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恒平起床拿牛奶,他又睡不着了。每次当他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起床拿牛奶,喝一杯牛奶可以有助于睡眠。
陈恒平现在在上高一,学校是封闭式管理,只有星期天的下午可以回家。他请了星期六晚上的假回家,以为明天早上他要去看牙医。
闹钟声响起,陈恒平重床上坐起来。他在想一些什么但是他想不起来了。
拿起椅子上的白色卫衣套在身上,这是妈妈在他16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16岁的生日是在学校里度过的,陈恒平几乎都快忘记了,只是觉得生日那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坐在等待厅的椅子上,空气里满是消毒水和牙科诊所特有的混合味道。
陈恒平带着牙套,每一个月都要来牙科诊所将牙套收紧。收紧以后陈恒平一个周期之内吃东西牙齿都会疼痛了。
当初父亲认为陈恒平需要带牙套,因为陈恒平的门牙太大也向外翘起,应为小时候的陈恒平与父母住在小阁楼里,阁楼里很潮湿和阴暗。房顶有时候还会漏水,幼小的陈恒平住在这种环境里老是生病,也患上了鼻炎才使陈恒平的牙齿长成这样。父亲对陈恒平有些内疚,所以等陈恒平长大了父亲就带陈恒平做了牙齿矫正。
陈恒平很感谢父母。
唐文此时正坐在学校上自习,她和陈恒平是一个高中的,但是不在一个班级。
唐文看了看周围,教室里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好多同学都请假回家了。唐文本来也想请假回家,但是她也不知道回家可以干什么,她想干脆下午就去学校的图书馆把上次没看完的《哈利波特系列》看完。
唐文很喜欢《哈利波特》,但是她一直没有看完。在上初中的时候,周末的假期都去用来练习钢琴了。初中结束,钢琴也把十级考过了,加上考上了封闭式学校也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时间。
下课铃响起,唐文收拾了书包去食堂吃饭。慢慢踱下楼梯时唐文发现平常热闹的学校有了一份寂寞感。
“唐文你去吃饭吗?”
“嗯。”
“一起吗?”
“可以。”
唐文跟在黄于航身后,进入了食堂吃饭。
“唐文你下午要去干什么?”
“我打算去图书馆,你呢?”
“去图书馆太无聊了,下午去看我打球吧。”
“是要我去加油助威吗?可能我更喜欢《哈利波特》一点。”
“我打球还是很厉害的。”
黄于航摆出了盛情难却的架子,唐文就答应了。
陈恒平下了车,与父母招手再见。提着牛奶就爬上了宿舍。在楼梯上陈恒平看见了Sud和梁于天下楼。
“陈恒平回来了?”
“嗯,你们去哪?”
“打球去啊,球场等你。”
陈恒平加快了脚步,爬上五楼。先把牛奶放在宿舍里,然后坐在床上换篮球鞋便急匆匆跑下楼。
来到球场上找Sud和梁于天。Sud在三号场上招手,让陈恒平过去。陈恒平小跑到三号场地,看见Sud在和别班同学说话。
“我们班三个一组可以吧。”
“可以可以,那你们下一组上。”
陈恒平站在球场边上做热身运动,他看到了球场边上的唐文,他对唐文有印象,只记得她是楼下班级的。在一次下课后,陈恒平去食堂吃饭,在人海里看了唐文一眼。陈恒平还觉得唐文长的的确好看,所以暗自高兴了一天,因为在学校里好看的女生浓度很低。每天都期望着和唐文能再见,但是今天看到唐文来球场看球,估计是在场上有唐文的男朋友。想到这里陈恒平就内心伤感,说不出为什么。
陈恒平决定打爆场上的每一组。
唐文对陈恒平也有印象,因为上一次唐文在图书馆借《哈利波特》的时候,最后剩下的那一本书在陈恒平手上,所以就拿了一本杂志坐在陈恒平旁边三个椅子远的位置上等陈恒平看完《哈利波特》然后把书放回柜子上。但是陈恒平一直看了一下午,最后还把书给借会宿舍去了。唐文就记下了这个叫陈恒平的男生,隔三差五就来图书馆看陈恒平有没有把书还回来。说来也奇怪,《哈利波特》这样的书为什么图书馆只有一本?唐文问管理员同学,同学说这种书下学期可能会补充到三本左右,因为这么有名的系列一般大家都在初中就看完了,很少有人高中才看。唐文脸红了就马上走开了。
唐文现在看着陈恒平,心里暗自发问:为什么你有这个时间来打球不如赶快把书看完了还给图书馆。
唐文很无奈,就看黄于航打球。其实黄于航打球从来不缺少看客,每次上场都自带女生关注属性。Sud和梁于天也是这样的人,只有陈恒平是默默无闻的人。
黄于航起手一个中距离投篮结束了比赛,终于到陈恒平上场了。陈恒平发球给Sud,Sud一直是控卫。Sud其实并不高,所以控球比陈恒平好。梁于天比陈恒平高一点点,但是中距离投篮很准,是陈恒平班上的“杜兰特”。陈恒平就很尴尬了,他控球很一般,投篮也不是很准,所以一般陈恒平都是打小前锋的位置。
Sud起手投篮,被黄于航跳起给盖帽了。黄于航的队友接到球传给黄于航,黄于航起手一个罚球线投篮命中。黄于航给队友,他的队友和陈恒平对线。投篮没进,陈恒平拿到篮板传给了梁于天,梁于天出了三分线后直接向前一步一个四十五度角打板把球投进。Sud发球给陈恒平,陈恒平左右变向过掉对手,跳起来假投真传传球给Sud,Sud接球就投,空心命中。
“一防一,抢到篮板给我,然后拉开找位置。”黄于航一边做手势一边说。
陈恒平发球给梁于天,梁于天先三威胁黄于航,乘黄于航像左后退便往右突破,突破后一个急停挑投,但是没有进。Sud想抢篮板,但是他身高单方面被碾压,所以篮板被对手抢走。球传到黄于航手上,黄于航也用三威胁对付梁于天,梁于天不吃这一套,黄于航干脆就直接投,然后空心命中。
比赛来到赛点,一般三打三都是打三个球。
黄于航让队友挡拆,利用挡拆和陈恒平错位。陈恒平不想让黄于航在他头上得分,就硬是不让黄于航突破,黄于航进攻方式多,就背打陈恒平,背打到篮下一个勾手打进。
陈恒平输了,有一点失落感。
“唐文帮我去买一下水好吗?”黄于航把饭卡丢给唐文,唐文拿起黄于航的饭卡往小卖部走。陈恒平更失落了也想去买水。
“Sud、梁于天你们喝什么?”
“就水就可以了,回来给你钱。”
陈恒平也往小卖部里走。
一般打球的时候都不宜喝冰水,所以陈恒平就直接拿了三瓶矿泉水去结账。原本小卖部是有三个收银台的,但是今天是周末,学生少,就只有一个收银台了。陈恒平去收银台付款,唐文站到陈恒平身后排队。
唐文拍了拍陈恒平:“同学,你是不是接着《哈利波特》啊?”
陈恒平很惊讶唐文会和他说话。
“好像是,我忘记还了。”陈恒平以为唐文是图书馆的管理员。
“我待会马上去还。”
“哦,那你快点,我慢想看的。”
陈恒平拿了水就往球场小跑,心里应该还是有一些激动。
下午打完球,陈恒平回宿舍洗澡,洗完澡就把书去还回图书馆。他看到唐文在图书馆里等他,就不好意思的把书刷过机器后就放回架子上。
唐文拿下书说:“我直接借走了,免得又有人一占就是好几个星期。”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现在还有人在看这本书。”
“我是第一次看。”
“我是二刷。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啊?”
“我是12班的,叫唐文。”
“哦,我还没吃饭,先走了。”
“好的,再见。”
其实陈恒平想和唐文再聊一下,但是他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不太好意思是和别人聊天。
陈恒平觉得自己已经花光了今天的运气。走去食堂的路上也觉得夕阳斜下还蛮有一番景色,但是他还是感觉到牙齿有隐隐约约的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