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天发现雷镇鸣的注视,上前拱手道:“前辈,不管当年的恩怨如何。你既是絮儿的师父,今日我定会想办法帮您脱身。”
听他这么一说,雷镇鸣脑中有一道白光闪过,眼前的身影与多年前身披铠甲的韩将军渐渐重叠起来。“你名叫韩楚天,是不是原本就姓韩?”雷镇鸣问道。
“是的。我的姓氏一直没有变过。”韩楚天坚定地回答。虽然这样做冒着很大的风险,但是他决不改姓,他要时刻提醒自己是韩家人,韩府一门的深仇未报。
“那你与韩正韩将军是什么关系?”雷镇鸣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
“前辈猜的不错,正是家父。”韩楚天答道。
雷镇鸣听后情绪非常激动,伸手握住韩楚天的手说道:“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啊…韩将军的后人还在。”
“师父,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絮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雷镇鸣叹了一口气说道。
“前辈若有难言之隐,可不必言明。”韩楚天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也不愿强人所难。
“不。这些事有权力知道,也必须知道。不然会受人蛊惑,误入歧途。”雷镇鸣看着韩楚天意味深长地说道。
“二十五年前我初到京城,先后与柳震海、暗宫宫主、林飞扬结识。暗宫宫主原名叫林崇,初到京城时年方十八。开始我们十分投缘,不时到京中茶楼切磋武艺,交流兵法,后来他投在二皇子门下当了谋士。”
“谋士?”韩楚天诧异地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二十多年前义父是二皇子府上的谋士,这些往事义父从未向他提过。
“是的。原先我以为他是个有才干的年青人,却没想到此人野心勃勃。就在一年之后太子离奇得了失心疯,太子之位由二皇子继承。正当二皇子势力如日中天之际,突然暴病身亡。”
“师父,你是不是怀疑大皇子的失心疯、二皇子暴病而亡和暗宫宫主有关?”杨絮猜测道。
雷镇鸣点了点头,“我一直觉得这些事情都与他有莫大的关系,但一直没找到证据。景佑三年,他考中科举后摇身一变成了兵部侍郎,又被镇国公收为义子。十六年前的那场宋辽大战中,有人泄露了军中布阵图给辽军。两军对垒时辽国早有准备,二十万宋军被十万辽军打得措手不及,伤亡惨重。只有韩将军所率的三万禁军伤亡较小,退守在瀛洲城。这是皇上登基以来发生的最大的军事失误,于是下令当时担任兵部尚书的柳震海撤查此案。”
雷镇鸣抬头看了看韩楚天,继续说道:“那时还是都头的林飞扬发现一个小兵夜里鬼鬼祟祟进入瀛洲城,于是秘密将其拦截。在小兵身上发现了辽国的萧启写给泄露军情者的密函。信中言明在萧启当上辽国丞相后每年会为其提供一万匹战马,这些战马养在辽国牧场,需要时即可前去提取。林飞扬认为事关重大将密函交给我,托我将此信带到京城给柳震海。韩将军当时能够全身而退就受到朝中有心人怀疑、猜忌,而这封信函将矛头指向了韩将军。韩将军与林崇是结拜兄弟,被关进牢中后没有任何辩解,最终在狱中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