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早朝并不像大多数人在电视剧里认识的那样,都是一帮子臣子吵吵闹闹说不完的事。政务都有固定章程,奏章送到御书房批阅,一般是没有事,大家好聚好散的。
只有像是洪灾、战祸,突发事件等等。
见没有人说事,赵喆倒是说:“朕有一件事情和爱卿们说。”他停顿一下,才道:“天师不久前为朕炼制出两种价值连城的灵丹妙药,叫做补天丹和长生丸。补天丹可以增长十年内力,而一枚长生丸可以让人长命百岁。”这长生丸,是许义新炼制出来的延年益寿的凡品颠峰丹药,名字自然也是武兴帝取的。
大臣们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议论,像是一群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明清时代,官员都是奴才、磕头虫,就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场面。他们说道“天师真炼出了灵药?”,“长命百岁,这种说法真有可能!”,“听说皇上给牛皋、韩超义将军的奖赏中就有两枚补天丹。”
众人议论不停,赵喆道:“爱卿们且先止住。”待素质高高的大臣们都停止,他说:“这两种药,百年难得一见,朕要赐给有功之臣!”
这一下,所有臣子都心中惴惴,情况有点像昏君用药来毒杀功臣哪!一群人精想到一个可能。某某演义里总是写,赐予毒酒,赐予毒药什么的。
“李老丞相,你辅佐安帝平定天龙于风雨飘摇,锐意改革,富国强兵。论功劳是众臣之首,年近八十,朕还想要老丞相多多辅佐。赐与你一枚长生丸。”赵高捧着一只鸡蛋大的纹金龙玉色瓷瓶走下来。李纲老丞相巍巍颤颤接过瓶子,拜倒道:“谢皇上恩典。”
他的心里似乎也有功高盖主,要被除去的想法,不但不激动,还脸色苍白。武兴帝装作没有看到,到底是在怎么回事,说出来不好,等李纲用了药,大家自然都明白的。继续说:“岳元帅主管军务,操练新军,责任重大。岳云和岳银瓶都是少年英姿,将帅之材。帝国也会培养。赐下三枚补天丹。”不同于李纲的心中惴惴不安,岳飞异常兴奋,大声拜谢:“多谢皇上圣恩!”他主管军务,是牛皋和韩超义的顶头上司,那里不知道二人服用补天丹后得到的无尽好处?
第二天,众位大臣一进入司政大殿,就齐齐瞪大眼睛看一个灰黑头发,皮肤干净,整个人有一股生机博发味道的精神抖擞的人。他有六成像李纲老丞相。但是老丞相近八十岁,白发银须,脸上布满老人斑,皱纹能夹住黄豆,二者天差地别,让人不敢肯定!
兵部尚书李浩先出来道:“敢问这位,是李纲老丞相吗?”他和老丞相家关系非常好,他父亲当年就和李纲是主战派的文官支柱!
“小耗子,你居然连我也不认识了!哼哼,没想到老夫的变化那么大!”这人欣喜得意地说。李尚书小时候特别调皮,就有一个“小耗子”的雅号。
“真是李老丞相啊——”,“怎么可能这么年轻!”“不会吧——”大臣们又议论开来。
李纲大人万分自得地向他们解惑道:“昨日傍晚,我服下皇上赐予的长生丸,小腹就升起无穷的热气,如火焚烧,渗透每一寸血肉。没多久全身就流淌出黑色的油渍,腥臭无比,留了一个时辰才停止,全身酸软无力。洗了足足三回澡,出来就返老还童了!”他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像七老八十,倒像四五十岁!再活个四十年也有信心。
事实上李纲这个老人精也有想到可能是皇帝忌讳,是赐毒药。服用的时候想着也有活够了,不想祸及子孙的意思!没想到,这长生丸真是道家灵丹妙药,使得他年轻了二十岁,对皇上的感激敬仰真是如滔滔黄河水,连绵不绝啊!
“哦——”大臣们都纷纷点头,心想以后要是立了大功,也不要皇上赏赐金银了,就要长生丸,比什么价值连城的补药都牛啊!
没一会儿,岳飞岳元帅也来了,不用说,满面春光,嘴巴咧的大大的,笑容盖满一张脸啊!他的儿子、女儿服用了补天丹之后,原本都是十年左右的功力立即翻倍啊!战场厮杀的将军最需要的是什么?除了指挥头脑和战斗力外,就是功力啊!有时候一场战役打个三四个时辰,没有高深内力补充精神与体力,撑下来人都变形了!
他自己本来只有三十年功力,没有什么奇遇,都是刻苦修炼而来的。增加了十年,也是大大的滋补,相当于一年练出了十年功力,节省了九年光阴,离那内力先天的境界,又进了一大步啊!
早朝一到,文武官员就特别洪亮地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个都有了奔头!同时,他们也对那个只露过一次面的天师高人产生浓烈的好奇心。估计这一下,这群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精英都不会对许义有一点点怀疑了。
才几天时间,这件事就完全传遍了龙城,几乎是不论海外商人,还是本地居民,都在疯狂讨论伟大而神秘的天师大人!一些海外商人就想:“要是得到一枚长生丸,回国后献给国王,那肯定是有无穷的财富赏赐和无尽的名誉传扬啊!”
不过为了清静,许义已经向皇帝赵喆申请,羽林军守在门口,哪有人会进来。
早晨,许义吞了几口紫玉稻米,精神倍儿倍的棒,换上一身粗布麻衣就出了门,悄悄地沿着龙城跑步!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很上乘的练法,对体力很考验的。从大街小巷经过时,听到有人还给自己搞什么排位之类的东西,把自己当神灵膜拜,实在有够搞笑的。
这让他想起什么九千岁魏忠贤立生祠的事,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偶是好人来的!”说完还点头“嗯”了一声,像是给自己增加说服力。
没人注意这位满城出了名的天师大人在外边走了一圈,认识他的人可不多。
回到清心院后,许义休息一下,就在院子里的石板路上做起俯卧撑。他把十指弯曲如爪,指尖着地,奋起力气做。“一、二、三、四——”这种练法,可以在练到臂膀肌筋的同时,练到十指,增进指力,练指成功,指力扣抓石头,都要成为粉粒。
“呼呼——”沉重的呼吸悠长,许义经过几套练法后,到大厅里休息,童总管备好水,上前说:“大人,热水已经烧好了,请先沐浴。”
“好啊。”许义说完,一挑眉头,道:“童总管,皇宫里应该有大量武道秘籍藏书才是吧?”
“武道藏书?”童总管回想说:“听说是有。叫做武库,进去必须有皇上亲自许可,公主皇妃也是如此。据说里面有很多武道秘籍,甚至有当年太祖皇帝平定天下时,灭掉上百个武馆、世家的典籍,绝本不少。宫中太监修炼的功夫叫做《心锁擒拿手》,宫女练的叫做《天灵爪》,羽林军练的叫做《七杀军拳》,尽管都不是什么绝顶武功,却也是上乘,都出自武库。”
许义喃喃道:“里面有那么多武道功夫,是在是个宝库啊!这样,我去向皇上说一说,要是能进去观看,就能真正进入武道的世界了!”他打定了主意。炼了那么多丹药,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三千斤紫金的奖励,还不够呢。估计这个要求不会太让赵喆为难。
炼制补天丹和长生丸的药材毕竟是比黄金还贵重的的顶级药材,被许义炼丹用去了整整两百斤,存货根本不够再开一炉了,药几个月才能凑个两三百斤接着炼。许义就没有活计了。
自从没有药可炼,许义又练起了武术练法。
每天用三个小时练功,一个半小时用来练马步,半个小时用来练四百个俯卧撑和一千个仰卧起坐。剩下一个小时都用在环城七八十里跑步。跑步可以练到腿腰和肺脏,效果极高,不然也不会几乎全部爱好体育的人都爱跑步了。光是天天锻炼体魄,没有打法武功练习,太过乏味了。
皇宫大内,有一座武库,是在地下的,收藏着数以千计的练法、打法、内功的秘籍。虽然顶尖的恐怕就几门,但是价值极大了,堪比少林那群不老实的和尚的藏经阁。武兴帝准许他进武库,可以说也有犹豫很久,艰难地做了决定。除了几位皇亲,就算最大心腹赵高也仅仅是抄了几部武功,看过几门拳法罢了。
许义在一位年轻公公地带领下,在皇宫里东拐西拐,来到一座厚厚大理石四壁的房屋前。太监道:“这里就是武库入口,有武道高超的前辈坐阵,地处皇宫偏远角落,出来进入都容易迷路等天师看完,我会带天师出去地。”他们走到房间里,就见到三个灰白头发的老太监在一个向着地下的五尺高的门户前打坐,苦修内功。
这三人,身上有深隧如无底深渊的气息,给人无限的危机临头的感觉,似乎一个弹指中,就会死去几百次。他们,全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大内高手!一个一个,内力达到了后天颠峰,体魄练到了极致,战力堪比一流高手,赤手可以把铁柱子轰弯!
天龙以前重文轻武,但是现在是崇武尚文,皇宫最平常的小宫女、小太监都要练一门防身功夫,还要定期被检阅,出几位高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三位一流高手,就有些犀利了!
在天下各州,一位一流高手稀缺到什么程度?一州之地,人口再少也有几十万,练武的风气昌盛,十个人里,就有一个在武馆、帮派里学过手脚,也就是几万武者。但是一位一流的高手就足以镇住那么多人!称霸一州之地的绿林,当诸多英雄好汉或是江洋大盗的主宰!一个有一流高手的门派,少说三四十年没人敢放肆。
“令牌!”一位老太监在房中蒲团上轻声说!这声音,洞穿了人的心扉,意志都忍不住要跟随!是一流高手在武术中练出了拳意,练就的气势,影响人的身心。就像许义参悟了天域道心,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把他当做虚空,二者本质是一样的!
“是!”领头小太监全身微微发抖,取出一块玉做的令牌来。那老太监就说:“好,进去吧。这令牌虽然是长久的通行令牌,但是每天不得超过五个时辰在武库,这是规矩。”
“是,是!”小太监抖抖索索的回头将令牌交给许义,道:“天师大人,今后你来,只要出示令牌就可以了,不必找太监来领路。”
许义笑着收下,道:“那多谢小公公了。”他看了眼三位高手,才进入那个石门。
小太监作揖走后,开口的老太监说:“原来那人就是天师,果然非常年轻。看他体形、精气神,没有练过高深的武功,身上有类似拳意的力量,扭曲我的精神,就是道家的道心么?”
许义下来,走过三四十阶石梯,来到一个颇为宽广的地下室。一排排樟木炮制的书架上,放着一部部厚厚的典籍。樟木这种木材,不怕白蚁之类的虫子,但是木料有种不好的味道,所以不常用。不过这些樟木架子,炮制的非常好,没有异味。
他随手抽了一本书,叫做《索命九折手》,是一门歹毒的打法,绘图一点也没有所谓的“国画”感,都非常写实,像是没有颜色的照片,手指头的细微动作一清二楚。
“是什么人?”忽然,武库深处传出清脆的女子呼喊。
许义听过童总管说武库多么森严,下意识地以为一年到头没什么人,就没有料到会碰到人,倒是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许义才回话说:“在下天域道主,来武库看书,没想到有人在。”说着就往声音来源走去。
越过几排书架,一个身高一米七样子的美女迎面走来,精细五官,美白肌肤,俏皮的瓜子脸,面目含笑,就好像春风拂面。许义在心中大喊:“美女呀!美女——”他深呼吸一下,才免去要不由自主做猪哥样的冲动。
“你就是天师啊!哇,真是太年轻了!我还以为是长者山羊胡子的老前辈呢!”美女蹦蹦跳跳过来,笑嘻嘻地说:“你的本事太厉害了!我吃过你的补天丹,给我增加了好多好多内力啊!”
许义有点紧张地问:“请问小姐是?”
“我是公主赵白白,知道吗?皇帝是我哥哥,比我大一岁。”美女笑着说。她可没有现代什么隐藏年纪的习惯,正风华正茂嘛!
“赵白白?”许义有点不相信,怎么皇家的人会起这么个名字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是啊是啊!母后说我一出生,就很白很白,给我起了这样的名字,你可不许笑话啊!”小美女道。
“肯定不会啦!”许义当然顺着美女的意思说。他询问道:“公主是喜爱武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