻子竟同时怀了孕,并于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各生下一男孩。大妈生的取名王玉连,二妈生的取名王金连,三妈生的取名王银连。王玉连从小聪明伶俐,勤奋用功,凡事总比两个兄弟胜一筹,引起二妈和三妈嫉妒,设计欲害死玉连。一天,玉连放学先回来,二妈三妈端出放了毒药的包子让他吃,被知情的女仆暗中告知,玉连免遭毒害。见势不妙,玉连与双目失明的母亲外出乞讨度日。八九年后,柳员外家招婿,王玉连被柳小姐看中。柳小姐不顾家人反对,与王玉连结成眷属。后来,当“曹操来攻打皇帝”时,王玉连被征参战。他英勇善战,“打得曹操的人马都死光了”,只剩下七名女将。一个月后,他再次出征,准备捉拿七名女将时,不幸身陷壕沟,被敌人擒住。七名女将对他软硬兼施,力图使他降伏。玉连佯降求和,取得七名女将信任,之后寻机智斗,“割得了七名女将的头”,立下大功,凯旋回朝,受到皇帝嘉奖,被任命为元帅。
第二节史志类文献及学术着作
新中国成立以前,学术界对布依族的关注不是太多,专门研究布依族的成果也比较少,民国时期的一些学者虽然也曾对布依族的社会历史和文化习俗做了一些考察和研究,但不够全面、系统。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对少数民族的社会历史和现状进行了大规模的普查,获得了丰富的第一手资料,这些资料成为后来包括布依族在内的中国少数民族研究的基础。另一方面,新中国成立以后,少数民族得到了翻身,文化水平整体得到了提高,培养出了一批本民族的专家学者,这些学者当中,有不少是以本民族作为主要研究对象的。这里指的历史文化论着包括两个方面,其一是本民族学者研究本民族所取得的重要成果,其二是汉族或其他民族学者研究布依族所取得的成果。
一、布依族历史论着
(一)《布依族简史》
贵州民族研究所《布依族简史》编写组编写,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全书13.3万字,分为“概况”和正文8章:1.布依族族源、族称;2.原始社会;3.原始社会到封建社会时期历史概述;4.封建社会;5.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上);6.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下);7.文化艺术和教育、医药;8.生活习俗和宗教信仰。每章又分为若干小节分别叙述。书前有布依族分布图及有关图片20幅,书后有“大事年表”。本书是布依族有史以来第一部简史,为了解和研究布依族历史、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也为激发布依族人民对自己民族历史的自豪感、发扬爱国主义精神、共同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作出了重要贡献。
(二)《布依族史》
黄义仁着,贵州民族出版社1999年出版。该书是迄今为止第一部对布依族历史进行全面系统研究的具有通史性质的学术着作,全书35万字,包括“绪论”在内共7章,按布依族社会历史发展顺序分别为:1.石器时代与氏族公社;2.牂牁、夜郎时代;3.大姓统治时代;4.封建领主统治时代;5.鸦片战争到民国时代;6.新中国成立后的布依族。书后附有“大事年表”。该书作者是布依族着名的历史学家,对布依族历史有较深入的研究。书中立场观点鲜明,史料翔实,对布依族社会历史文化研究具有较高的参考价值。
(三)《布依族文学史》
由贵州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与贵州大学中文系为主组成的《布依族文学史》编写组编写,1992年5月由贵州民族出版社出版。全书45万字,分为绪论、远古文学、古代文学、近代文学、现代文学5编,除绪论外,每编又分概述和若干章节。编写组遵循《丛书》编写的要求,在20世纪80年代初先后在贵州人民出版社及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的两部《布依族文学史》的基础上进行编写,既保留和体现了两部原着的成果和优点,又增加了不少新的内容,重视历史性、科学性和学术性,坚持从实际出发,力求史料准确、全面、丰富,注重从文学与政治、历史、文化背景以及整个社会环境的本质联系,阐述说明不同历史时期的文学现象和发展过程,对各民族间的文学交流也作了一些探索,是布依族有史以来一部较为完善的文学史书。
(四)《布依族文化史》
周国茂、周国炎着,载于《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年出版。全文5万余字,分为4章:1.概述;2.远古布依族文化;3.古代布依族文化;4.近现代布依族文化。每章又分若干小节,分别对布依族各个历史时期的文化进行全面、细致的论述,是一部对布依族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进行纵向研究的学术着作,为了解和研究布依族各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五)《布依族文化志》
王伟、倪大白着,载于《中华文化通志·民族文化典》(《壮、布依、傣、仡佬、京族文化志》分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出版。全文7万余字,共分10章:1.综述;2.语言文字;3.民族文学;4.民族艺术;5.科学技术;6.教育、体育;7.生活习俗;8.婚姻、丧葬;9.传统节日;10.德行、宗教。每章又分2~4个小节,分别对布依族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进行较为全面、细致的介绍,为了解和研究布依族传统文化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六)《布依族教育史》
赵一君着,韩达主编《少数民族教育史》第三卷中的一部分,1998年广西教育出版社出版,全书150余万字,其中布依族部分约20万字。该书包括绪论和参考文献在内共9个部分,主体部分按历史发展顺序分明清时期布依族教育、清末时期布依族教育、民国时期布依族教育、新中国布依族的教育事业、新中国布依族的学校教育、新中国布依族的成人教育、新中国布依族的语文教育等7章,第八章为布依族历代着名教育人物。该书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对布依族教育作全面阐述的学术专着,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七)《布依语简志》
喻翠容编着,1980年民族出版社出版。全书7万字,分为概况、语音、词汇、语法、方言土语、文字6个部分,每个部分又分若干小节。以1956年创制布依文时选定的文字读音参考音点贵州省龙里县羊场布依语为依据,用国际音标举例,对布依语的语音、词汇、语法、方言土语的情况和根据布依文、壮文联盟方针,用拉丁字母制定的布依文方案,作了简要的介绍。最后,有汉文和国际音标对照的布依语常用词汇1070个。为了解、学习和研究布依语提供了基本的材料。
(八)《布依族民俗志》
黄义仁、韦廉舟编着,贵州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全书11.3万字,共分14章:1.基本情况;2.村寨、住房、交通、集市;3.服饰;4.工艺美术;5.饮食嗜好;6.婚姻、家庭、生育(上);7.婚姻、家庭、生育(下);8.丧葬习俗;9.传统文艺;10.传统节日;11.宗教迷信;12.生产习惯;13.社会组织和社交礼俗;14.民间历数和医药。是作者将多年调查、搜集和积累有关布依族各方面的资料整理而成,对布依族人民在悠久的历史过程中传承下来的风俗习惯、社会组织、房屋建筑、生产经验等作了较为全面的介绍,为研究布依族民族学、民俗学、文学、哲学和美学等学科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资料。
(九)《布依族风俗志》
汛河编着,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组织编写的大型丛书《民俗文库》之三,1987年出版。全书8.6万字,共分11部分:1.古老的民族;2.秀丽的山川;3.家庭与婚俗;4.别具情韵的“浪哨”;5.浓香多样的饮食;6.绮丽的服饰;7.古朴的房舍;8.精制的工艺;9.欢乐的节日;10.丧葬与敬神;11.灿烂的文学。每部分又分若干小节,对布依族各方面的风俗民情作了简要的介绍,材料翔实,文字优美,知识性和趣味性融为一体,为继承和发扬布依族民俗文化遗产,促进各民族间的相互了解和团结作出了贡献。
(十)《布依族哲学史》
伍文义着,载于《中国少数民族哲学史》(萧万源主编,安徽人民出版社,1992年出版)。全文约2万字,共分4节:1.布依族社会历史概况;2.原始社会布依族哲学思想的萌芽;3.奴隶社会时期布依族哲学思想;4.封建社会时期布依族哲学思想。该论文根据布依族神话、史诗、宗谱祖训、乡规民约和民间歌谣中的有关内容,简要叙述了布依族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等各个历史时期哲学思想萌芽、产生和发展,对有关学科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