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期的最后一场考试是地理,那老头出的卷子明摆着是不让过春节了,死难死难的,文七在开场前就已经按奈不住激动地心了,终于结束了,考完之后得回宿舍大包小包的搬东西,还得问问安怀什么时候来接?
不不不专心点~先考试,先考试。
这还没考完的心全飞了出去,这教地理的老头也是非要跟学生过不去,前面的几几科也没这么难啊。
文七写写画画,卷子是不用交的,中性笔已经将上面的地球图画的看不出原样,越做越心急。眉头皱的碾死一只蚂蚁。
我去这老头怎么着的,非要跟我们的寒假过不去。
“咚咚咚”外面的老师敲了三声钟,声音荡气飘扬,声不大传的很远,残阳落幕钟声响上半学期结束了。
“呼~可算完事了。”瞅了瞅填涂的答题卡,放在桌边上等后面的来收,这边着急着装笔袋,抓起卷子往外找自己的书包,拉开随便塞了进去,朝宿舍方向跑去。
校门外水泄不通,有的提前一个小时就来了为占一个靠前的位置,像炖了一锅粥,校门好比盖上的盖子,等掀开的时候直往外冒。
动作快的已经拎好大包,文七进楼道的时候已经有同学收拾完下楼喽。“动作可真快。”砸了咂嘴。
到寝室的时候王晶已经在了,沈然还没到,“七抱抱。”王晶已经搂上去,“对了,地理你做的怎么样啊,我是完蛋了,最后一道大题看图题图我都没看懂。”
“唉,彼此彼此吧,我都怀疑这老头是不是诚心过不去似的。”文七一只手挎着她,另一只恰在腰上。
“去他的老头,不管了,收拾东西。”
这俩人进进出出收拾说着闲话,整理着各自床上的东西,寝室是不打算留东西了得全部带走。收拾间沈然也回了。
“你俩真快。”看看已经整理好的大包小包。沈然的情绪低落,应该是从快期末考试放假的时候情绪就不高涨,那几天也只埋头学习,也不说太多,偶尔总是冒出一两句很奇怪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打完招呼就躺在床上,看着其他人忙东忙东西,干脆闭上眼吧。
“哎沈然,你怎么不收拾东西啊。”文七低头收拾她的鞋的时候看沈然无动于衷。
“考完累得慌,先歇会儿。”
王晶起身拍了拍她的腿。
“你这小闺女也是怪劲,都该回家了还不激动,逃离地狱了不该兴奋。”
“学校不是地狱,有的地方才叫地狱。”沈然没好气的说了句。
陆陆续续的走了几个人。王晶她爸接的她,见了面一口一个爹地的叫,真亲切,她爸爸看起来不严肃,从王晶的态度上看估计也是家里面老妈严厉些。
“先走一步了,明年见。”王晶出门转身离开的时候笑成一朵花,挥着手。
“明年见。”文七也摆回去。
沈然强挤出的笑,又躺下。
“还不收拾你的东西啊。”文七拍了拍她。“你家远吧,你怎么回去?”
“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车,应该能赶上最后一班车。”沈然起身心不在焉的收拾着床上的东西。
安怀停了会儿也来了。“爸东西收拾好了,你骑的什么,停哪了?”
“三轮车,在你们食堂前面,离你们宿舍门不进,害怕一会儿不好出去。”
沈然看了看文七的爸爸,叫了声“叔叔。”文七跟她爸长的真像,大眼睛,鼻子没像她爸,本该看着事业有成,可眼里却也尽是沧桑。
“嗯,没回去呢?”安怀应了声“谁接你啊?”
“我家远,搭车。”
“嗯,路上注意安全。”
“沈然那我也走了,明年见啊~”文七同样也挥了挥手。
空空的房间就剩了沈然一个人,刚刚还吵吵闹闹的,现在一下子冷清,看着一个个接走,一声一个爸的叫,从王晶那一声爹地,沈然眼眶其实就已经含着泪了,现在走完了,小声抽泣。
坐在床上,头埋在双手之间,泪水湿了双手,门半遮着,走廊时不时的走过去人,谁也没往门里瞅,谁也不会去注意。门外面有几声嬉闹声,叽叽喳喳,门里面是哭泣,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哭泣。
埋在双手的头终于抬起,泪还在脸上,袖子擦了擦,继续收拾东西,所谓的难受都是比较出来的,只知道自己不幸,以为自己习惯了,甚至别人都没拿来比较,或者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句爹地。
她隐藏的有事情~