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她走了两步,沿着学校的大路,这时候应该有十点钟了。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悄悄地看了看她,她脸色原来越凝重了。
“苏苏,我刚才在……”我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主动挑明。
“你不用说了,我想简单跟你说几句话,请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好像就在等着我的话似的,听我开口,立即就打断了我的话,连珠炮似的说道。
“我……”我又想说点什么,似乎是辩解,但是,我一开口,又无话可说。
“你在广播里说的我也听见了,我很不高兴,希望你以后不要影响我的生活和学习,”苏苏说着,站在路上,眼睛很严肃地看着我。
路上只有稀稀落落地几个赶回宿舍的学生,我和她面对面站着,像是电影里面生离死别的情景。
“我们以前……”我有点不相信这是真的,但苏苏说着,她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犹如落地的散珠子,那种声音一直是我想听到的,却不相信现实竟然是那样残忍。我只好不断地回忆“我们的以前”,所有的事情一定有其起因,也就有其结果,有因必有果,今天这个样子,一定有原因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今天我希望我已经讲清楚了,我们之间并无纠葛,我们以前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最后送你一句话,希望你不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算是我的忠告吧。”
苏苏说完最后几句话,好像越来越冷清了,语气和缓多了,不再冷冰冰地,还在替我着想,我真的有点感动了。我悄悄地观察了她的样子,只见她楚楚可怜地站着,裙角随风飘舞,像是夜晚的爱的天使。我注意到,她很严肃地看着我的脸,没有我要的那种坚毅,好看的眼睑毛下面眼珠闪烁着怜悯地光芒,我觉得女神在前,所有都是虚无。
“我送送你吧。”
我不想辩解,久久地,才敢说出这句话。
“有人来接我,不用你操心了。再见!”
她转身就走,头发被风掠过,留给我一个美丽的凄美的侧影。我连番遭遇打击,自觉无法逃出,只能默默地给自己疗伤。
我不知道,我的这段迷离的初恋,是不是就这么惨淡的收场。我像是被打了一闷棍似的。久久站立在那儿,看着苏苏消失在路的那头,看上去有一个男生那在边等着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老季在一边监视着,看来苏苏自己也不知道我这个她眼中的疯子,会有什么新的无法阻止的莽动。
说实话,我非常沮丧,我不但怨自己没有把情书送出去,怨苏苏白白地等待我那么久,也怨自己在广播中无端地片面地宣讲什么爱情。今晚就是一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生的一件难以扭转的惨案。
我不知道,我从这场失败中何时能够全身而出?
我这个人,真的是那样一个别人眼中的狂人吗?
我问着自己,由着自己孤独地在阗静的空无一人的校园里游荡。星光、露水、大地、空气、湖边,我一边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抑制自己无法抑制的悲伤。
眼泪直流,流淌得像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