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的聂翔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三双眼睛一下子就盯住了他。
“翔儿!你终于醒了!”一个略有姿色的中年女人慢慢上前把聂翔扶起,“你想吃点什么?”然后她抬头斜眼对那个捧着脸看向床边的小孩使眼色。
小男孩立马站立起来慌乱的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晃悠悠的跑了过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顺便点燃了一只香烟。
此刻聂翔的脑袋疼痛难忍,看着面前三个人身上的服饰,还有听着他们的语言,聂翔一时间有点茫然。
女人看着儿子茫然的眼神叫了两声,也没得到回音,然后兀自端起茶杯往聂翔嘴巴里送水。
“啊……”突然聂翔发出疼痛的吼叫,脑袋里就像有一个铁钻在里面乱窜,他感觉一股巨大的记忆仿佛翻书页般慢慢使他记忆的书本变厚,一帧帧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他疼痛的抓起雪白的床单,冷汗如雨下浸湿了被子。
男人彭的一声夺门而入,他脸廓上的线条如刀刻斧劈。
“我去求求钱哥!”然后转头要走。
“不,爸爸,我还好着呢!”聂翔轻声地说道,几句话使他仿佛用尽了身上的力气。
男人转身握着聂翔的手告诉他,“爸爸一定会救你的!”他急冲冲的走了,这一次没有回头。
在经过灵魂般的刺痛后,聂翔知道自己穿越了,这幅躯体是一个10岁小男孩聂翔的,旁边是妈妈林染,弟弟聂枫,他的爸爸聂远已经去为他求救了。
聂翔原本是地球上的一个毕业生,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他只记得他临死前是为了救一个带着耳机闯红灯的女孩,他抱着这样的必死信念,“孤独的人为不孤独的人死,那么世上孤独的人就会少一些。”
可能孤独的久了他翻阅脑袋里那本新增的记忆,眼里慢慢盈满泪水。
直到得热寒病之前,聂翔都生活在爸爸和妈妈的爱之中,他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欺负”弟弟,不是突然绊他一脚,就是用水滋他,毕竟弟弟聂枫才7岁,生前的聂翔深知打弟弟要趁早的道理。
如果欺负了弟弟妈妈也不会惩罚自己,她会紧紧地把小枫搂进怀里,然后温柔道:“小枫别哭,小枫乖乖,看我今天一点也不给你哥饭吃!”
而父亲在下班之后他会习惯的烫一杯清茶,然后躺在大躺椅上抽烟,时不时的还能从衣服内里拿出好多糖果,有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一只缝补好的布兔子,或者是一只活的小鸟,而那时候一般都是弟弟聂枫最快乐的时候,但是聂翔总能先一步得到父亲的礼物,他最喜欢看到弟弟欲哭无泪的样子,这时候他会装作很大方的样子走到弟弟跟前。
“我那愚蠢的傻弟弟,我的就是你的!给,你别玩坏了!”然后聂翔轻轻摸摸弟弟的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妈妈差不多也会在这时候开饭,她吆喝道“吃饭啦!”
吃饭的时候是妈妈作为家庭大管家的时刻,所以另外的三个男性在此时就变得乖巧起来,擦桌子的擦桌子,搬椅子的跑去搬,聂翔连忙跑到厨房去帮妈妈收拾碗筷,然后上菜,大家等妈妈坐好说道可以吃饭了然后大快朵颐……
想到这聂翔在心里道:“放心吧!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刚说完身体果然轻松很多,此刻聂翔佯装疲惫就先让弟弟和母亲出了房门,他感觉自己的小腹位置有种火辣辣的痛,就像里面有一个火炉把热量传递到其他个处,不一会他就把被子推到地上衣服也全部解开,屋子里朦朦胧胧尽是白气,聂翔站立起来,此刻他发现自己的腹部有个红色的圆形印记就像个小火球一样的发着红光,他走了几步发现浑身充满了力气。
搞不清是自己穿越携带的还是原本的聂翔得热寒病激发出来的,从现在这一刻,聂翔知道要保守这个秘密。
现在聂翔可以安静地了解这个世界了,这里是——霸符大陆。
他们一家四口就居住在靠近海边的维斯城里,维斯城属于东灵王国,而东灵王国则位于大陆的东南方向。
霸符大陆就是因盛产霸符而得名,身处在维斯城里的人们却没有见过它,可是人们曾听闻霸符大陆的灵者可以凭借霸符焚山煮海,抽刀断江,人们不免对其心生向往,但是东灵王国的国君从第三代开始就宣扬永远不要去大陆北边的地方,违禁者将被流放到大海里的孤岛上开荒,修炼被视为邪教徒的把戏,如果有谁修炼,他就将被烧死在火刑柱上,人人都应该信奉科学,久而久之东灵王国里的人们也忘记修炼为何物,大陆北边的人们也从来没有把目光放到南海边,就好像大陆内里有什么秘密一样。
想到着聂翔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腹部,刚才他就看着它发出微红的光芒,并且有能量从其中传入到四肢百骸之中,这难道是一个霸符?
碰,门开了,小聂枫一下栽倒进来,感受着周围的热量,他风也似的跑开了,嘴里还嚷嚷道:“哥哥疯了!哥哥疯了!”
“你这臭小子!”由于担心秘密的泄露,聂翔忍不住的骂道。
没过一会,妈妈林染就拖着弟弟聂枫来了,弟弟抓紧妈妈的衣角躲在妈妈身后,“妈妈,刚才我看到哥哥身上发着红光,还有好多热气!”
“可以吃饭了哦!翔儿你现在才好还是躺在床上睡会吧!一会我们把饭菜端进你屋里吃!快去吧!”紧接着她把好不容易出来的聂翔推进屋里,然后回过头佯装生气地打了弟弟的屁屁,“一天到晚的怕这怕那,妈妈希望你快点长大,然后成为男子汉好好保护我!”
“可是他刚刚明明就是发着红光冒着白气!”弟弟看着妈妈的背影欲哭无泪,然后回过头对聂翔比了个中指。
聂翔装作久病初愈的虚弱,然后慢慢走到弟弟身边,碰!他轻轻弹了下弟弟的头皮,“我那愚蠢的弟弟!生日快乐!明天晚上我将送你一份特殊的礼物!”
“疼!”弟弟抱头就往餐厅跑着找妈妈,“骗子,哥哥好了就打人,哥哥还是躺在床上安静!”
西边破碎的霞光迎着聂翔的脸,此时他的心里快活的就像一只小鸟,他再也不是孤儿了,现在身边的人都暖洋洋的,他回到房间里老实的躺在床上,门边回荡的是“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